想到自己剛才情急之下的舉動,我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連忙轉過頭看向旁邊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那什麼,你臉上的傷得塗點兒藥才行,你車上有備着治外傷的藥嗎”
“沒有。”傅少軒這個時候才像是恢復了語言功能,輕咳一聲回道,“不用這麼麻煩了,這點兒小傷不用管它自己就好了。”
“不行”聽到他這麼說,我也顧不上心裏的那點兒彆扭了,拽着他的胳膊往車裏走去,“雖然看起來傷口不算深,但萬一感染了細菌怎麼辦還是去買點兒藥吧。”
傅少軒被我推進駕駛座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無奈的神情,不過他最後也還是沒能拗得過我,開着車去了最近的藥店。
在藥店裏買了碘酒和治外傷的藥膏,我們這才又重新回到了車上。
“你自己塗,還是我幫你塗”我一邊打開碘酒一邊問道,沒等傅少軒回答,我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改口道,“算了,還是我幫你塗吧。”
剛才他就一個勁兒地說自己的傷口不用塗藥,如果把藥交給他的話,肯定會被他隨便塗兩下敷衍了事,所以還是我親自給他塗上比較好,怎麼說他也是爲了我才受的傷。
傅少軒對於我自顧自的決定並沒有表示出異議,在我讓他把臉湊過來的時候也非常的配合,這樣的態度總算讓我放心了一些,開始拿棉籤蘸着碘酒給他消毒。
碘酒碰到還在滲血的傷口,傅少軒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身體也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就被我給拉了回來,手上動作不停地開始給他消毒、塗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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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尷尬,而是把他放到了跟瞳瞳差不多的地位反正一個是生了病不乖乖吃藥、一個是受了傷不願意上藥,性質都是一樣的。
離得近了我才發現,除了剛才那道滲血的傷口之外,傅少軒的脖子裏也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傷口,如果不是這會兒離得近,我可能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些人手裏是不是藏了刀子啊”我一邊吐槽一邊伸手拉開他的衣領,“怎麼會傷到這裏的”
傅少軒沒有回答,但是我卻敏銳地發現他的喉結輕輕動了兩下。
剛開始我並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以爲他是想說什麼後來又反悔了,不過等我給他脖子裏的傷口也上完藥之後,我卻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看着我的眼神兒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了”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傅少軒這才突然像被電到似的,身體一下子就往後彈開了,而我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身體僵了一僵。
車子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曖昧不清起來,我努力地轉動着自己僵硬的脖子,想要藉着看向窗外的動作來化解尷尬,順便在心裏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舉動。
雖然我剛才是把他當成瞳瞳那樣來照顧,心裏並沒有抱着什麼綺念,可他到底不是瞳瞳等一下,瞳瞳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自己一出公司就被葉姿弟弟那些人給強行
帶上了面包車,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去接瞳瞳,而且葉姿跟他們沒有一起出現,該不會是
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情,我的臉刷地一下白了,再也顧不上什麼尷尬不尷尬,轉過頭看着身邊的人,“瞳瞳”
沒等我把話說完,傅少軒就意識到了我想說什麼,連忙打斷我道:“瞳瞳她沒事,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打電話給了託管所的老師,已經有順路的老師把她送回家去了。”
聽到她這麼說,我快要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太好了,瞳瞳沒事就好。”
傅少軒遞給我一張紙巾,“擦擦汗吧。”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這才察覺到自己居然被剛才腦補出來的畫面嚇了一身汗,接過紙巾一邊擦汗一邊問道:“對了,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傅少軒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不過很快又把視線移開了,“我剛出公司就看見你被人帶上了車,所以就跟着過來了。”
“那你是怎麼想到要給託管所的老師打電話的”我又好奇地問道,沒有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顧及到瞳瞳,難怪瞳瞳會對他這麼喜歡和依賴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了他們,也不知道要解決這件事情需要花多長時間,爲了以防萬一就給託管所的老師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先把瞳瞳送回家。”
傅少軒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接着說道:“剛才的那羣小子很狡猾,發現我跟着之後還專門繞路甩開了我,要不然我還能到得更早一點兒。”
聽他提到剛才那羣惡劣的年輕人,我就忍不住想起了他們居然要拿我當賭注玩兒來遊戲,心裏真是又憤恨又後怕。
很難想象要是傅少軒剛才沒有及時出現的話,等待着我的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下場。
“你能來就已經很好了。”我由衷地對他說道。
“對了,你到底怎麼得罪他們了”這會兒終於輪到傅少軒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了,“那些人看起來好像都是小混混兒,你是怎麼惹上他們的”
“唉,說來話長了。”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把下午發生的事情簡單跟他說了一遍,“我以爲他們只是惡作劇一下,卻沒有想到會這麼惡劣。”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傅少軒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個女人怎麼就是陰魂不散呢”
“她一直盼着我能跟李喆離婚,在沒有達成自己的心願以前,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很清楚葉姿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其實就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跟李喆離婚而已。
傅少軒張了張嘴巴,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大概覺得這畢竟這是我的家事,他身爲一個外人不好隨便評論吧。
說着話的時候,車子也已經開到了我們小區旁邊,我跟他道了謝之後,就下車朝着家裏的方向走去。
剛回到家,我正準備拿出鑰匙開門,卻聽見裏面傳來了瞳瞳的哭聲,嚇得我趕緊打開門闖進去,然後就看見婆婆正指着她的鼻子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