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特意加重強調的‘孃家’二字,徐瑾屹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陸嶼,淡漠說道:
“嗯,確實是孃家。”
他回過頭,看向坐在牀上的蘇宛辭,常年冷肆的眸,多了幾分溫情。
“晚晚之前已經在婆家住了兩個月,公平起見,接下來的兩個月,哥哥帶你回孃家住。”
和陸嶼一樣,徐瑾屹口中那‘婆家’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像是在故意說給某人聽。
聽着他這話,陸嶼頓時站起來。
擠出徐瑾屹,坐在牀邊,抓着蘇宛辭的手腕不肯鬆開。
生怕一個不留神,他的小姑娘就被大舅子拐跑了。
“表哥的心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我和晚晚纔剛結婚,現在就分居,不合適,會影響我們感情。”
看着霸佔着自己妹妹的“外人”,徐瑾屹淡嗤了聲:
“妹夫此言差矣,在我們徐家看來,你和晚晚只屬於閃婚,哪來的感情一說?”
陸嶼:“……?!”
這特麼哪是大舅哥?
這分明是來搶他老婆的‘情敵’!
早知這樣,他前幾天絕不嘴賤去勸徐瑾屹和晚晚相認。
之前在湘城,他的小姑娘只能依賴他,他也是她唯一的靠山。
現在好了,他自己給自己招來了幾個“情敵”。
親手把他的小姑娘推向了“外人”。
……
隔壁休息室。
離開之時,徐父徐母對着陸霄和袁若姝囑咐道:
“親家,湘城和安淮市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也不算近,晚晚身在湘城,很多時候遇到問題時,我們來不及趕來處理,希望親家以後多照顧晚晚。”
陸霄當即道:“這話就見外了,我和若姝是真心把晚晚當成親女兒來疼愛。”
或許是怕徐父徐母他們不放心,陸霄緊接着承諾道:
“我陸霄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對於我和若姝來說,晚晚就是我們的親女兒,反而是陸嶼那個混小子可有可無。”
“所以親家你們放心,晚晚在我們陸家,出不了任何差錯。整個湘城,也沒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欺負到晚晚的頭上。”
有這句話,徐父徐母也就放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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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瑞和徐瑾屹幾人並未在醫院停留很長時間。
一個小時後,徐瑾屹回了特警隊。
而徐父徐母則是開始着手在湘城置辦幾套房產。
既然已經和外甥女相認,那麼以後見面的次數肯定少不了。
湘城和安淮市隔那麼遠,見面太不方便。
徐天瑞打算將公司產業往湘城遷移一部分,隨後他和徐母也搬過來,這樣以後見面會更加方便。
***
萬影娛樂公司總部。
三十二樓大廳。
靠窗沙發上,紀棠正抱着一個筆記本電腦在網頁搜索。
今天在徐瑾屹的住所見到徐父徐母的那一瞬間,她就覺得這兩人很是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見過。
離開徐瑾屹的住所後,回想着徐父徐母的面容,紀棠電光火石間想起來了他們是誰——
安淮市的徐氏掌權人。
此刻紀棠瀏覽的,正是徐氏家主徐天瑞的相關簡介。
看着徐氏官網上徐天瑞的照片,紀棠脣角微抿。
她記得第一次見徐瑾屹時,她就派人查過他的身份。
查了很久卻只查到安淮市徐家有個和徐瑾屹同名的人。
當時她從沒有往徐家這個方向考慮過,因爲徐家那位深居簡出的繼承人只對古玩字畫感興趣,從來不曾在公衆面前露面。
並且豪門中養出的貴公子,身上那種溫潤爾雅的氣質,和徐瑾屹身上的那種凌厲與殺伐之感,完全是兩個極端。
所以,紀棠從未將徐瑾屹往徐氏豪門上考慮過。
而今天徐天瑞徐董事長不僅知道她和徐瑾屹之間的關係,還喊她爲‘兒媳婦’。
所以……
紀棠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釦了一下,眸子微斂。
一個荒唐卻又不切實際的答案映入腦海。
——徐瑾屹,竟然是徐氏家族的繼承人。
這句話在腦海中形成的下一瞬間,紀棠不期然想到的,卻是上次拍賣會時,她當着徐瑾屹的面,大言不慚地說要包養他的那一幕……
回想着當初那個場景,紀棠此刻簡直想死。
在富可敵國的徐氏繼承人面前,她居然不自量力的說要去包養人家?!
難怪那天她說完那句話,徐瑾屹會用那種複雜難辨的眼神看她。
當時的她,在他眼裏就像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樑小醜吧!
紀棠此刻的心理陰影面積,簡直難以用語言語言。
“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電腦,正想打開窗去吹吹風,
就在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了莊清無奈的聲音。
“棠棠,目前有五部戲份需要你來挑選,你不趕緊回去看劇本,從中挑出一個你最喜歡的戲,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紀棠起了一半的身子重新坐在沙發上。
她抓着莊清的手臂,一塊拽着她坐了下來。
嘟着紅脣可憐兮兮地說:
“莊姐,你家的這棵搖錢樹纔剛養好身體,你就不能給我放個長假,讓我好好補補元氣?”
莊清冷着聲音拒絕她,“我的大小姐,這一個月來,你就只接了三個通告,其餘時間全是在摸魚,你現在還跟我要假期?”
紀棠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換在以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有三百三十天她都是泡在劇組拍戲。
像這次這種,一連好多天摸魚的情況,還真從來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