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裴瑾言來到公司。
便看到有人把大門口圍起來了。
見柳舒服興師動衆,裴瑾言心下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柳總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刨了你家祖墳呢?!”
柳舒服的臉上再無先前的那種虛情假意。
他直視裴瑾言的目光,說:“就算沒刨祖墳,也跟刨祖墳差不多了。”
裴瑾言驚訝的看着他,問:“柳總家的祖墳當真被人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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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言,你!”
柳舒服氣結,他衝裴瑾言陰測測的說:“我問你,爲什麼我剛買完地,那個地方就出事?是不是你乾的?”
明白了他爲什麼事而來,裴瑾言心中有譜多了。
她說:“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呢?柳總又買地了?準備做住宅呢還是個人花園啊,恭喜恭喜啊。”
裴瑾言這話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就連臉色繃的極緊的林娜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柳舒服臉色一沉,眼睛一瞪,“裴瑾言,少在這裏給我打馬虎眼,你心裏知道我在說什麼。”
裴瑾言一本正經的說着瞎話,“我還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舒服擡手指向裴瑾言,想說什麼,卻發現又無言以對。
他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對裴瑾言說:“我買了塊地,不巧的是那塊地被人查封了,巧的是那塊地一開始是你拍下來的,現在出了問題,你說怎麼辦吧?”
裴瑾言問道:“查封了?爲什麼查封?”
見他不管怎麼說,裴瑾言就是不上套,柳舒服快要忍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他強忍着怒火,說:“我哪知道,正在開工時,紀檢的跟住建局的都來了,說要查封,我錢花了,人也請了,現在成了冤大頭,你說我冤不冤?”
裴瑾言點頭,說:“實在是冤。”
柳舒服說:“那你說怎麼辦吧?”
裴瑾言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他:“什麼怎麼辦?”
柳舒服再也維持不住剛纔的形象,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耗費那麼大一筆錢投進來,現在打了水漂,難道你不應該承擔這個責任?”
“畢竟,”柳舒服磨牙嚯嚯,一字一頓的說:“這塊地是從你手中買來的呢。”
這時,祁連城開口了,“柳總此言差矣。”
祁連城溫柔一笑,擡手扶了一下眼鏡,不卑不亢的說:“紀檢那邊只不過是暫時查封那塊地而已,只要查明真相很快就會解封,柳總如此緊張,難不成,那塊地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柳舒服忍無可忍的怒吼一聲,“你給我閉嘴!”
他陰測測的目光裏像是凝聚了一團火苗,熊熊烈火朝祁連城身上燒過去,恨不得將他碾成灰燼!
“你是誰,這裏也配有你說話的份兒?”
祁連城笑意不變,說:“我是裴總公司的首席設計師。”
柳舒服怒道:“一個屁設計師,也配跟我說話?”
林娜火了,“你也高尚不到哪裏,要不是靠着裴總的父親,你能有今天?”
接連被人懟,柳舒服怒了,他銳利的眼神兒像是兩把刀子冷颼颼的射向林娜。
他嘴角勾起一抹獰笑,說:“林娜,別以爲有裴總罩着你,我不能拿你怎樣,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夜路走多了終究能遇見鬼!”
“我已經把柳總這句話給錄下來了,”祁連城適時的說:“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柳總這樣威脅人,是可以立法的了!”
柳舒服嗤笑一聲,說:“你威脅我?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嚇大的。”
祁連城道:“知道柳總不是嚇大的,也知道我這位首席設計師的身份柳總不看在眼裏,不過,我不僅僅是裴總的首席設計師,還是一名在職律師,如果這些都不足以讓柳總在意的話——”
柳舒服的臉色從一開始滿不在乎,逐漸變了。
祁連城沒有停下,繼續說道:“如果這些都不足以讓柳總在意的話,那我曾經協助公安部辦理過一項特大刑事案件的身份,這個總可以了吧?”
這下不僅柳舒服震驚住了,就連林娜都感到不可思議。
她脫口而出道:“你就是當年那個被電視臺報道的,說從民間請了一個高人協助才得以破案的那個高人?”
祁連城十分謙遜的說:“高人談不上,只不過剛好那段時間比較閒,所以就去試試了,還好,沒有丟人。”
所以,他去協助辦理那個案子,只是因爲時間比較閒?
林娜真想閉上眼睛裝死。
人家是因爲比較閒,協助辦個轟動全國的案子,真要是用心努力起來,天,還不直接飛天了?
林娜也不知道該是欣喜還是自卑,總之,心中莫名的複雜。
但複雜之後,還有一些欣喜。
柳舒服被震在原地,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看着祁連城,想說什麼,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還能說什麼?
再說威脅人的話語,那就有被立案的危險。
還不如現在就把他抓進去呆着呢?
陳洪江已經被抓了,他真要逃不過那個宿命,那他準備這一切不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深呼吸幾次,整個人恢復了點精氣神。
這才扭頭看向裴瑾言,說:“瑾言吶,沒想到你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知道了左御之不簡單之後,現在她身邊再出現什麼人,裴瑾言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祁連城那看似柔弱的樣子,實則那樣厲害,這倒出乎她的意料。
須臾間,裴瑾言已經接受了祁連城的身份,連帶內心又對左御之感動一把。
她對柳舒服說:“不比柳總。”
“哼!”柳舒服面上不動聲色,其內心裏恨不得要掐死裴瑾言!
他的確衝動了。
怪他沒有調查清楚就針對裴瑾言。
可,以他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裴瑾言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怎麼就這麼難對付呢?
他久經沙場的眼睛盯着祁連城。
祁連城就像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可身上散發的氣場,卻又是那樣的不容忽視。
他終究失策了。
他不甘心。
也沒辦法做到甘心。
他對裴瑾言說:“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裴瑾言說:“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去想想你那塊地裏埋的有什麼,免得真被挖出來什麼,到時候難收場。”
這話當真誅心!
柳舒服就是受不住,纔來找裴瑾言的麻煩的!
他自認爲自己有能擺平一切的能力,你看那陳洪江跟鄭旭光,不都乖乖的閉嘴了嗎?
他故作輕鬆的衝裴瑾言一笑,說:“你放心,我清者自清,不怕他們查出什麼,倒是你——”
他幽幽開口:“你買地又賣地的行爲着實令人迷惑,我就不信到時候不查到你頭上。”
言外之意,該來的躲不過。
裴瑾言說:“柳總放心,到時候我歡迎他們來調查。”
柳舒服真要被裴瑾言臉上的雲淡風輕給氣死了。
裴瑾言越自信,就表明他越失敗,兩種截然不同的反差,簡直令人抓狂。
他想說什麼,但是見到祁連城正用一種破解摩斯密碼的眼睛看着自己。
最終,他作罷。
大手一揮:“我們走。”
前腳剛出去,後腳就撞上從外面進來的左御之。
四目對視的那一剎,柳舒服分明感到一絲駭然的冷意從頭涼到腳。
左御之的眼底,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