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是專門關押特殊“活物”的。
沈冽在打開門之前,表情嚴肅地看着溫伶,“不管你今天在這裏看到了什麼,出了G所後,你就得當從沒來過這層。”
溫伶頷首,“明白。”
對沈冽突然帶着嚴肅和警告的語氣,溫伶並沒有半分不快。
反而,還對他這份認真有了幾分欣賞。
他不會因爲,自己是賀謹川的妻子,就百分百放棄警惕。
該有的提醒和警告,他都會一一提醒到位。
這是對他工作的認真,也是對她跟賀謹川的負責。
這麼大的研究所,研究的又是這麼些東西,不可能上邊的不知道。
沈冽帶着她來,擺明了是要但責任的。
等沈冽用眼膜、手膜、以及密碼,打開了三道門後,便是一條黝黑的通道。
溫伶眯了眯眼,“怎麼還弄出恐怖氣氛了?”
沈冽笑笑,道:“跟我來。”
他率先走了進去,溫伶邁步跟上。
兩人剛進去,背後的電子門便自動關閉。
當電子門關上那瞬,通道兩側的光便亮了起來。
視線驟然明亮,溫伶心裏還真“咯噔”了下。
不爲別的,只因她面對面地看到了一隻人面獸身的傢伙。
那人的眼珠子十分突出,說他是人面,卻也不完整,他還有獠牙。
正隔着防爆玻璃對她呲牙咧嘴。
溫伶皺了皺眉,淡淡地收回視線。
緊接着,她看到了許多半人半獸的傢伙。
都在迴廊兩側的玻璃隔間,一隻一間的關着。
見到她跟沈冽,紛紛都露出了兇相。
直到,走到最裏間。
溫伶竟然還看到了一隻美人魚,她對此還真有些驚了。
她拉住伸了的白色袍子,問道:“這是美人魚?”
美人魚住的房子,顯然比其他要寬大,它在裏面游來游去。
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遊動時長髮顯得柔順又飄逸,在水下特別好看。
眼睛是非常清澈的湛藍色,皮膚是當下審美下特別追捧的冷白皮,上半身呈人形,下半身有一條波光粼粼,極其漂亮的魚尾。
溫伶看得有些入迷,沈冽敲了敲她的肩膀,指了指身後,“看這兒。”
她轉身,入眼的竟然是一條男美人魚。
雄性美人魚跟剛剛看到的雌性不一樣,他上身沒有鱗片做衣服阻擋,上身是健碩漂亮的八塊腹肌,從人魚線延伸下去那處,開始變成魚尾。
他頭髮很短,並沒有像雌性美人魚那樣遊動,而是呈站立狀,在玻璃邊上張望。
他的視線裏,只有對面那條遊動的美人魚,似乎根本看不到溫伶和沈冽。
溫伶看得有些傻眼,就算她曾經身處修真界,也從未見過傳說中的美人魚。
至於那些半人半獸的傢伙,對她而言不算什麼。
還不如她曾經見過的那些妖魔呢!
她指了指美人魚,忍不住問道:“這些是你們研究出來的,還是從海里打撈上來關起來研究的啊?”
沈冽聞言,忍不住笑了,“你這話怎麼這麼繞呢?”
他指了指那條雌魚,“是她向我們求助的。”
“求助?”
“嗯,如今每一片海域的污染都已經不能讓他們生存,這已經是國內海域裏,僅剩的兩條了。”
“那她是怎麼向你們求助的?”
“G所的研究,基本上是不做任何限制的,所以,一直都有排外涉人員出去探索,也是他們運氣好,在瀕臨滅亡時,遇到了我們的船隊去海底探索。”
“美人魚會說人話嗎?”
“會。”
溫伶搓搓小手,“好想跟她交流啊!她太美了!”
沈冽扭頭看了眼溫伶,突然想到了句話:美不自知。
要他說,這美人魚還不如溫伶好看。
她自帶一股仙氣,長相近純似妖,那雙眼睛還有種勾人的勁兒。
也難怪賀謹川會深陷其中。
“走吧,進去找面具男。”
“我能跟美人魚說話嗎?”
“你是來找面具男的。”
“那我虐了面具男後,能來跟美人魚說話嗎?他太醜了,讓我來洗洗眼睛吧!”
沈冽:“……你家賀謹川知道你這麼煩人嗎?”
“他知道啊!但他不覺得煩。”
“溫伶你是魔鬼嗎?你男人都不在這裏,你還能秀!”
“沒辦法,單身狗是無法理解熱戀人士的啦!”
“……”
後悔,想把人扔出去!
毀滅吧!煩了!
沈冽無語,直接往前走,溫伶衝美人魚揮揮手,對方也朝她笑笑,她才心滿意足地跟上沈冽。
通道盡頭,果真是別有洞天。
裏面人不多,但是各種各樣的儀器陳列着。
見到沈冽來了,紛紛都跟他打招呼。
“所長?”
“有什麼問題?”沈冽看向溫伶,“這G所是我投資建立的,研究這些異常特殊生物的權限,也是我向上邊申請的,他們叫我一聲所長,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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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伶無語,她不過就跟着喊了聲,犯得着嗎?
她乾巴巴的笑了笑,“是是是,超能所長沈冽先生,你最厲害,麻煩帶我去見面具男謝謝!”
沈冽:“……”
欠了你們兩口子的!
沈冽帶着溫伶,大剌剌的走進一間隔絕室。
隔絕室用到的也是沈冽的眼膜,她忍不住問道,“這些研究員,也不能進來嗎?”
“不能,取樣什麼的只能我來,而且各自只能做自己研究的項目和擅長的領域。”
“爲什麼?能者多勞不好?你一個人,哪裏顧得過來?”
“溫伶,人心難測。”
“可你又怎麼能保證,他們之間不會互相通氣呢?”
沈冽自信又驕傲地說道,“當然是讓他們只負責研究我下達的任務,不告訴他們結果。”
“可是,天分好的科研人員,肯定能自己參透吧?”
“你當他們是單細胞呢?隨便就參透了。”
溫伶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至於沈冽怎麼想,隨他吧!
反正,他們應該有自己的一套程序。
隔絕室大門打開,裏面便是那天抓到的面具男。
他的手腳都被鎖鏈所住,關在了一間“牢房”裏。
見到溫伶,那面具男眼神露出了驚恐之色,隨後掙扎起來。
他發出吼聲,這聲音十分嘶啞,又帶着穿透性的尖銳,極爲刺耳。
溫伶用靈氣保護自己的耳膜,扭頭看向笑得意味深長的沈冽,問道:“他……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