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之沒有回答他,只是緊緊地盯着對面的小院。
沈若凝已經走出了小院,身影漸漸越變越小。
陸瑾之轉身,面對着身旁的葉嘉衡。
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輕滑動,最終停在了一個病例文件上。
他擡起頭,將手機遞給葉嘉衡,沉聲說道:“嘉衡,幫我留意一下這個病例的骨髓。”
葉嘉衡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病例名稱讓他微微一怔——安安。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陌生而又神祕。
他擡起頭,疑惑地看着陸瑾之:“安安?安安是誰?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他患有先天性遺傳心臟病,急需匹配的骨髓進行手術,我知道你作爲心臟病專科醫生,對這方面有着深厚的造詣和廣泛的人脈,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留意一下,看看是否有匹配的骨髓者。”
葉嘉衡滿臉狐疑地問道:“他也有先天性遺傳心臟病?”
陸瑾之嘆了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跟凌婉瑜一樣,從小就得靠吃藥來治療。”
葉嘉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但同時也對陸瑾之爲何如此關心這個小孩產生了好奇,於是追問道:“你爲什麼這麼關心這小孩?你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陸瑾之似乎並不想多說,只是拍了拍葉嘉衡的肩膀。
“你就別問了,等事情辦妥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
……
午後,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山莊的小路上,給這靜謐的午後增添了幾分溫暖。
沈若凝完成任務後,步伐輕盈而堅定,彷彿每一步都承載着對未來的信念與希望。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
她微微一怔,隨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吳阿姨。
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但還是迅速接通了電話。
“喂,吳阿姨。”
“小姐,安安這兩天一直哭着鬧着要找你,吃藥也不肯吃,我這實在沒辦法,只能給你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保姆焦急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擔憂。
沈若凝的心猛地一緊。
三年來,從最開始的討厭至極,到後來的舐犢之情,兩人還是第一次分開。
如今聽到安安不吃藥,還一直哭着要找她,沈若凝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與心疼。
“安安現在怎麼樣?”
沈若凝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了一絲焦急。
“現在哭睡着了,一會醒了又要開始哭鬧,不肯吃藥。”保姆回答道。
沈若凝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想出辦法來安撫安安。
她想了想,然後說道:“一會醒了打視頻給我,我和安安說。”
“好的小姐。”對面應答。
掛斷電話後。
沈若臉上的表情複雜,既有對電話那頭人的無能爲力,也有對未來的憂慮。
然而,她並未注意到,身後有幾個女孩子正悄悄接近她。
她的心情還未平復,轉身之間,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將她推向了湖中。
“啊——”
沈若凝大聲呼救,她的雙手在水面上拼命掙扎,試圖找到一絲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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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湖水的力量卻將她緊緊擁抱,讓她的身體不斷下沉。
不遠處,陸瑾之和葉嘉衡還在二樓陽臺上你一句我一句。
他們聽到了沈若凝的呼救聲,目光掃向那面湖,只見沈若凝在水中撲騰,顯然是在掙扎。
兩人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迅速向湖邊跑去。
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沈若凝在水中掙扎着,她的呼救聲越來越微弱。
此時,岸邊站着幾個女孩子,爲首的女孩子眼神冷漠,她看着沈若凝在水中撲騰,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都不許救她!”她冷冷地命令道,“把我哥哥拐去國外三年都不回來,淹死她纔好!”
其他女孩子聞言,雖然有些猶豫但都低下了頭,沒有人敢違抗她的命令,更不敢輕舉妄動。
陸瑾之和葉嘉衡趕到了湖邊,他們看到沈若凝已經快要沉入水底,心中焦急萬分。
陸瑾之毫不猶豫地跳入湖中,向沈若凝游去。
葉嘉衡則在岸邊尋找着可以救援的工具。
水中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弱,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下沉。
*
另一邊。
傅宴洲發現身邊人逃跑後,立即穿衣服走出小院,忽然看到不遠處水中掙扎的那個女人。
心中一緊,沒有絲毫猶豫,火速跑了過去,一個猛子扎進了湖中。
湖水冰冷刺骨,但他的心卻像被烈火灼燒一般焦急。
他奮力向沈若凝游去,每一秒都彷彿被無限拉長。
就在她即將失去知覺的那一刻,一個身影迅速靠近了她。
沈若凝模糊地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彷彿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男人在水中緊緊地抱住沈若凝,他的脣貼上她的脣瓣,給她輸送着生命的氣息。
沈若凝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和安心,她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
然而,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水中晃動。
她已經昏迷不醒。
水中兩人沒有片刻猶豫,一人拉着沈若凝的一隻手,合力將她往岸邊拖去。
終於,他們成功將沈若凝救上了岸。
但此時的沈若凝依然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傅宴洲看着她那毫無生氣的臉龐,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心痛。
他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子,開始爲沈若凝做人工呼吸。
陸瑾之站在一旁,看着傅宴洲嘴對嘴地爲沈若凝做人工呼吸,心中五味雜陳。
他明白自己應該爲沈若凝的安危感到慶幸,但看到傅宴洲如此親密地接觸着她,他心中還是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葉嘉衡走到他身邊。
他拍了拍陸瑾之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在意。
但陸瑾之卻覺得自己的心情無法平靜。他轉身看向湖面,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此時。
不遠處,一聲尖銳的喊聲打破了湖邊的寧靜:“阿宴哥哥!你在幹什麼呢?”
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和憤怒。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年輕女子正焦急地向這邊跑來。
她看到傅宴洲正嘴對嘴地爲沈若凝做人工呼吸,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傅宴洲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她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
終於,在傅宴洲的不懈努力下,沈若凝開始咳嗽起來。
她吐出了口中的湖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葉嘉衡已經找到了一件外套,他迅速將外套披在沈若凝的身上,試圖讓她恢復體溫。
“謝謝你,瑾之。”沈若凝哽咽着說道,“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恐怕我就……”
傅宴洲聞言不滿道:“誒,看看我,我剛剛也救了你,你怎麼不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