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白穿了件花哨的沙灘褲,白襯衫,海風吹起他的頭髮,露出那雙琥珀色清透的眼。
今天的太陽很好,接近日暮的暖橘色光給他鍍上一層聖潔的光,像希臘神話裏優雅聰慧的少年神祗。
喊她出門的是他,出了門不說話的也是他。
沙灘上散落着零零散散的貝殼,鄭梵音彎腰撿起一個,走了一會兒,看到更好看的,扔掉上一個重新撿起新的。
“你送我小狗木雕,我也送你一個貝殼手機鏈怎麼樣?”她笑嘻嘻地說。
謝聿白神情淡淡,“你總是這樣嗎,看到新的貝殼就會扔掉上一個。”
“因爲新的更好看啊,而且我手裏拿不下了嘛。”鄭梵音理所當然地說。
謝聿白的胸腔像是塞了一塊棉花。
兩個人繼續安靜地走着。
鄭梵音想起剛才賀燃夏的話,雖然心裏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好奇道:“你剛才和羽嬋媛一起做任務麼,那個九連環難不難?”
“不難。”
“哦。”意思就是他確實在和羽嬋媛一起做任務咯。
“大海這麼好看,我們來拍照吧。”鄭梵音拿出包裏的拍立得。
謝聿白沒有興致,雙手插在兜裏,臉色倦怠。
“我來拍我們聿白弟弟,來,對着鏡頭笑一個,來嘛。”鄭梵音扎着馬步說。
謝聿白無奈地看她一眼。
“不笑就不笑吧,這樣也很好看。”
謝聿白擡手拿過她的拍立得,微微彎腰將腦袋靠着她的,舉起相機轉過來給他倆自拍“1、2、3.”
鄭梵音傻乎乎地咧嘴笑,照片拍出來,謝聿白是高冷男神,她像個傻大姐。
半小時很快流逝,鄭梵音不想得罪賀燃夏,掐着點催謝聿白回去。
“你就這麼在意他嗎?”謝聿白懶洋洋地跟在她身後,她催一聲,就動一步。
“晚了就沒飯啦,能不在意嗎。”
“沒飯就不吃,我不會讓你餓着的。”
“謝謝你哦,你先學會做飯吧。”
鄭梵音扭過頭,倒着走在沙灘上,傲嬌地小小懟了他一下。
兩人慢吞吞回到小屋。
賀燃夏煮了一桌的菜,正靠在飯桌前盯着牆上的時鐘看。
“喲,時間卡點不錯啊,快來吃飯。”
他盛了一碗湯遞給鄭梵音,“來,先喝碗排骨湯墊墊肚子。”
“可以開動了嗎?!”宋子盈說好不吃飯的,嗅着味道還是來了,此刻舉起筷子迫不及待,除了他們屋的人,羽嬋媛和艾瑞克也來蹭飯。
“謝謝夏夏,嗯,好喝。”
大家開動,鄭梵音給謝聿白夾了他喜歡的糯米丸子,她特意讓賀燃夏爲他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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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聿白咬了一口,軟軟糯糯,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吃過飯,大家去主屋玩遊戲。
於靜今天態度不錯,去年節目播出後,因爲她的一些獨裁言行被網友審判之後,她團隊勸她收斂一點,她自己也有反思。
時代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是師傅帶徒弟,長新人幾年經驗就能穩穩壓他一頭,現在的自媒體時代,年輕人都有個性,追星的年輕人更有個性,不管你是什麼老前輩,只要言行有問題,一樣被罵得體無完膚。
都是爲了賺錢,於靜不會和自己的收入過不去。
尤其是對着賀燃夏,她一直掛着笑臉,體貼得像個知心大姐姐。
“時間過得好快,想起來去年音音也是坐這個位置,然後玩那個猜詞遊戲,猜的夏夏對吧,太好笑了!”
於靜主動cue他們兩個,回憶起去年的事。
提起那個,鄭梵音有點尷尬,她本來就不擅長玩遊戲,那個猜詞,自己傻乎乎的,像耍猴一樣。
“對,當時我記得問梵音還問賀燃夏是不是她喜歡的哈哈哈。”塗波波說。
“那你們當時怎麼回答的?”羽嬋媛好奇地問。
“不記得了吧,”塗波波撓撓腦袋,“欸,夏夏,你自己怎麼回答的?”
賀燃夏歪頭笑笑:“不記得了,要不現場問問音姐。”
宋子盈揶揄地戳了戳鄭梵音的手。
鄭梵音無語尬笑,之前高價學的情商課該起點作用吧。
“呃……喜歡啊,”她大大方方地說:“夏夏這麼帥氣可愛,演技還好,誰不喜歡啊,我去年也是磕過六月飛雪的好嗎!”
“我也喜歡夏夏,”宋子盈趕緊說,“夏夏哪天要是開演唱會,記得給我們留票哦。”
“哈哈哈他這個音癡開演唱會純純說唱嗎。”艾瑞克把話題岔開。
今晚的遊戲是你畫我猜,以小組爲單位,輪流積分。
其他組先玩,鄭梵音拿了個墊子坐在謝聿白身邊看。
從剛才到現在,謝聿白興致一直不大高。
鄭梵音剝了一盤子的開心果,一顆沒吃,悄悄推到謝聿白面前。
她記得他喜歡吃甜食、吃堅果。
謝聿白低頭看她一眼,抿抿嘴,伸手拿了一顆放進嘴裏。
到他們屋子,鄭梵音自告奮勇,舉起手道:“我和聿白玩。”
“加油!”賀燃夏給她鼓掌。
鄭梵音猜,謝聿白比劃。
“動作幅度要形象一點,不然咱音姐看不懂。”賀燃夏打趣。
謝聿白比了3根指頭。
“3個字?”
謝聿白點點頭,然後比了比自己的脖子,打開手拉得很長。
“長頸鹿!”
“正確!”
謝聿白微笑給她豎起大拇指。
可能是他們組的詞比較簡單,謝聿白比得又快又形象,即便鄭梵音卡頓猜不出來,他也不着急生氣,而是耐心地換另外的手勢去比。
“好,最後一題了。”
謝聿白看到之後,一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鄭梵音,比了個“心。”
鄭梵音也是一愣,“……你喜歡我?”
“哦不對,我喜歡你?”
謝聿白嘴角帶笑,搖搖頭。
大家起鬨起來。
“時間到。”
鄭梵音回頭看,居然是他們的劇名《朝與暮》。
下去之後,鄭梵音和謝聿白覆盤,“爲什麼最後一個題你要這麼比啊?”
“我和你一起演的愛情片,不對嗎?”謝聿白悠悠反問。
這麼說好像也合理,鄭梵音撓撓腦袋,“你應該比直白一點,太含糊的我猜不出來。”
謝聿白有點無奈,“這幾個字確實不好比,抱歉,是我動作不到位。”
“沒有沒有,”鄭梵音哪敢怪別人,玩這種遊戲她不被嫌棄就不錯了,“是我比較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