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笙呼吸頓了一下。
她聲音很輕，兩秒後，回道：
“不過分，但是聯姻除外。”
電話那邊的呼吸沉了兩分。
哪怕不見面，南洛笙都能想象到裴時晏此時臉上若有似無的嘲弄。
“出來我們當面說，你現在在哪？”
南洛笙：“博物院。”
不等她下一句話出口，裴時晏便道：
“我去找你。”
顧擎集團總裁辦中。
掛斷電話後，裴時晏徑直起身。
一直在旁觀的顧瑾川問：
“真打算放下了？”
裴時晏眉眼冷凝，眼尾壓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放下？怎麼可能？”
“瑾川，她既然招惹了我，哪怕相恨糾纏一生，她也別想再擺脫我。”
顧瑾川眉心皺了下，提醒道：
“時晏，有的時候可以換一種方式來解決，一味的強迫，只會將人越推越遠。”
裴時晏斂眸，“我心裏有數。”
***
半個小時後。
黑色豪車停在博物院門口。
裴時晏一眼就看到了對面身姿窈窕的南洛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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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雙眸，像是密密麻麻的網，在南洛笙看不到的地方，再也不掩飾其中的偏執和晦暗，只試圖將她永遠困在其中。
幾秒後，裴時晏垂下眼簾。
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眼底所有情緒盡數斂去，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也只剩平靜。
片刻，他下車。
一步步來到南洛笙面前。
“這裏沒有能說話的地方，上車，去車上說。”
南洛笙看了眼停在一旁的車。
心裏有剎那，類似牴觸的情緒。
前不久，在這輛車上發生的混亂，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重現。
很快，她將思緒整理好，隻字未說，跟着裴時晏上了車。
繫好安全帶，裴時晏便發動了車子。
明顯沒有在這裏多加停留的意思。
車窗外車流如注，車裏一片安靜。
見他不主動開口，南洛笙率先問：
“你想讓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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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晏神色帶着幾分鬆散，似只是隨口一說：
“陪我一個月。”
南洛笙眉心剎那間折起。
驀地偏頭看他，眸色詫異：“你說什麼？”
“陪我一個月。”裴時晏對上她的視線，“這就是我的條件。”
見她擰眉不語，裴時晏輕嘲：
“不同意嗎？”
“可是笙笙，把我當替身的是你，主動追在我身後的是你，虧欠我的，也是你。”
“你不是說要補償我嗎？那我要你全心全意陪我一個月。”
南洛笙深吸一口氣。
好一會兒，纔再次問：
“一個月後，就能兩清？”
裴時晏冷冷扯了扯脣角。
“南洛笙，我只是接受不了被人莫名其妙當替身，再被人隨意拋棄，這一個月，也不過是除去心底的怨恨。不然你以爲是什麼？”
他聲音中多了兩分意味深長的諷意。
趁着紅燈的間隙，轉頭看她。
冰涼的手指捏住她下頜。
微一用力，便引得她看過來。
薄脣挑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還真以爲，我喜歡你喜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嗎？”
說着，看着這張冷情的臉，他補充了句：
“如果南大小姐有本事在一個月之內讓我厭惡了你，或者讓我出了這口怨氣，那不滿一月之期，我們也可以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