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方女士

發佈時間: 2025-02-01 17:56:58
A+ A- 關燈 聽書

 妹妹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姜嘉鶴只好點頭答應。

 越盼着時間過的慢些,反而轉眼就到了週末。姜嘉珆特意化了個妝,穿上淺藍色的連衣裙,甚至還將長髮卷出弧度披在肩上。她本就是清麗柔美的長相,這樣一打扮更顯溫婉。薑母見了直誇她真漂亮,還讓她見長輩要知禮數。姜嘉珆應下後,提着拜訪的禮品來到肝膽外科病區門口。她不好意思進去,也怕打擾他工作,只給他發了消息說在外面的公共區域等。

 “嘉珆,可以走了。”賀宴舟換好衣服出來,身邊一起的同事聽聞好奇地張望着。

 “哦,來了。”她走到他身邊,微笑着與其他人點頭問好。然後在他們八卦的眼神中離開現場。

 這是她第二次坐在賀宴舟的副駕上,要說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心境吧。

 “你好像很緊張。”他說的陳述句。

 姜嘉珆歪着頭反問道:“你上次見我爸媽不緊張?”

 “嘖,”賀宴舟擡手摸了摸鼻子:“還行吧。”

 她輕哼一聲,坐直身子,不再理他。

 賀宴舟在地下車庫停好車,幫她拎着禮品袋,另一隻手順勢牽住她的,十指相扣。姜嘉珆的心跳驟然空了一拍。他的手比她的大出不少,掌心傳遞而來的溫度彷彿在安撫着她緊張的情緒。進門時,他父母就坐在客廳裏等着。

 “叔叔阿姨,你們好。”姜嘉珆淺笑着問好。

 “喲,來啦?”方女士熱情地上來迎接,“快進來。”

 “媽,這是嘉珆送你們的禮物。”賀宴舟將手裏的袋子遞過去。

 方女士接過後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哎呀,都是一家人啦,還帶什麼禮物。”

 姜嘉珆還有些懵,在想賀宴舟到底是怎麼跟他父母說的,就被方女士拉着在餐桌前坐下,“都餓了吧,我們先吃飯。老賀,快點過來吃飯。”

 “嘉珆,你嚐嚐我的手藝,我平時就喜歡搗鼓吃的。”方女士把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好。”她應着聲去夾菜。

 呃…說實話,不難吃,味道很淡很淡,是健康的味道。她頓了頓,看着方女士眼睛裏的期待,然後彎着眼睛笑道:“挺好吃的。”

 “是吧,他們父子倆還天天嫌這嫌那的。”

 “呵…”賀宴舟在她旁邊輕笑,結果被方女士白了一眼。

 “你這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啊。”

 “不敢不敢。”他只是覺得剛剛姜嘉珆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挺可愛的。

 賀宴舟的媽媽情商很高,全程只問了一次姜父的身體好些了沒有,就開始聊一些家常。她問他們倆高中的時候關係怎麼樣,甚至還異想天開地說他們倆是不是被棒打鴛鴦了,結果幾年後相親相到對方又舊情復燃了…最後來一句“我開玩笑的”。

 “媽,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麼小說了。”方女士自從去年退休後迷上了看言情小說,不然怎麼能老是語出驚人。

 姜嘉珆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沒想到方女士居然還有這愛好。

 緊接着,一直沒出聲的賀父忽然開口:“你們倆決定什麼時候結婚,我得早點去把酒店定了?”

 “咳…咳…”姜嘉珆正好在喝水,聞言便被嗆到了。

 “沒事吧?”賀宴舟輕拍着她的背,又遞上紙巾。

 她用紙巾捂着嘴悶聲咳嗽,搖搖手錶示自己並無大礙。

 飯後,方女士讓他們約會去,賀宴舟每週也就週日休息,還不得多陪陪女朋友啊。兩個人就這樣被趕出了家門。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回到車上,他沒急着發動,而是側目問副駕上的女人。

 姜嘉珆:“沒有。”

 賀宴舟思忖一瞬,揚起眉:“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隨即,他開着車離開小區,漸漸地,她覺得周遭的環境有些熟悉,“你要帶我去二中?”

 “是啊,畢業之後就沒去過了,那可是我們相識的地方,這麼好的日子可不得去看看?”他漫不經心地說着,緩緩將車在路邊停好。

 姜嘉珆和他一樣,好多年沒來了,“可是…我們進得去嗎?”

 “唔…不清楚,試試不就知道了?”賀宴舟玩笑道。

 今天是學生返校日,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有很多。賀宴舟不知道和保安大叔說了些什麼,他們倆就被放行了。學生們也只以爲是學校新來的老師,偷偷在背後討論他們倆的超高顏值。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學校的操場上聚集了好些熱愛運動的同學,他們逛累了就這樣坐在籃球場邊的椅子上看少年們打球。

 “我記得你以前是校隊的?”姜嘉珆不太確定,那時候她不愛出門,只聽別人說他籃球打得很好,好像還被招到了校隊。

 “你知道?”賀宴舟調侃着她:“你天天在位置上坐着居然還能知道這個,看來我還真的挺受歡迎的。”

 “…不然怎麼老有人討論你的事呢,我坐着都能聽到各種傳聞。”兔子急了還會紅眼呢,她不甘示弱地回懟。

 誰知他只是輕挑着眉頭:“哦?那你說說,都有哪些謠言呢?”

 多的很,什麼誰跟他表白啦,誰給他送水啦,誰故意摔倒在他面前啦…諸如此類的。不過倒是從沒聽說他主動走近哪個女生。在她印象中,同班的那一年,賀宴舟的人緣就很好。他成績優秀,不吝於分享自己的學習心得,也樂於助人,別人有難題找他都會心滿意足地離開。他遊刃有餘地處理着各種各樣的人際關係,但…

 姜嘉珆陷入了沉思,她總覺得他們倆本質上是一樣的人。有些人本就是人羣中的焦點,他無法避開社交,不願成爲羣體中的異類,只能僞裝自己融入大家,卻在交往中留有分寸,君子之交淡如水,譬如賀宴舟。而她,則是將自己隱藏在衆人身後,不願過多地去進行無效無效社交。

 “怎麼?想不起來了?”他伸手在她的眼前晃晃。

 “不是,我是在想別人都說青春是肆意張揚的,而我的青春似乎只有學習。”她目光投向在球場上奔跑着的少年們,語氣中透着淡淡的憂傷。

 賀宴舟淡笑一聲,聲線清潤地說着,“是麼?可我怎麼記得高一音樂課,你的歌聲驚豔了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