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了!”
不曾想這纖纖美人,說出的話竟如此驚天動地,實在是讓人捧腹不止。
這熱鬧看的,實在是史無前例的新奇啊!
“你,你這姑娘,怎如此——如此放浪!”想買狗的婦人氣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你倒是矜持。見我的狗雄壯,恨不得當街撲上來。就你這老冬瓜的醜模樣,就算剁成肉包子餵它,它還嫌棄呢?”
清月本想說脫光了伺候它,它還嫌棄呢。可一想到自己如如今是官家小姐的身份,得溫婉端莊,生生忍住了。
哈哈哈哈,周圍的笑聲越來越大,好多人樂的直不起腰。
“你,你,你,你個小姑娘,不賣就不賣,何必侮辱人!”那婦人真的被氣哭了。
看到別人哭,清月就想笑。
“你說你,世間好狗那麼多,怎就偏偏看上了我家不白?它黑乎乎的,並不好看,還瘸了一條腿,又沒法看家。你不是別有所圖是什麼?”
不白的狗貌,除了黑,還真沒啥優勢。當初買來也是爲了試藥。只是養着養着,見它格外聰明,便有了感情,把它當成了家中的一份子,更何況還有救命之恩。
如今,誰想打不白的主意,就是找死!
“哈哈哈,就是!這婦人,一看就是心懷不軌!適才看到這狗的陽骨,可是兩眼放光!”
“你們胡說,我買這狗,是,是有用的!”婦人又羞又急,想要解釋,卻被一波又一波的嘲笑聲掩蓋。
“哈哈,笑死了!的確有用,你倒是說說,要如何用?”
“這寡婦看來是饞久了,連一條狗都不放過!”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我要,我要讓我家王爺把你們舌頭都割了!”婦人哭着跑了。
噗通——
清月心裏開始打雷。
完了,完了,才剛得罪了世子,還招惹了個郡主,怎麼又氣哭了王爺的人?出門還真是忘了看黃曆,今日——諸事不宜!
“姨娘,咱們還是速速回去吧!”這京城莫不是滿大街的貴人?隨便撈一個,都大有來頭?
萍姨娘握住清月的手,輕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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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別怕,那老婦八成是誑人的。瞧那身寒酸打扮,哪裏像王府的人。便是我們家端茶的嬤嬤,都比她體面!”
的確,看起來不像。可清月隱隱覺得不安,仔細回想,那婦人雖穿的簡樸,可頭上那根木簪,可是龍香紫檀,尋常人家,可沒那品味。
可如今人已經得罪了,管她那麼多呢?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天,讓不白躲着就是。
不僅不白得躲着,自己也最好別出門,這京城的大人物,如過江之鯽,指不定哪天,又衝撞了誰!
馬車上,清月想的最多的一個字就是——忍。
忍忍忍,忍個屁啊。
在萬花谷忍了那麼多年,最後還不是被人欺負。孃親忍了一輩子,還不是命喪黃泉。姑奶奶我如今不忍了,誰敢讓我不痛快,我就拼她個頭破血流。魏知雅,你敢毒我不白,今晚就讓你好看。
回去後,萍姨娘望着那滿屋子的金銀玉器,笑的合不攏嘴。
清月盯着院子裏的採花丫頭若有所思。
這麼多人採桂花,八成是要熬桂花羹或者做桂花糕。這樣精細的玩意兒,只有府上的主子才吃的上。
真是天賜良機!
“不白,過來!”清月在它身上灑了一層黑乎乎的藥粉後,命令它。
“去,找那個給你喂包子的人,繞着她轉兩圈兒,就回來!”
這樣的壞事兒,不白很樂意做,搖着尾巴就跑了。
當天晚上,魏知雅就病了,聽說是花粉過敏,身上起滿紅疹子,又痛又癢,臉都抓爛了,還止不住。
大夫開了一堆的藥膏、藥湯和藥丸,全都於事無補。直到三更半夜,還聽到東廂院那頭在鬼哭狼嚎。
笑話,小師傅的獨門祕方,可不是鬧着玩的?壞女人,你就做一輩子的麻癩子吧!
不白洗了澡,還是很黑,可再黑,都沒有周氏母女的心腸黑。比起孃親受的罪,這點痛,算什麼?
你不是喜歡小郡王麼?不知這樣子去赴宴,小郡王會不會高看一眼呢?
這一晚,有那哭喊聲催眠,清月睡得格外香。即便早起都覺得神清氣爽。
“奴婢春茗、春柳見過主子!萍姨娘讓我們來服侍小姐!”
侍候了魏青一晚上,萍姨娘已經徹底明白,這七小姐的地位日後怕是比嫡小姐還要高,昨日那些賞賜,比以往三年的加在一起還要多。所以,早早就派兩個丫鬟,去候着了。
萍姨娘送過來的人,想要忠心耿耿是不可能,不過有人使喚總是好的。
“起來吧!這兩支珠花,你們拿去分了吧!”世家小姐對丫鬟的規矩,一壓二賞三敲打,二師父早就教過了。
“多謝小姐!奴婢斥候小姐更衣!”
“奴婢伺候小姐梳妝!”
兩位姑娘雖然面上歡喜,卻沒有過分奉承,果然是經過調教的。
清月本就絕色,稍稍打扮更加讓人挪不開眼。
“小姐,您長得真好看,奴婢還沒見到比您更美的姑娘!”
“這話在我屋子裏說說便好,出去可別胡言!我如今只是個庶小姐,不可張揚。”
雖然春柳只是隨口一說,可清月卻要點醒他們,避免日後失了分寸。
“奴婢知曉。會謹慎言語!”
接着,小丫鬟又說。“奴婢先去外頭看看,待合適時,再喚小姐去請安!”
兩人的確機靈聰慧。這請安是個麻煩事,去早了白站不說,還尷尬。去晚了,又容易招人擠兌,所以能提前打探消息,是最好不過了。
不一會,春柳匆匆跑來,急切地說。
“小姐,不用去慈安堂了。大夫人帶着四小姐,正在那邊鬧呢!咱們還是躲着些爲好!”
周氏禁了足,魏知雅又毀了臉,掌家的老夫人還未起身,就被那對母女哭哭嚷嚷叫醒,說要遞牌子請太醫,吵得老太太一肚子火氣。
“哭哭哭,就知道哭!誰讓你亂吃東西,弄成這個鬼樣子?那太醫是你說請就能請的嗎?你當你是公主還是貴妃娘娘,宮裏的太醫都要聽你使喚?”
“母親,求您了,幫幫雅兒吧,再耽擱下去,她這臉,就真毀了呀!”
這一回周氏可是真心求人,磕得頭都破了。
“就算請太醫,也要等公爺下朝回來!你們現在把我這地板跪穿了也沒用。”
“再說了,昨晚,請的那五個大夫,都是京城有名的郎中,他們開的方子,總歸是有用的!只不過要等兩天而已,你們母女,偏偏要鬧的府上全都不安生才滿意嗎?”
見老夫人語氣不好,周氏也來了脾氣。
“老太婆,你怎就如此狠心,眼睜睜的看着嫡孫女毀容,而無動於衷。什麼叫沒有辦法,你明明可以給宮裏的淑妃娘娘遞牌子,可你卻什麼都不做,怕是巴不得我們雅兒毀了吧!世上怎會有你這般惡毒的祖母!”
“放肆!你個賤人——你竟敢——你竟敢!”
噗通,老太太被氣的猛然昏厥,渾身抽搐。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麼了,您醒醒啊!”一屋子的人驚慌錯亂,狼哭鬼嚎。
這下是真的要請太醫了。
府醫束手無策,說這是中風,且有偏癱跡象,只有宮裏的張御醫會鍼灸。
可那張御醫在太醫院是有身份的人物,除了皇帝和妃子,其他的嬪妾都沒那個臉面,請他診治,更何況老夫人只是個二品的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