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安世子能夠幫我保密?”蘇沐希本想一個人待會,沒想到在假山旁,看到了蕭雲瑾跟江晚寧私會,更沒想到安玉堂會跟過來。
兩人隔着一個環橋,安玉堂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原來是因爲這些,她清瘦成了這樣。“郡主放心,我曉得輕重。”
“大嫂那邊,還望安世子在勸慰幾句。”
“我明白。”安玉堂總算明白,她爲何要讓全家都走,這事一旦敗露,那是要滅門的罪名。
他看了眼還在糾纏的倆人,心裏說不上是個什麼感覺,只是替她不值!
撲通一聲,驚醒了兩人,也驚醒了還在幽會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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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堂想也沒想飛快的跑過去,今日之事,萬不能被外人知曉。
水面上水波遊動,一件女子的衣衫飄在水面上,安玉堂正要跳下去下,被蘇沐希一把扯開。
“我來,你去外面看一下。”說完轉身跳了下去。
事情發生在眨眼之間,沒給她多思的機會,導致一入水,便被繁重的衣裙禁錮住手腳,被人拉着往水裏拖。
蘇沐希只是會水,並沒有這人精通,哪怕她反應夠快,脖頸還是被打了一下,她大腦一陣恍惚,池水灌進嘴裏,她拼命的閉住口,人反倒清醒了幾分。
那人一擊即中,也不戀戰,想要潛走,蘇沐希怎能讓她如願,游過去纏住那人,照着胸口就是一拳。
她的拳頭可不是吃素了,哪怕在水裏,減弱了力道,也不是一個弱女子能扛得住的。
那人倒也痛快,揪着她直接浮出水面,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竟然不管不顧的叫起來,蘇沐希連忙去捂她的嘴。
安玉堂剛出水榭,便看到衆人簇擁着二皇子過來。
事情太巧了,不用想也知道事情有蹊蹺,他正要把人引到別處去,便聽到了驚叫聲。
二皇子指了指自己的衣襟,調笑道:“原來信之是在會美人,本宮倒是想看看是何許人也。”說着便帶着衆人闖過去。
安玉堂心頭一突,跟着二皇子往回走,腳步明顯有些急促,他的衣襟剛纔被蘇沐希扯亂了。
不過幾步路,穿過迴廊眼前一片明朗,蘇沐希捂着另一人的嘴,正在往水裏按。
“安平住手。”二皇子斷喝一聲,“去救人。”
蘇沐朝搶先一步跳了下去,在暗處給了那人一腳,然後把蘇沐希護在懷裏,往岸邊遊,蘇沐川脫下衣服,把人拎上來,用衣服裹緊。“怎麼樣?可有受傷?”
蘇沐希搖搖頭,“我沒事,二哥把她拉上來吧!”
出了水,蘇沐希便已經認出那人是誰,建安侯嫡次女,二皇子的準皇子妃。
蘇沐朝可沒什麼好性子,把人拎上來,往地上一扔。
咚的一聲,那人頭撞在地上,悠悠醒來,還吐出了兩口水,恨恨的盯着蘇沐朝,剛纔就是這人踹了她一腳,害她差點被嗆死。“你是什麼人?”
蘇沐朝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轉身去看妹妹。
二皇子千算萬算沒想到,這掉水裏的人竟是他的未婚妻,他扯下外袍,扔在了她身上,“到底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講清楚。”
她倒是坦然,裹緊身上的外袍,“二皇子不是看見了嗎?郡主想要殺人滅口。”
“你休要胡說。”蘇沐朝氣急,早知道剛纔那腳就應該踹狠點。
她盯着蘇沐朝,得意洋洋的道:“安世子跟郡主二人在水榭約會,被我撞見了,想要殺我滅口。”
周遭的議論聲傳來,剛纔蘇沐希要把人往水裏按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怪不得剛剛安世子的衣襟都是亂的,難不成竟是真的。”
“你們都給我閉嘴,”蘇沐朝氣急,要不是蘇沐希拉着她,早上前撕了那些嚼舌根人的嘴。
二皇子皺着眉頭,“信之,我自是信你的,可這事若是傳出去,影響也不好。”
安玉堂心中冷笑,真當他這大理寺少卿是白當的不成,他朝二皇子拱了拱手,“這事我自然要處理清楚。”
“呦,衆位怎麼聚到這裏來了,讓本皇子好找。”六皇子拿着把紙扇敲着手走來。
待看到蘇沐希的樣子,佯裝惱怒道:“是誰?西北乾旱,這是誰要密謀殺害郡主。”
“六弟,你弄錯了,是郡主要謀害趙小姐。”
“怎麼可能?”六皇子冷哼一聲,“二皇兄可不要偏袒自己人,趙小姐久居江南,郡主常在西北,哪個是水將?哪個是旱鴨?不是一目瞭然嗎?”
二皇子一噎,“郡主會水。”
“會水也比不過那精通的。”
“六弟,不可胡言,這些人都看見了。”
“二皇兄,眼見也不一定爲實,別被人當了槍頭。”六皇子揮了揮手,“帶上來。”
帶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被二皇子帶下去,準備關押靜安堂的太傅之女。
“本皇子方纔來的時候,恰巧碰到這位太傅之女,鬼鬼祟祟的從後山溜出來。”
“二皇兄啊!這被押送靜安堂的太傅之女,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地上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恩師之女,一個是他未婚妻。
他先是看管不嚴,讓傅芊柔潛回國公府,再是他的未婚妻扯謊。
他剛纔看到趙思語的時候,就知道事情有問題。
二皇子對上六皇子的眼睛,知道今天是中了他這位六皇弟的道。
“信之,此事怪我,萬不能攪了老太君壽辰,這兩人我先帶回去,回頭在專門給你賠罪。”
安玉堂拱手,“不敢當,是我安排不周。”
二皇子帶着人離開了。
剩下的人都有些尷尬,六皇子敲敲摺扇,“今天都閉上你們的嘴,若是讓本皇子聽到半點對沐姐姐不利的消息,小心你們的皮。”
世家公子:“不敢,不敢…”
六皇子揮了揮手,等那些人走了,才湊上去道:“沐姐姐,你快去收拾一下,我們等會在聊。”
試衣服貼在身上確實不舒服,“多謝六皇子解圍。”
“不用謝,我只是怕一會沐姐姐脾氣上來了,在把趙小姐給踹到水池裏,讓安世子難做。”
心思被猜到,蘇沐希笑了下,“那我先去換衣服。”
蘇沐希披着他三哥的衣服,回到大嫂的院落,安敏聽了事情的經過,氣得要找二皇子理論。
她端着薑湯,心裏把這筆賬算到了蕭雲瑾的頭上。
今日之事,不外乎是兩撥人馬乾的,一是二皇子,本意應該是想讓太傅之女落水,安玉堂相救,迫於壓力,安玉堂自然是要娶了那女人,如此也好像他的恩師交代。
只是人換成了他的未婚妻,他便只能咬着她跟安玉堂不放。
二應該是六皇子,他出現的巧合,給她跟安玉堂洗清了冤屈,贏得了美名,還離間了他們跟二皇子的關係,二皇子也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第三嗎?就是幽會的那二人,這邊亂做一團,那邊才安生的幽會,才能不被打擾,即便不是主使,也定然是知道有事發生,才能不要臉的、毫無顧忌的在安國公府私會。
一碗薑湯下肚,才覺得身體回暖了不少。
“多謝大嫂。”
“被人陷害還笑的出來,他們這是要絕了你路,要斬斷你的臂膀,讓你孤立無援。今日若是讓他們得逞,以後大哥見你都要避險。”安敏嘆息一聲,“京城兇險,我們若是走了,你自己可怎麼辦?”
“京城兇險,大嫂能想通便是最好。”
“雖然,我不認同你拿未發生的事作比喻,”說道這裏她頓了一下,“小妹,多謝你點醒我。”
“大嫂,西北雖然戰亂,卻是自己的地盤,反倒是京城,瑾王戰死,二皇子賢明,六皇子爲嫡,紛爭難免,你跟母親留在京城,一旦被人掣肘,整個鎮國公就難了。”
“現在正好,我留在京城,可免皇上猜忌,”蘇沐希握住她的手,“大嫂,時局瞬息萬變,便是遠在西北,也要留一個心眼,切莫讓人鑽了空子。”
後面的宴會順風順水,在沒出什麼幺蛾子,蘇沐希爲了給長輩們,解釋她換了衣衫的事,給老太君表演了一套劍法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