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剩下這三十兩銀子,故事是大家都聽到了的,偏你一個人得了銀子,不知道便罷,現下都知道了,心裡恐怕會不平衡。你就再拿出十兩來,小子們就買兩壺好酒,丫頭婆子就買些果子,孝敬了他們,他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剩下的二十兩,就歸你了。」容順兒一聽這話,立馬要磕頭,要知道二十兩銀子相當於他三年的工錢呢。卻聽江月昭接著說:「不過不是給你逛窯子喝花酒的,是給你娶媳婦兒的。容鴻你就上點兒心,央個媒人給他說門親事,姑娘要厲害點兒,能轄得住他的,說妥了就給他成親。要是再讓我聽到你逛窯子搶窯姐兒,我就讓容鴻打斷你的腿!」
容鴻和容順兒都趕緊應下了。
這時候老太君笑著說話了:「小昭說找個厲害點兒的,我倒想起一個人來。東街的那個寡婦,叫什麼豆腐西施的,聽說不錯,不如就把她說給容順兒吧。」
屋裡的人「哄」地一下全笑了。
容順兒臉都扭曲了,趕緊磕頭:「老太君饒了奴才吧。」
原來那個豆腐西施,是個最潑皮的主兒,她男人活的時候,就經常被她打得不敢回家。至於街坊鄰居,更是被她找碴兒就罵,不順心就打。
大家也知道老太君是說笑,笑夠了也沒當回事。容夫人以為這事江月昭就處理完了,正要讓容鴻和容順兒下去,卻聽江月昭接著說:「這個賣故事的事兒嘛,容順兒你還得繼續做。」
眾人聽了都一愣。孫姨娘適時的冷嘲熱諷來了:「怎麼我們家還要靠大少奶奶說書賺銀子養家嗎?」
江月昭也不理她:「老太君,太太,昭兒不是為了銀子,最近養病,成天躺在床上,真是悶壞了。這事兒昭兒不過是覺得好玩兒,就當個遊戲玩罷了。老太君和太太就應了我吧。」
老太君和容夫人那裡正在猶疑,一直旁聽的容尚天說話了:「你打算怎麼個玩法兒?」
江月昭得了支持,馬上問容順兒說:「這個故事現在外面說得火不火?」
「火著呢,我昨天跟丁老闆去盛春苑喝酒,聽的就是這個故事。」說話的不是容順兒,是容尚天。
「這就好辦。容順兒,我要你把東州城內所有有書場的茶館酒樓摸仔細了,形成個書面材料給我。這個故事一共四十回,我生病前說到第十五回,我再給你下面五回的內容,你多跑跑腿兒,把這五回給儘可能多的說書先生,不收銀子,免費的,儘量讓這個故事滿東州城盡知。等這五回也說完了,你就放出去話去,最後二十回只賣給東州頂級的三家書場,買家競價兒,誰出的銀子多,就賣給誰。」
「怎麼只賣三家?奴才覺得還是多賣幾家得的銀子多。」容順兒恭敬地說。
「你懂什麼?按你那個賣法兒,頂多也就十家八家的肯出銀子,一家三兩五兩的,也不值多少。其他人要說,也是跟著這出錢先說的學的,亂了套,也就賣不出價錢了。我這個法子,前二十回到處說,是為了打響名氣,吊大夥兒的胃口。至於後二十回,要聽就需要點兒資格了。你照著做吧。」江月昭吩咐道。
「賣得的銀子怎麼用?」容鴻問。
「先讓帳房單立一本帳收了,我還沒想好用處。」江月昭答。
容順兒和容鴻應了,就下去了。
等江月昭再看屋裡各位,看她的眼神兒有點兒怪,她以為都在怪她賣故事賺銀子呢,正要解釋,就聽容夫人說:「我這兒媳婦,要生成個男兒,做起生意來,想必是我們容家頭疼的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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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毓飛問她:「你哪裡學來這些鬼主意?」
江月如心說是你少見多怪!姑奶奶當年還管過整個集團的財務呢,這算什麼。
嘴上還得謙虛:「太太就不要損我了,我是閒得無聊,瞎想著玩的。」
「這樁事兒倒像是玩的,不過這主意卻值得學了來好好想想。」容尚天說。
「那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只關心這書,沒理由外頭都聽了,我們家裡人還不知道吧?」老太君說。
「只要老太君愛聽,孫媳就給你講,怎麼也得咱們家裡人先聽啊。放心,我絕不收老太君的銀子。」江月昭笑道。
「我倒不怕你收銀子,自己家裡人,左手轉右手罷了。晚上讓廚房燉了冰糖雪梨,我可等著你的書了。」老太君樂了。
江月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