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希王集團各公司收到了不少訂單,而一開始沒有坐滿的希王集團各樓層工位,此時也已經人滿爲患。
王玘想要遷公司,尤其是前不久她終於將臥龍中心東邊的那一大塊廢墟空地拿下來之後。
新集團大樓的設計圖稿已經交給了設計部,王玘的計劃是八月中旬出來圖紙,隨即接着動工,爭取在99年的時候,整個集團都搬進對面新建的集團大樓。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王玘接到白敬山的電話,他說傍晚來家中做客。
沒辦法,王玘這一家子除了早上和晚上,基本都在公司裏泡着,就連寧江和安安、寧寧也不例外。
也因此希王集團的員工餐廳、員工休息區等都建設的特別好。
白敬山不是空手來的,他手中除了帶着白老給王玘一家四口買的帝都特產,還有白敬山買的各色水果。
王玘看到白敬山帶來的禮物鬆了一口氣,幸虧不是像之前那樣的珍貴物件兒。之前的禮好不容易還上,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安安和寧寧抱着自己的虎頭玩偶,對着白敬山齊聲道:“謝謝哥哥!”
白敬山笑着道:“我喊你們媽媽叫姐姐,你們喊我叫哥哥,那你們喊你媽媽叫什麼?”
“媽媽呀!”寧寧坦然道,媽媽不就是媽媽嗎?
行吧,白敬山覺得他們這麼小也不知道輩分是什麼,只道:“嗯~我叫你們媽媽叫玘姐,你們可以叫我舅舅。”
“舅舅?”
白敬山理所當然的點頭。
“謝謝舅舅。”
寧寧謝完,看安安無動於衷地坐在沙發上,便上前拉着她的手下來再次對着白敬山喊道:“謝謝舅舅。”
寧寧說完,看着安安。
安安看了眼寧寧,妥協地喊道:“謝謝舅舅。”
安安喊完後寧寧瞬間滿意,這才高興的拉着安安的手往沙發上爬去。
他喜歡什麼事情都和安安一起。
白敬山滿意的看着沙發上的兩個小不點,目光突然挪向另一邊的寧江,寧江在白敬山期待的目光下背過了身。
白敬山可惜地看着寧江的背影。
說起來,寧江一直喊他名字。雖然,他也一直直呼寧江的大名。
雪梅姨在收拾白敬山帶來的禮物時,白敬山看着端着水果剛剛坐下的王玘,認真道:“玘姐,昨天我媽的態度不是很好,你別往心裏去。”
王玘笑着道:“沒什麼。”
但是坐在王玘身邊的寧江在聽到白敬山說的話後皺起了眉頭,所以他的意思是,媽媽昨天在宴會上被人欺負了嗎?
白敬山嘆了口氣道:“我媽這人其實沒什麼壞心眼兒,就是有點直腸子。因爲我姥爺以前還在的時候是老師,所以我媽從小就被教育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高考剛恢復她就拽着我爸去參加了高考,並且都考上了大學。我小姑從鄉下回來的時候,也是爲了能夠參加高考,而且她也是一次就考上了,只有我小叔考上的是大專。”
白敬山就像一個話簍子似的,也許是王玘家裏的氣氛太過於輕鬆,所以說着說着就說多了。
“我媽特別不喜歡我小姑,一提起我小姑整個人就跟吃了炸藥似的,不過也不怪她,聽我爺爺說當年我媽剛嫁進白家來的時候對我小姑挺好的,但是後來吧,我小姑做的糟心事兒太多,我奶奶就是被她活活氣……唔,哈哈。”白敬山尷尬的笑了兩聲。
說的太順口,差點把家醜說出來,白敬山戰略性地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兩口,繼續道:“我小姑那人你也見過,應該能想象的出來我媽和我小姑碰上是什麼樣的災難現場吧。”
王玘點了點頭,不做評價。
她也大概清楚了白老爲什麼那麼不待見白曼書,看來白老夫人的去世和白曼書脫不了關係。
“因爲我媽媽對教育看的很重,所以我們這一輩三個孩子,從小就在她的手裏抓的很緊,也就我常年在我爺爺那裏稍微能放鬆一點,就一點。”
王玘聞言問道:“三個孩子,白思琪也是從小跟在你媽媽身邊長大的?”
白敬山點頭,嘆了口氣道:“也是我小姑,她當年從鄉下回來,考上大學拿錄取通知書回來的路上撿了我思琪姐,說什麼都要領養,我爸媽怎麼勸都不行。”
這倒是王玘沒有想到的,白思琪竟然不是白曼書的親生女兒。
“我媽就說我小姑靜作妖兒,親生的不要,卻又良心發現想要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亡羊補牢。”
白敬山小聲道:“這些都是我爸媽他們之前因爲我爺爺爲了給我小姑留學賣東西的時候吵架說的,他們以爲我們年紀小聽不懂,其實我們什麼都知道。”
白敬山看着王玘聳了聳肩笑着道:“大人就是這樣,總以爲自己瞞的天衣無縫,其實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
王玘臉上微笑,心中卻總覺得白敬山這次來的蹊蹺,說的這些也蹊蹺,就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得。
尤其是他現在說的這句話,是單說他父母,還是也包括白老。
“你說的對。”
“不過我媽對我小姑確實瞭解,我小姑畢業之後直接出去留學,思琪姐也被她留在了帝都。從小不是跟着我和爺爺在老宅生活,就是跟着我姐在我爸媽家裏生活,雖然我媽總是說我小姑的壞話,但是對我思琪姐算是盡到了責任,如果不是我媽,估計我思琪姐初中的時候就要被我小姑帶到國外去了。”
白敬山靠在沙發背上,說道:“我小姑說思琪姐被我媽養成了老學究,沒有一點少女該有的氣息,應該出去見見世面;我媽就說思琪姐當時的年紀就應該在學校好好讀書學習,然後考高中,考大學,最好是研究生也能讀下來,兩人反正不是爲了這個吵就是爲了那個吵,天天吵。”
王玘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聽白敬山的話已經感覺到那個窒息程度了。
“他們不問一下你思琪姐的意見嗎?”
“怎麼可能會問,用他們的話來說,小孩子不需要有意見,我們只需要按照他們給我們規劃好的人生去走就好了,難道他們還會害我們不成。”
“我們三個人,從小學到高中,全部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思琪姐是最先上大學的,一開始她想學珠寶設計,但是她不想讓我爸媽失望,就報了會計。”
白敬山說着嘆了一口氣,“這也是她爲什麼會對那個學珠寶設計的孟浩那麼崇拜的原因吧。”
“你呢?”寧江坐在王玘的身邊看着白敬山問道。
“哈哈,我人生最叛逆的事情就是偷偷改了我媽幫我填好的志願。畢竟我的人生我做主!”白敬山豪氣萬丈的說道:“我從小跟在我爺爺身邊,對那些古物件兒最感興趣,所以就報了考古專業,不過錄取通知書下來被我爸媽看到之後,差點和我斷絕父子、母子關係。我爺爺也被我媽媽埋怨上了。”
白敬山笑着看向王玘,說道:“所以姐,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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