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又一層厚重且散發着腐朽氣息的泥土悄然掩蓋着一口破舊不堪的棺材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這口棺材彷彿被時間遺忘,歷經歲月的滄桑洗禮,顯得格外破敗與孤寂。
它周圍的泥土呈現出一種深褐色,散發出陣陣刺鼻的異味,似乎在訴說着久遠的故事。
瑞雪衆人將其挖出,空中靈力紛紛避讓,無論怎樣都無法打開。
棺材上畫着一些古怪的咒印,這些咒印似乎隱藏着無盡的祕密。瑞雪仔細地摩挲着,試圖從中感受到某種神祕的力量。她的手指輕輕地在咒印上滑過,一股邪惡的血腥味直衝而來,怨念溢出,恨意滔天。
“小心。”
瑞雪取出了八卦符咒封印,開始封印。
八卦符咒封印散發着淡淡的金光,彷彿蘊含着神祕的力量,陣法立起,緊緊包住棺材。
送回吳子辰後,棺材也留在了吳家,吳子辰緊抱着就是不肯鬆手。
瑞雪三人回宗,一路無言。他們踏上了歸途,但是似乎每個人心中都有些沉重,彷彿一切都沉浸在靜謐之中。
“大師姐。”
年止寒看着盯着書卷發呆的瑞雪道。
瑞雪不知該如何告訴蘭壽關於蘭信的消息,蘭信落淚的臉龐在她記憶閃過,瑞雪猛地站起,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瑞雪一口氣衝了出去,雙眼迷茫的看着四周,雨打溼了她,也混亂了她的淚。
“止寒。”
她的聲音帶着顫抖,她的眼前閃過吳子辰靠坐在棺材旁無聲的眼淚,隨着水靈力的溢出,眼淚變成鮫人靈珠一顆顆砸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只有經歷過劇烈痛苦的鮫人才能落下鮫人靈珠。
靈珠的粉碎代表他的心,靈珠粉碎的聲音在瑞雪耳邊亂竄,年止寒打傘擋住她頭頂落下的雨,任由自己被雨淋溼,心疼的想要伸手觸摸瑞雪又忍耐着收回。
萬千情意只匯聚在兩個字。
“我在。”
瑞雪面無表情的走向藏書閣。
已經數不清她去藏書閣找尋辦法的次數了。
緊閉着的脣忍耐着內心的哀嚎。
眼下的紅痕,如同生命的烙印,無聲地訴說着這些天來她心力交瘁的日夜。
突然間,她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中悲慼和無奈,只有她自己明白。
“蘭信的運靈丹確實有用,要把這丹藥記在小丹的記錄裏。”
話音的最後是輕音的顫抖,沒有蘭信,宗門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年止寒和瑞雪面對面在藏書閣坐着,尋找着毫無目標的希望。
風來安處理這宗門事情,只要閒下來就在藏書閣翻找着,突然他輕笑一聲道:“蘭信不在宗門都沒什麼事了。”溫亦暖擡手擦掉了他含在眼角的淚水道:“大家都太含蓄,說想就說想,反正我想蘭信了。”
她的情感有些直接,還有些呆愣,不喜歡待在藏書閣的她,現在上完課便鑽進了藏書閣。
年止寒看着藏書閣蘭信擺放在窗口的蘭龍草正鬱鬱蔥蔥的生長着。
“三師姐你有多久沒擦過你的劍了。”
溫亦暖看了一眼年止寒隨後繼續翻找着書籍道:“不重要,先想辦法讓蘭信回來。”
劍都不重要了嗎……年止寒低着頭看着腰間藏着自己撕下殘頁。
“大師姐,我……”
瑞雪擡頭看着面色蒼白的年止寒,摸了摸他的臉道:“別急,會有辦法的。”
她的這句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年止寒單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顫抖着向瑞雪伸去。
“大師姐,我找到了方法可我……”
怕瑞雪誤會的恐懼緊揪着他的心臟。
一雙微微有些涼的手捂住了他伸去的手道:“很危險對吧。”
遮住雙眼的手被瑞雪輕輕拉下,闖進年止寒眼眶的是一雙疲倦又費力溫柔的雙眼。
這雙眼睛正溫柔的注視着他,心裏的所有都被擊潰,他拿出那張殘頁。
瑞雪總是很瞭解年止寒。
殘頁的出現總算讓事情有些眉目,風來安和溫亦暖的平靜讓年止寒驚訝,大家似乎沒有責怪他的自私而是感嘆他的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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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尋找的方向是錯的,看到鬼影便都朝着鬼相關的書籍去尋找了。
完全沒有想到這是血鬼的陷阱爲何不朝着魔教的方向尋找,年止寒找到了魔教的記錄,順藤摸瓜找到了鬼棺的來歷和消滅的辦法。
年止寒站在滿院的梅花樹中間,滿院的綠色與冬天不同,夏天的梅花樹帶着怡然的蔥鬱。
“止寒。”
心中人的闖入加深了梅花樹的蔥鬱,瑞雪輕喚着他的名字。
瑞雪的狀態好了許多,這些天她一直在準備着下鬼界。
只要把鬼棺帶去鬼界的冥河自然就能打開,只是鬼棺打開,怨鬼四散是一場大戰,而且鬼界也是危機四伏到達冥河也一件難事。
“大師姐,何爲你不會誤會我。”
瑞雪壓了壓梅花蔥鬱的枝葉,看着這番生機勃勃她微笑着道:“止寒,因爲我理解你,當然也希望你理解我,我愛你毋庸置疑,曾經我自己也曾懷疑過,木愣過,可當你不在時,我的目光卻在尋找你的時候,我就明白我需要直視你的目光了。”
風吹動着葉,沙沙作響,一切大師姐是不是真的愛他的疑惑被打破。
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一句。
“大師姐,我陪你一起。”
瑞雪微笑着伸出手,年止寒走過去輕輕搭上。
“蘭信曾說過她很喜歡民間對於蘭龍草的說法,蘭龍草是很有特性的靈草,當它開花進入繁衍期時,會通過靈力的試探在千萬蘭龍草裏找出自己的唯一真愛並捨棄葉子與自己的真愛合爲一體,若是捨棄葉子的一方沒有得到對方的‘信任’便會慢慢死去。世人便說蘭龍草的信任就是愛,也被稱爲了如指掌的愛。”
瑞雪的聲音在年止寒心裏落下重重的痕跡,也許瑞雪也不知道在年止寒心裏她有多麼重要,也不會知道當看見她因找不到救出蘭信辦法時的痛苦而心軟告訴她方法的年止寒有多折磨。
這些感情藏的太深也太難用言語表達,說出來總是讓人覺得詞不達意。
“先去吳子辰那把鬼棺拿出來。”
年止寒點了點頭,宗門也就交給了風來安和溫亦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