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行離開,給蘇牧打開車門後,褚寒庭才從車後方繞去另一邊。
楊華兢兢業業做一個聾子瞎子,並且開車前就拉上了擋板。因爲他今天有種預感,要是動作不夠快,一口狗糧就會猝不及防強餵給他。
正如他所預料的,這會兒纔剛上車,氣氛就有點濃烈。
褚寒庭嗓音充滿磁性,好奇地問:“你不吃醋?”
蘇牧給了他一個斜視,歪着咧了咧嘴角,咬字有點重,“你、說、呢?”
“你吃醋了”,褚寒庭肯定的自我回答,但隨後又笑得欣慰,“但你還是相信我。”
“不然嘞”,蘇牧語氣還端着,“不信你信她嗎?”
“哼,慣會拈花惹草”,說完氣鼓鼓地轉過頭去。
褚寒庭將人掰過身子來,湊近他,近得呼出的熱氣打在蘇牧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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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極致溫柔的低沉聲音說:“蘇牧,我其實不體貼,也從未照顧過人。”
他掌心托起蘇牧後腦,讓兩人的呼吸更加貼近,薄脣輕輕擦過蘇牧的耳垂,藉着暖白的氛圍燈,立刻就看清楚了粉裏透紅的耳尖。
他脣角的笑意擴大,充滿磁性的聲音如流水般淌入蘇牧的耳朵,“但我想對你體貼,想一直照顧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蘇牧臉頰如三月桃花,白裏透着緋紅,比水蜜桃還誘人。
擡眸時,一雙桃花眼水波流轉,他擡起雙臂繞過褚寒庭的脖子,輕聲吐息,嗓音極其魅惑:“阿庭、”
“是我想要你,是我想要一直留在你身邊。”
蘇牧眼神灼灼地正視着褚寒庭,眸子裏滿是認真的神色。
“你能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或者你以後知道了什麼,你都決不會拋棄我,不會把我一腳踢開。你向我保證,好嗎?”
褚寒庭敏銳的察覺到蘇牧的話裏有隱藏的擔憂,是和那個祕密有關嗎?之前蘇牧的提前預知。
不過他不在意,只要他隱瞞的事情不是“其實不愛他,一切都是演戲”之類的,其他任何事,他都不會離開蘇牧。
因爲不知不覺間,從最開始的有點感興趣到後來一點點的相處中,他對他的感覺已經變了。
是希望餘生可以和這個人一起渡過的那種喜歡。
所以,褚寒庭此刻明確的給了答覆:“我向你保證,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你還愛我,我絕不離開你。”
說完將人緊緊擁抱在懷,感受着蘇牧身上傳遞過來的溫暖,蘇牧也順勢回抱住。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抱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待分離時,雙方臉上的熱度都下去了一些。
這才蘇牧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麼事,但想了一下又沒想起來,既然想不起來,那應該不重要,沒什麼大事。
此時,仍在酒吧休息室裏等着蘇牧的高陽,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
跑去前面大廳找,得知人已經走了的時候,回到休息室,怒踹了兩腳柱子。
結果柱子分毫不損,自己痛得不斷“嘶嘶啊啊”聲。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哼!絕交,他要絕交!
氣呼呼的拎起揹包,幾步走到門口,“砰”的打開門。
門外被下屬氣到的上官梵臭着臉,臉色陰沉,看着有些嚇人。
凸(艹皿艹 )
這扇門是被附魔了嗎?
想起之前幾次碰到這人,他不僅被戲弄,還處於下風。
因而,這次高陽剋制了想關門的衝動,堅決不退縮。
他高揚着頭顱,將揹包往肩上一甩,大搖大擺地從上官梵面前走過。
“呵”,上官梵意味不明的輕呵一聲,迅速走上去與人並排,“這次怎麼不躲了?”
“躲屁,老子從來沒躲過。”
高陽這次不僅敢直視人了,他還要肆意發泄,有什麼說什麼。
纔不會再怕這個人!
再在這個變態面前畏畏縮縮,他是狗!
“哦,沒躲過啊。行,你說的”,上官梵邪魅地笑着,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走了一段後,高陽發現後面還有一個跟屁蟲。
停下來,瞪了人一眼,“跟着我幹嘛!”
上官梵一身的酒紅襯衣,雙手插着褲兜,走姿懶散,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被手下背叛的火氣消散了一大半,反而起了逗弄人的閒心。
“哪裏跟着你了?你要走這邊,我也要走這邊,這條路又不是你開的,你走得我走不得嗎?”聽上去很有道理。
“那你先走”,高陽咬着牙,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他以爲這樣就能不讓人跟着了。
但高陽怎麼可能玩得過上官梵這隻老狐狸。
“我累了,原地歇歇。”
高陽嘴巴張成“O”字,“這麼離譜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小孩就是小孩,上官梵心想,他在商場廝殺沉浮的時候,那些資本家哪個不是見鬼說鬼話,隨時見風使舵的。
再誇張的話和演技他都見過,他這樣還真算不得什麼。
高陽算是見識到了這變態老闆的厚臉皮,“行,那你歇着,我走。”
誰知,他一走,上官梵也走。
他停,上官梵也停。
高陽深呼吸兩口氣,似笑非笑地回過頭:“你不是走累了嗎?”
“哦,我歇好了。”
“你……”
“我歇完走幾步又累了,再歇,再走,怎麼,有問題嗎?”上官梵似是猜到高陽要質問什麼,直接將他的話堵死了。
“你!我他媽,操!”
“隨你,愛跟跟!”
高陽算是明白了,這人的臉皮是城牆築的,不要指望他要臉。
跟這種人較真,輸的會是自己。
上官梵看着他跟只炸毛的貓一樣,先是無效亮爪子,然後是反抗,掙扎無果最後是生無可戀的屈服。
有意思得緊。
來到後門邊的時候,高陽才注意到自己走反了。
方纔看到上官梵的時候,他就想着快速遠離,竟沒發現自己走反了。
但現在人就在他屁股後面,要是回頭,豈不是很丟臉?
不行,臉重要,後門就後門吧!
其實高陽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從後門出去的,因爲後門出去的巷道很黑。
而他,怕黑。
高陽估計這傢伙也就跟到門口,不可能真的跟着他走,這麼想着的時候手已經推開鐵門。
黑暗撲面而來。
有光,但零星幾盞路燈,並不能完全照亮黑夜,仍有大片的光線打不到的陰影處。
上官梵早在高陽推門的時候,就靜悄悄地接近他背後,待人剛跨出一腳的時候。
“嘿!”
倏地在高陽後脖頸吹了一口氣,大聲地一叫。
高陽身體彈跳了一下,差點原地起飛。
本來從亮的地方到暗的地方他還沒適應,突然耳邊一個響雷,讓他汗毛倒豎。
儘管上官梵在高陽身後看不到這小子的表情,但從對方變僵硬的身體以及變粗重的呼吸判斷:
小羊羔被結結實實地嚇到了,甚至還在強忍着害怕。
怎麼辦?他好像更開心了(?ˉ??ˉ??)
有種爽到了的感覺。
或許真像高陽罵自己的,他有點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