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知意進門,陸琛眼睛蹭地一下亮了,坐起身擡起手就想往她身邊躲。
下一秒。
坐在牀邊椅子上的男人側了下眸子。
觸及到薄御微冷的眸光,空氣中彷彿凝結了無聲的震懾力,震得陸琛瞬間肢體僵硬,動都不敢動了。
沈知意沒注意看這倆貨的暗中交流。
她拿着一袋棒棒糖走到牀邊,見陸琛手裏捏着葡萄,“恩?吃水果啦?之前軟軟拿給你吃,不是不肯吃的嘛。”
陸琛暗暗挪動幾寸位置。
一面往沈知意那側挪,一面用餘光偷偷去打量這一側的薄御。
薄御擡一下手,陸琛立馬停下動作,乖順地將手裏的葡萄一口塞進嘴裏,嚼碎咽掉。
“水果等會兒再吃吧,先把藥擦了。”沈知意說。
“擦過了。”
“恩?”
“五分鐘前護士進來擦的。”薄御回。
沈知意怔了兩秒鐘。
她轉過頭再次看向陸琛,又看了眼牀頭被打開過的藥罐,確實是擦過了。
先前還不讓護士碰,她就出去買糖的功夫,變得這麼乖了?
沈知意拿了個棒棒糖獎勵他,“學醫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樣啊,失智後都能這樣乖,跟熊孩子就是不同。”
彩虹包裝的棒棒糖。
陸琛瞧了一眼漂亮的糖果,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拿。
擡起手那刻又停住了。
他偏頭,看向薄御冷峻的臉。
見薄御點頭,陸琛才立馬拿過沈知意手裏的糖果,美滋滋地揣進病服口袋裏。
液晶電視上的動畫片持續放映。
沈知意繞過牀尾走到薄御身邊,她看了眼他手裏的果盤,笑道:“是不是有一種做爸爸的感覺?”
男人隨手將果盤扔到一旁。
薄御擡頭看她,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腿上坐着,“他同意的話,我不介意收一個兒子。”
“你少趁他受傷佔他便宜。”沈知意睨了他一眼。
“那我佔你便宜?”
薄御是這麼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他伸手扣住她的後頸,將人壓到臉前親了她一口,“不是說很羨慕蘇小姐從a到b嗎?以後老公也給你多揉揉。”
“其實有大一點你沒覺得嗎?最開始一隻手就能罩住,現在好像不太握得住……”
沈知意挺直背脊,一隻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光速捂住他的嘴。
她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
陸琛還在旁邊。
雖然他現在是個小孩子。
想到這,沈知意緩緩偏過腦袋,就對上陸琛睿智的大眼睛!
他坐在牀上,歪着頭注視着他們這個方向。
不明白他們倆在幹什麼,特別困惑。
沈知意揪緊薄御肩胛處的衣服,恨不得給他兩巴掌,“……你不要教壞小孩子。”
薄御站起身,順勢將她抱了起來。
他邁開步子往內室休息間走,走的時候朝陸琛交代:“看你的動畫片。”
陸琛連連點頭,“嗯嗯嗯!”
半小時後。
薄御從內室出來,關了門,在陸琛的注視下走到牀邊的沙發坐着。
他進去的時候還穿着外套,出來的時候外套脫了,襯衫也皺了。
但是,肉眼可見薄御心情好。
眉宇間的悅色藏不住。
坐下後,薄御偏頭迎上他的目光,“看什麼?”
陸琛不敢和他對視,他垂下眼簾,乖乖地說,“看動畫片。”
“住院養傷期間,照顧你的事情護工來做。不準差遣知意,聽到了?”
“知道了。”
“不準拉她的手,更不準往她身上貼。”
陸琛擡起頭,試圖反抗:“可是我喜歡姐姐……”
薄御:“她是我的。”
陸琛抿了抿脣,沮喪地耷拉下腦袋。他攥了攥被角,“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可是我還沒有說可以什麼。”
薄御掀開眼簾,肅冷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直接給他兩個選擇,“看動畫片還是睡覺,選。”
陸琛:“……”
–
傍晚時分。
三人一起在病房吃了晚餐後,薄御離開了醫院。
回公司的路上,權景州打來電話。
“借用一下你手底下的人,我今晚要去一趟聊城。”
“不是說今天回倫敦?”
“查到一些東西,近期都會待在京城。”
聽他這麼說,薄御懂了。
大概是兩年前,權景州的小女友跑了,一夜之間從倫敦人間蒸發。權景州找了兩年,至今都沒有找到。
薄御玩味兒勾脣,嘲笑他:“找了兩年都沒找到,真沒用。”
電話那頭短暫地安靜了幾秒鐘。
權景州冷呵:“關你屁事?”
認識薄御多年,權景州一直有個想法,那就是有朝一日買瓶毒藥給他,毒啞他!
說話欠得很。
薄御絲毫不在乎他的罵聲,又說:“盲猜你這次依然找不到人,按我說的你別做男人算了,連自己女人都找不到。”
權景州,“掛了。”
平時權景州性格開明,也愛開玩笑。一旦說到這件事,就是在他的底線邊緣橫跳。
薄御沒再開他玩笑,正經道:“青家祖籍在聊城,聯繫青佑讓他查會更快。”
與此同時。
三環某別墅內。
婚禮前,青佑和蘇軟便搬進了這棟新婚屋子。
連帶着公寓陽臺上的向日葵花一起。
此刻,青佑正拿着水壺在澆水。這花從種子時期起,發芽、花苞到如今的花骨朵,都是他照料的。
蘇軟應該都忘了她要種花了。
澆完水,青佑接到權景州的電話,對方請他幫忙在聊城找人。
客廳裏,蘇軟吃着葡萄看電視。
她擡頭看剛結束通話的青佑,“是工作上有什麼事嗎?”
“沒,聊城那邊有點事。”
聽到這個地名,蘇軟像是想起什麼。
她傾身拾起桌上的手機,給助理髮了一條語音信息:“你問一下盛夏什麼時候從聊城回來,綜藝收尾的部分需要她和常陽錄製呢。”
青佑交代完事情,把手機放到一邊。
他在蘇軟身旁坐下,習慣性地伸手摟上她的腰。懷孕三個多月,小腹有了隆起的徵兆,但她身子依然單薄。
腰也纖細。
每天都在吃,卻吃不胖,臉上也不見長肉。
他的掌心剛落到她腰窩處,蘇軟便輕輕顫了一下。她扭過身子,握着葡萄的手將他往外推了推,“別這樣碰我,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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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懷孕那段時間,她還沒這樣敏感。
隨着孕期天數慢慢增加,身體內的激素也在增加,她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前天夜裏她還做夢了。
夢得她小臉醉紅,醒來時光是聽見青佑喊她的名字,她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