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神色沉重。
沈蕪不得不繼續施加壓力，“校長，現在學校也可以繼續經營下去，但如果一個學校經常鬧出人命，你認爲還會有人來這裏讀書嗎？”
“即便這是有錢人的天下，有錢人的象徵，也會有人考慮，是命重要，還是名聲重要吧？”
沈蕪挑眉，那張漂亮的眸子簡直勾人，太要命了。
校長看着沈蕪沉默好一會兒，最後慚愧的低下頭，沒再說話。
沈蕪瞥向肖雅，神色冷漠極了，“肖雅，還囂張嗎？”
肖雅不說話，只是看着沈蕪。
不知道是誰給肖雅的爸爸發了消息，這會兒肖雅的爸爸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
肖雅的爸爸今年四十多歲，還算年輕，長得也不賴。
他看到愛女被欺負成這樣，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他直指向校長，開口便是一頓臭罵，“我把女兒交給你們，你們是怎麼照顧我女兒的？！”
“這是來讀書還是來吃苦的？怎麼搞得，怎麼讓人打成這個樣子，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果出事兒的話，你們承擔得起責任嗎？！”
一聲聲，一句句，狠上加狠！
沈蕪冷漠的看着肖雅的爸爸，真想一腳踢翻這個狗男人。
“是她先動手的。”秦儀開口說。
肖雅爸爸瞪了秦儀一眼，罵的狠，“我女兒從來不會動手打人，她向來乖巧聽話！她學的一身本領可從來不會用在打人上！！”
“她善良懂事，幫助老弱病殘，你說她先動手？！那也是你們做錯事兒了！！”
沈蕪真是驚呆了。
肖雅爸爸簡直給她上了一課。
這叫什麼，施暴者有理論嗎？
什麼叫他們做錯事兒了？！
“是你女兒沒事兒找事兒的，我們可沒做錯事兒。”池煬也開了口，替秦儀說話。
肖雅爸爸更囂張了，“我就這麼說，我女兒絕不可能找事兒！”
沈蕪真是看不下去他這副噁心人的嘴臉。
沈蕪直接朝着肖雅爸爸走去，抓起肖雅爸爸的衣領，猛地便拎到了一邊的操場座椅上，喝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讓你看看你女兒是怎麼被暴揍的！”
反正她剛才也沒揍夠！
沈蕪撇向肖雅，雙手晃了晃手腕，脖頸也跟着搖晃着，莫名的壓迫感，讓肖雅整個人心中發慌。
她看着沈蕪，吞了吞口水，開始往後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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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了。
沈蕪有本事，她知道！
她打不過沈蕪的！
沈蕪則是淡淡的看着肖雅，冷冰冰的問：“肖雅，是誰先找事兒的？！”
肖雅不說話，只是往後退。
沈蕪挑眉，繼續問：“嗯？是誰？”
肖雅眉頭緊鎖，沈蕪便沒了多少耐心，直接抓起肖雅的手腕，一巴掌就甩在了肖雅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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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的嘴角立刻有血吐了出來。
肖雅爸爸也站了起來，指着沈蕪便罵道：“你是什麼人，竟然也敢打我的女兒！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沈蕪不屑的看了肖雅爸爸一眼，冷冷笑了一聲，十分諷刺。
不是一家狗不進一家門。
這話怎麼聽着似曾相識啊？
是不是在他女兒的口中也說過！
“肖雅！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誰先找事兒的？”沈蕪眯眼，緊緊勾住肖雅的脖頸衣領。
肖雅喘息都有些費勁了，她看着沈蕪，終於願意認錯，“是……是我！”
“聽到了麼？”沈蕪望向肖雅爸爸。
肖雅爸爸卻不見黃河不落淚，“你逼着我女兒承認錯誤，這算什麼！！”
沈蕪倒吸了一口氣，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這是真的。
他今天就是護着他女兒來的。
至於是誰的錯，哪怕真是他女兒的錯，這也是沈蕪的不對！
他來到沈蕪的面前，手指着沈蕪，“同學，我，要告你！”
沈蕪氣惱。
這種人真的沒皮沒臉的是吧？
“明明就是你女兒先挑事兒，你憑什麼告我們！”池煬走過來，約指向了肖雅爸爸，“你這個當爸爸的，真的瞭解你的女兒嗎？！”
池煬第一次做這種針鋒相對的事兒，說起話來，有點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但這並不妨礙池煬很勇敢！
很多個夜裏，池煬也在質問自己，爲什麼那時候看到沈暖和秦儀被欺負而自己不能替她們出出頭？
現在，他不想再讓自己陷入那些無盡黑暗的深夜中了。
有些人需要保護。
他不應該只做一個旁觀者。
“就是，你女兒是什麼性格，我看你這個當爸爸的並不清楚！你說她關愛老弱病殘，那是做戲給你看的吧！”
秦儀更是氣勢洶洶的衝上來，她直接擼起衣袖，也不怕大家笑話。
她指着手臂上幾道深深淺淺的傷痕，“看！這就是兩天前你女兒打的！”
“知道爲什麼嗎？！”秦儀咬着牙，眼睛都在泛紅。
真的很疼啊。
肖雅爸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儀，爲……爲什麼？
“因爲，我在餐廳吃飯！”
“憑什麼，我也是這個學校的同學，我憑什麼不能在餐廳吃飯？”秦儀紅着眼睛，眼淚直接掉了下來，“憑什麼我就應該被你女兒欺負！就因爲你這個當老子的有身份有背景嗎？”
“肖氏集團很厲害嗎？我們這些普通人活該被你們踩在腳下嗎！！”秦儀越說越兇，聲音越大。
她壓抑了好久的情緒，好似在這一刻忽然釋放了出來。
這話問的僅僅只是肖氏集團，問的僅僅只是肖雅嗎？
她問的是這個世界。
普通人就活該被欺負嗎？
難道因爲她弱小，她就應該被人家無盡傷害嗎？！
她就不應該被當成人看待嗎？
憑什麼！
她才不要被人踩在腳下，她才不要一直當那個被欺負的人。
“憑什麼，你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秦儀懟了一下肖雅爸爸的肩膀。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瘦弱、渺小的女孩，第一次，被人罵的說不出話。
職場上的人，能說會道才能混下去。
這樣吃癟的時候，很少見！
沈蕪看到秦儀紅着臉嘶吼，心都跟着疼了。
姐姐是否也像秦儀這樣掙扎過？
那些人考慮過放過姐姐嗎？
“小儀，別說了……”校長拉住秦儀。
沈蕪便叫住校長，“爲什麼肖雅可以宣泄自己的情緒，秦儀只是訴說幾句不滿，你就不讓她發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