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從懷裏掏出銀票,“好,不過我多給你一百兩,告訴我這制墨人在何處。”
畫店老闆一看出手還真是闊綽,上來就六百兩,眼珠一轉頓時改了主意。
“這倒也不是不可,只不過一百兩可不行,這樣,您再加這個數。”他再次張開五根手指。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他騙人!”
兩人朝着發聲處一看,就見是元知春從門口跑了進來。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竟然直接搶過那銀票塞進元知秋的懷裏:“哪裏來打聽個消息就要幾百兩銀子的道理?這街上那個畫店的老闆不知道什麼墨什麼出處,偏在你這花這個大頭錢!”
“嗨!我說這位夫人你怎麼說話呢,成心攪和我生意是不是?”
老闆抓起櫃檯上的雞毛撣子就要趕人。
元知秋一把將那雞毛撣子攥住:“掌櫃的,虧你還是飽讀詩書之人,連老弱婦孺都要欺負不成?這墨我不買了!”
她甩開那雞毛撣子,拉着元知春就往外走。
到了外邊,元知春掙開她的手:“往前走,墨雅軒的老闆好說話,你的銀子還給你。”
元知秋只感覺到掌心裏一沉,那道身影便跑開了。
天空再次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那一主一僕的身影被雪花模糊,只有掌心裏那錠被暖溫的銀子,沉甸甸的。
元知秋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跟元知春不過接觸了兩面,卻是元家上下唯一一個讓她不討厭的人。
算了,找配方重要。
元知春說的沒錯,如墨軒的老闆人很實在,她一問便說了,給銀子說什麼都不要,沒辦法她只好買了一堆筆墨紙硯回來。
元小奕一看她抱着的那堆東西一溜煙的鑽進臥房裏死活不出來。
繪春一邊從元知秋的手裏接過一邊偷笑:“王妃,小世子估計是以爲您買這些要他幫忙抄佛經的,今個兒的晚飯恐怕都不敢出來吃了。”
元知秋搖頭失笑,小聲對着繪春道:“待會給我準備一匹馬,明早我要出門。”
“啊?王妃,您要去哪?”
“噓,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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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元知秋便換了一身男裝從王府側門悄悄出發。
下雪後的第二天格外的冷,一聲鞭響,馬兒踏着蹄子朝着城外奔去。
那位制墨的師父叫罄竹老人,現居在別山,那地方在大簫國的北邊,比這裏更加寒冷。
路上也有許多趕路的人經過,可不知爲何,元知秋總覺得有人跟着她,再回頭又發現沒有異常。
眼看着天色黑了下來,她也不敢再往前走,而這途中只有那麼一個孤零零的野店,只能在這打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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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不算大,一進去就有許多路過的人在前廳裏打地鋪。
說白了就是坐着喝酒到天亮,困了就地打個盹,十分常見的場景。
店小二擔着個抹布迎了上來:“小兄弟,您是睡通鋪,還是要單間啊?”
“要個單間。”元知秋遞了塊散碎銀子,不敢太招搖。
“得嘞!”
店小二領着她拐了兩個彎推開一間房的門。
裏面空間也不大,恰好有一鋪夠睡兩人的小炕和一張不大的飯桌,簡單的很。
她簡單點了份面食吃了便睡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她忽然聞到一股異香,陡然驚醒。
常年製藥對藥味極爲敏感,這手段是慣用的迷魂香!
她悄無聲息的從炕上起來,藏到門邊,左手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右手指尖夾着藥粉,視情況而定。
沒多會兒,房門上的栓便被人從外一點一點移開。
“吱嘎——”
房門倏然敞開,元知秋手裏的刀剎那間襲上對方的脖頸。
而對方迅速反應過來,一把將她的刀躲了過去丟到一旁。
元知秋見狀當即上第二招,手裏的粉末瞬間就要抖開。
關鍵之際,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連自己的親親相公也要下毒手,難不成想守寡不成?”
話音一落,還不等元知秋做出反應,整個人瞬間被抱在了懷裏,緊接着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了下來。
元知秋頓時炸毛:“簫景湛你——”
“噓……”
男人捂住她的嘴,快手快腳的將房門重新插上,這次湊到女人身邊質問:“誰準你偷跑出來的?”
“呸——”
元知秋狠狠插了兩下嘴,“噁心!”
即便是黑暗裏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冰冷的氣息,是由內散發的,不是外面的冰雪氣息。
簫景湛聲音沉了下來:“我竟這般遭你嫌棄?”
“你那張嘴誰知道親了多少女人,跟多少女人睡過!”
“那你還睡我?”男人問。
“誰……”元知秋頓時理虧:“我那是爲了救你命,迫不得已。”
“說明你還是關心我。”
簫景湛擡手將披風解下丟在一邊,直接上炕把人裹進懷裏,“很晚了,睡覺。”
“誰要跟你睡!簫景湛你真無恥!”
懷中的女人像個發狂的小野貓張牙舞爪的開始掙扎。
“我從沒碰過其他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