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夜店，燈光昏暗，人頭攢動，好像沒一個人盯着我。
但我的感覺一般不會錯。
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我來夜店，都感覺有人在盯着我。
“姐姐今晚太累了，一會兒多給你一筆小費。”我貼在男模的耳畔道。
現在的男模真是精緻，還用高級的中性香，清冽乾淨，一點不油膩。
我回到卡座，剛坐下，季晏遞給我一盤剝好的橘子。
“橘絡我都讓聞小姐爲你剝得一絲不剩。”他勾脣，很討好我的樣子。
順着他的視線，我看到了……聞鈺。
京城聞家大小姐，季晏的未婚妻。
她安靜地坐在一隅，腰身筆直，體態優雅，氣質溫靜透着一股知性的大氣。
接觸到我的目光，她禮貌地頷首。
“我餵你。”季晏說着，將一瓣橘子喂到我嘴邊。
我立刻躲開。
他什麼情況？
讓他的未婚妻當衆給我剝橘子，還當着未婚妻的面餵我橘子。
什麼臭德行！
“我討厭吃橘子。”我冷了他一眼，挪到距離他很遠的位置。
只見那聞鈺不吵不鬧，無動於衷的。
不一會兒，季晏又勾三搭四去了，跟一羣美女玩得很嗨。
“男人都一個臭德行。”我喝了口酒，跟落落吐槽。
“聽說季晏不想要這門親事，被季叔叔逼的，你是不知道，聞小姐現在是京圈出了名的舔狗，天天追着季晏討好，還爲他學機車，季晏怎麼都甩不掉她。”
落落低聲告訴我。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事。
看着季晏時不時地朝聞鈺瞥的樣子，我撇了撇嘴，“丫等着火葬場吧！不過，聞鈺對季晏好像不是真心的。”
“這你也能看出來？聞鈺確實有個死去的白月光，季晏應該知道的。”落落又道。
我：“……”
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情情愛愛的，真讓人心累。
“不說這些了，喬喬，你現在的狀態真好，替你高興，走一個！”落落跟我碰杯。
我也碰了下她的。
回想起兩年前那半個月暗無天日的日子，我確實又活過來了。
我想起一句雞湯：其實是你的情緒進入了死衚衕，而不是人生進入了死衚衕。
晚上十點半，我和落落準時離開夜店。
我們勾肩搭背，搖搖晃晃走在酒吧一條街，朝停車場走去。
“落落，有人跟着我們。”
我腳步沒停，貼在落落耳邊，低聲地說。
落落猛然頓住，朝後看去。
我也看去，明顯有道身影在我們轉頭時，躲到了暗處。
“誰？丫給本小姐出來！”落落邁開步子就要過去，被我一把拽了回來。
“快走了。”
我不想出什麼岔子，拉着她繼續往前走。
心裏打着鼓，感覺需要報警。
下一個路口，落落拉着我轉角，貼着牆根躲着。
“你幹嘛？”
“看看是什麼人！”
她小聲地說。
我被她氣到，她是真不怕惹事。
我們躲在牆根，不一會兒，地面上出現一道身影，從轉角處走出一個男人。
他一身工裝打扮，腳踩黑色馬丁靴，留着利落的寸頭，外擴的反骨耳，戴着一枚黑色耳機。
落落掄着包，朝着他就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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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就去拉落落。
但，遲了。
落落還沒近對方的身，對方一個轉身，長腿朝着落落就踢去。
我大驚。
好在對方又及時收回了腳。
“傅忍。”
我認出站在路燈下，面容冷峻瘦削，身姿筆挺如勁松般的男子。
“喬喬，他誰啊？要不要報警？”
“不用，我認識。”我安撫落落一下。
傅忍看着我，神情倨傲，很不願搭理我的樣子。
我更不想理他，也不想問他爲什麼總在夜店盯着我，我拽着落落走開了。
再次和傅忍面對面，是在地下停車場。
我剛下車，突然有戴着黑色頭套的劫匪搶走我的包，翻掏出手機要搶走。
傅忍突然衝出來，一球棍打在對方後背上，對方當即倒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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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機丟給我，彎腰幫我撿起地上的包。
“告訴你家主子，搶了我的手機也沒用，那些視頻我都有備份，蠢貨。”我衝倒在地上抽氣的劫匪，鄙夷道。
不用懷疑，一定是秦璐璐叫他這麼幹的。
從傅忍手裏接過包，他衝我打着手語。
“看不懂。”我冷淡地說。
他搶過我的手機，在備忘錄打字。
我不經意地瞥到他那根殘缺的小拇指。
很快，他將手機屏幕面對我：他的主子是誰？
“爲什麼要告訴你？你多管什麼閒事。”我搶過手機。
記得，這個傅忍以前很不待見我，爲了時夏還動過我的剎車線，現在跟着我，保護我，是幾個意思？
不過，管他呢。
我轉身就要走。
他又對我打着手語，我瞪他，卻注意到他眼神裏彷彿流露着幾分傷感。
我遲疑了下，把手機又遞給他，讓他打字。
傅忍拇指在手機屏幕上點着，猶猶豫豫，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湊過去。
備忘錄上，他剛打了“傅哥叫”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