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齊月打量着她道：“楚大哥也是俗人。”
“噗~”
李芸娘笑了，笑的眉眼彎彎似月牙，道：“齊姑娘，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誇讚我長的好看？”
在程家，李芸娘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沒用。
不會詩詞歌賦，哪怕她努力學習認字，也不能跟着程書一塊聊天。
她更不像別人的孃親一樣，可以給兒子爭面子。
“笑起來很好看。”
齊月被她的笑給感染了，她在京都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笑得這麼好看的，她道：“楚嫂嫂，我，我不喜歡楚大哥，我沒想過給楚大哥當妾室！”
“嗯，我知道。”李芸娘含笑着點頭，看着她道：“你應該就是替楚雲霄覺得不值吧？他很好，別說娶黃花閨女了，就是娶官家千金，也是娶得的！”
她來葵水的日子，不舒服的時候，楚雲霄總是默默的給她燉紅糖薑茶，有時候他沒在家，就叮囑着楚母給她燉。
家裏的重活，髒活，累活，從來都不讓她幹。
有時候李芸娘都有些恍惚，楚雲霄是不是真的把她當娘子來呵護了？
“嗯，要不是他爲了救我哥，傷了腿，被迫退了伍，他就能當保義郎了。”齊月解釋着：“雖然只是九品，但憑着楚大哥的本事，很快就能往上升遷的。”
“我爹和大哥都誇他，有將帥之才。”齊月道：“我們全家，都很感謝楚大哥救了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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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齊朗，是鎮國公世子，是鎮國公的未來，只有大哥好，她以後才會好！
“就算不是世子，楚雲霄也會救的。”李芸娘明白，楚雲霄絕對是很重情義的人。
畢竟，她一個兒時的玩伴，也能豁出去娶她！
“嗯，你，你做的紅棗粥好好喝！”齊月本來就想着隨便喝一口的，誰知道，這紅棗粥一喝上，就讓她覺得味道極正！
淡淡的紅棗香味，好喝！
“紅棗是補氣血的，女孩子可以多喝一點。”李芸娘又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給她，馬上就到端午了，這第一批自制的皮蛋出來了。
“這是什麼粥？”齊月問了一嘴，看着那黑乎乎的問：“這，這是松花蛋？”
“對。”李芸娘說：“這是鹹口的。”
“我嚐嚐。”齊月嚐了一嘴，立刻就愛上了，甜甜的紅棗粥，和這鹹鹹皮蛋瘦肉粥，完全沒有串味，她喝了一碗，都不好意思再喝第二碗了。
“李嫂嫂，我能不能買點帶回家給家人嚐嚐？”齊月不好意思的問。
“可以。”李芸娘立刻給她裝。
齊月問：“你，是怎麼發現我是女兒家的？”
齊月好奇的打量着李芸娘問，她一直女扮男裝，也沒有被發現啊。
“身上的脂粉香，還有耳洞。”李芸娘看着她特意掩蓋成痣一樣的耳洞，道：“耳朵上長痣倒不奇怪，但，兩邊都長成一樣的，那就有點奇怪了。”
齊月摸了摸她的耳朵，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道：“下次，我一定要改改。”不能讓人發現她的耳洞，也不要脂粉了！
連吃帶拿的齊月不好意思的走了。
“芸娘，你還真相信她對楚雲霄沒想法？”
恩姐盯着齊月的背影，道：“瞧她身上的料子，那可不便宜呢，出身肯定不簡單，你可得盯緊楚雲霄，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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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姐順嘴說着，話到嘴邊，想到李芸娘就是因爲程書攀上高枝，要貶她爲妾，恩姐立刻道：“不會，楚雲霄不是這種人。”
“恩姐，你說，齊姑娘怎麼樣？國公府的千金。”李芸娘若有所思，楚雲霄喜歡她嗎？
“身份真高貴，但，芸娘你要是換一身衣裳，不比她差！”恩姐將李芸娘上下打量着，道：“芸娘生的好看！”
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將煩惱都拋到腦後了。
“恩姐。”李芸娘無奈的看着她笑了，沒跟她再說什麼，傍晚，她跟着楚雲霄坐馬車回家，路上，李芸娘似無意的提起：“你認識世子的妹妹，齊月嗎？”
“她去找你了？”楚雲霄立刻緊張的看着她道：“芸娘，她欺負你沒有？”
李芸娘垂下眸子，搖了搖頭：“沒有。”他在緊張，是因爲齊月？
“芸娘，齊月有一次偷偷溜到了涼州去看世子，正好被我抓到，我以爲是細作，所以，跟她打了一架，自此之後，她就纏着要拜我師。”
楚雲霄連忙解釋着，道：“她喜歡嚴清讓。”
李芸娘擡眸，眼底似乎不可置信：“嚴大人？”
“對。”楚雲霄肯定的點頭道：“她每次都藉着拜師的名義來找我，但，送的吃食，都是嚴清讓愛吃的。”
聽着他信誓旦旦的聲音，李芸娘沒發現，她黯然的情緒，彷彿瞬間又好了起來，她問：“那，你讓她拜師了？”
“沒有。”楚雲霄搖頭：“她可是世子的妹妹，我怎麼能當她師父，以後，我不得比世子還高一輩？”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嚴清讓。”
楚雲霄的話音方落，李芸娘笑了，道：“那你說，他們是兩情相悅？國公府會答應這門親事嗎？”
“不太會。”楚雲霄搖了搖頭：“清讓如今是六品的中衛大夫，放眼尋常人家，那肯定是了不得的大官，但相較於國公府，還是顯得寒酸。”
“世子倒是不反對。”楚雲霄道：“清讓一直躲着齊月，大概是因爲自知配不上齊月。”
楚雲霄想起在涼州時，他和嚴清讓一塊喝酒，哪怕嚴清讓不說，楚雲霄也明白，嚴清讓的痛苦。
鎮國公府的千金，配的是王侯世家，像嚴清讓這樣沒有家世背景的武將，難！
“那嚴大人，也挺可憐的。”李芸娘感慨了一句。
回到家裏，李芸娘就將泥鰍宴端上桌了。
給何家、楊家和周家都送了些過去，半路碰上羅有財，羅有財道：“李大嫂，能不能給我買點？”
羅有財吸了吸鼻子，泥鰍的香味，已經讓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買來嚐嚐了！
村裏人都說，楚雲霄一個瘸子，娶了一個被程家拋棄的女人。
在他看來，楚雲霄可不傻呢，李大嫂這一手廚藝，千金都不換啊，要是清清在的話，肯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