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在廁所的格子間裏,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半個小時之前告訴林雪,她在哪裏,到現在林雪還沒過來。
再打電話,已經沒人接了。
林煙聽外面沒聲音,跑出來轉身扭脖子照了照鏡子。
淺色褲子,已經髒了。
懊悔,她幹嘛爲了好看,不穿秋褲出來。
短外套怎麼也蓋不住。
她再給林雪打電話,那邊已經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從小到大,林煙對林雪很多事情都是充當照顧的角色。
人都說過長兄爲父,沒有兄只有弟,林煙這個做姐姐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跟林雪的媽媽差不多。
難得求她辦點事,真沒想到這麼掉鏈子。
走投無路,林煙想到陸沉淵。
她掏出手機,撥通陸沉淵的號碼。
正在開會的陸沉淵,看是林煙的電話,起身出了會議室。
在彙報工作的項目經理,被迫停止,將工作報告的ppt暫停。
“怎麼了?”陸沉淵站在走廊,點了根菸。
公司內部,嚴令禁止吸菸。
這條規矩,對於總裁不適用,頗有點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的樣子。
“我困在酒店的廁所了,大姨媽突然來了,我沒帶衛生棉。”
林煙欲哭無淚,覺得難以啓齒,陸沉淵是她男人。
哪怕她覺得丟人,沒人幫忙,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他。
“褲子也髒了。”林煙可憐兮兮,“你方不方便,幫我送來。”
陸沉淵低頭捏了捏眉心,笑着安慰說:“你等等我,地址發來,我給你送過來,不方便也得方便。”
林煙聽到,這才鬆了口氣,掛斷電話用微信給陸沉淵發了定位。
後面加了好多哭臉,“十萬火急。”
陸沉淵回到會議室,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
“散會吧。”陸沉淵拿起披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看了席慕容一眼,“你跟着我。”
席慕容擰緊鋼筆帽,利落起身。
她以爲,陸先生是要交代她什麼事情。
她跟在陸沉淵身後,到了地下停車庫。
“上車。”
陸沉淵把車鑰匙遞給席慕容。
他平常不大愛開車,要麼就是司機,要麼就是助理,早已經過了血氣方剛,喜歡在公路山道上飆車的年齡。
“下午四點,還要開會,要取消嗎。”席慕容一臉茫然,不知道陸沉淵接下來的安排。
陸沉淵看了眼時間,“等等再說,能趕得回來就儘量趕回來,實在不行,時間推遲晚半個小時。”
席慕容猜不出,陸沉淵是要去幹嘛。
自從陸沉淵找了那個女人以後,他的行程就一直被打亂,總是臨時改變計劃。
林煙的一個電話,陸沉淵就會隨意被叫走。
“找個女裝店,買條褲子。”
席慕容閉上眼睛微微嘆了口氣,讓她猜對了。
林煙難道沒有生活不能自理嗎,這點小事也要去麻煩別人??
席慕容心裏不滿,嘴上也不敢發一句牢騷,從被陸沉淵收養開始,她就習慣了,交代什麼事,就要做好什麼事。
“對款式有要求嗎?”席慕容問。
陸沉淵想了想說,“沒什麼,保暖點就好,速度快點,趕時間。”
席慕容用最快速度,找到街邊的一家女裝店,也沒心情挑選,隨便拿了條黑色的衛褲,樣子一般。
剛上車,陸沉淵就已經開門下來,走向服裝店旁邊的便利店。
席慕容也跟着過去。
陸沉淵走到生活用品區,看着架子上各種花花綠綠的衛生棉,毫無頭緒,該買哪個。
他一個大男人,覺得彆扭。
“你去買一包,好用的。”幸虧帶着席慕容過來。
對這些,陸沉淵沒什麼概念,不知道怎麼買。
席慕容心生不滿。
腹誹有些女人就是作,覺得讓男人買衛生棉,好像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用這種無聊的事情,可以去證明,這個男人有多愛她,可以爲了她做任何事情。
最匪夷所思的是,陸沉淵竟然會答應這種要求,也是夠慣着。
席慕容選了幾包,徵求陸沉淵的意見問,“陸總,您看哪款比較好。”
陸沉淵沉着臉,“你覺得,我會懂嗎。”
席慕容立馬從中挑選一包加長的,去櫃檯結賬。
陸沉淵嫌棄席慕容開車太慢,讓她下來,他開車過去。
怕林煙等急了,從林煙打電話過去,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路程還沒開到三分之一。
席慕容坐在副駕駛,手裏捧着褲子還有衛生棉。
嘴角伴隨着抑制不住的微笑,坐陸沉淵開車的次數,屈指可數。
到了酒店門口,陸沉淵囑咐要下車的席慕容說:“別跟她說太多,林煙問到你就說是朋友,懂了?”
席慕容始終搞不清楚,陸沉淵爲什麼會對林煙隱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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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玩玩,要隱藏那麼久?
席慕容說:“陸先生,林小姐好像不大喜歡我,我送去合適嗎。”
陸沉淵不以爲然,“我身邊如果有異性,她可能都不喜歡,小孩子任性點,你也別多想。”
陸沉淵對林煙滿是寵溺,席慕容心裏發酸。
爲什麼,那麼作的女人,還能讓陸沉淵那麼袒護,作精纔有好命?
席慕容拿着褲子跟衛生棉送到大堂轉角的衛生間,她擡手敲了敲門。
“林小姐,在嗎?”
林煙聽到女人的聲音,打開衛生間格子間的門,認出這張熟面孔。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好像就是這女人的父親的?
席慕容把袋子遞到林煙手中,“陸……”
她頓了頓,改口說,“陸沉淵讓我送過來的,他不方便來女廁所。”
林煙接進來,窘迫的頭都想鑽進地縫裏,尷尬的笑了笑問,“他人來了嗎。”
席慕容:“來了,在酒店大堂,你先去換褲子吧。”
林煙點頭,尷尬的臉上發燙。
換好以後,林煙手裏提着髒褲子放在袋子裏,席慕容皺眉。
“不丟掉?”
天啊,她心裏感慨,陸先生到底是被這女人下了什麼蠱,這麼不上臺面。
林煙捨不得扔,也不是洗不乾淨。
當看出對方眼神裏難以掩飾的嫌棄,她轉身直接丟到了垃圾桶裏。
笑着說:“丟啊,難道還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