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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蕪,我們聊聊天吧。”
他坐在沈蕪的面前,笑的讓人覺得瘮得慌。
沈蕪盯着他,眼神裏沒有任何的閃躲。
“知道我是誰嗎?”他望着沈蕪,嗓音有些溫潤,說不出的好聽。
可惜,這樣的一個人,是個瘋子。
他笑了笑,忽然抓了抓頭髮,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去。
帽子下,是長短髮。
他隨便紮了一下,再擡起眼,眼尾泛着紅的模樣,看的沈蕪心尖一顫。
凌鶴……
男人笑着看她,問:“驚喜嗎?”
“沒想到吧?”
沒想到吧。
凌鶴和洛寒是一個人。
沈蕪的確沒想到。
凌鶴應該也不知道,小五和她,也是一個人。
凌鶴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看着沈蕪,“那你還記得我嗎?”
這副模樣的他,她似乎根本就不記得了。
“無人島。”他提醒沈蕪。
沈蕪望着他,她早就摸透了他和她的恩怨了。
無人島,因爲她沒有放過他,所以報復她。
他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一直到現在都是。
“沈蕪,如果當時你願意與我合作,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兒了呢?”他左右指了指,再指向沈蕪身上的白裙子。
“保不準,我就會參加你的訂婚典禮了,保不準我們就是朋友了!”
“沈蕪,我當時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啊。”他再次靠近。
沈蕪往後躲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更冷清了。
無人島是什麼地方?
是一不留神就會失了命的地方!
她爲什麼要跟一個陌生人做賭注?
她要活着。
她得活着。
爲了姐姐,爲了自己。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珍惜自己那條賤命!
“爲什麼不讓我活着呢?嗯?爲什麼呢……”他捏住沈蕪的臉。
沈蕪望着他,眼神裏漸漸寫滿恨意。
只有他恨嗎?
她難道就不恨嗎?
只有他想活着嗎?
“想說話嗎?沈蕪,想開口嗎?”他看着沈蕪,那雙眼裏越發的狠了,“不如你跪下來求求我,我讓你開口說話,好不好?”
就像,他當時也跪在地上,讓她放過自己那樣!
他狠狠的捏着沈蕪的下巴,恨不得將她捏碎。
很疼。
“沈蕪,如果當時你願意放過我,多好啊。”
他喃喃着這句話。
他像是對這個世界失望,更像是對自己失望。
對自己失望,他沒本事,竟然要讓別人放過他。
“怪我,也怪我自己。”他來到欄杆前,看着窗外的世界。
“可是阿澤說,當時他把我救回去的時候,我的身體是假死的狀態……”
他望向沈蕪的側臉,嗓音輕輕的,“他說,是你留了我一條命。”
沈蕪睜開眼。
一根銀針,就可以留住一個人的命。
“我怎麼不信一根銀針就能留住一個人的命呢?”他搖着頭。
他這麼多年都在鑽研醫術。
他怎麼沒聽說,還有這樣的本事?
“沈蕪,是你害我,可阿澤卻替你說話。”
“他真傻啊,是不是?”
沈蕪垂着頭,雙手漸漸攥緊拳頭。
四周安靜了。
沈蕪能聽到凌鶴急促的呼吸聲。
以及,斷斷續續的警報聲。
是來自這城市的警報聲。
找不到她的薄祁忱,很擔心吧?
薇姐,墨塵,小儀……
媽媽,爺爺……
她的朋友們。
一定,很擔心吧?
“真羨慕你,你的這條命,就如此值錢。”他苦笑了一聲,語調裏滿是自嘲的口吻。
爲什麼沈蕪的這條命如此值錢。
而他的命,就不堪一擊。
叮——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凌鶴看着手機裏亮起來的名字,有些震驚。
他和童司澤之間,有一個祕密賬號。
這個賬號,只有在最危險最關鍵的時候才會打給彼此。
這是他特別給童司澤設置的,每次設置,只能使用一次,之後要重新設置。
這個號碼,童司澤從未給他打過。
童司澤說,他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即便有危險,也不會讓他過來冒險。
那麼現在,是爲了什麼?
凌鶴攥着手機的手緊了緊,片刻後,摁了接聽。
他將手機放在耳邊。
他聽到了那個男人冷漠的聲音,“凌鶴,把人給我帶回來,就現在!”
“帶不回去了。”
箭在弦上。
不得不發。
“凌鶴,你昨天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不會對沈蕪動手,你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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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鶴閉上眼睛,罵吧。
反正他一直對自己有恨。
很多時候,他應該也很生氣吧,生氣自己爲什麼救了一個白眼狼。
爲了救了沈蕪的敵人。
“凌鶴,你在哪兒?我們好好談談,這件事兒還有轉機。”
“只要你立刻放了沈蕪,說這就是一個玩笑,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現在全城的人都被動了,薄祁忱已經四處尋人了,一旦找到你的頭上,你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凌鶴,你這條命,你到底還要不要了!”
童司澤幾乎歇斯底里。
他自己最珍貴的這條命。
他自己心知肚明這條不容易撿回來的命。
難道今日就要葬送嗎?!
“凌鶴,別瘋了,就當開了個善意的玩笑好嗎?阿蕪也會放過你的!別繼續了——”
凌鶴望向沈蕪。
沈蕪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頭男人急促的嘶吼。
阿蕪會放過你的。
童司澤太不瞭解她了。
她不會的。
今日,只要她不死,凌鶴必須死。
她一直都有說過,她不是什麼好人。
她決不允許自己處在危險之中。
她要讓那些所有能給自己帶來的危險的人,全部消失。
“沒有回頭路了。”凌鶴看着沈蕪,聲音越發的冷了。
“你告訴薄祁忱,他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一個小時不來,那沈蕪就只能死了!
童司澤攥緊手機,一手狠拍了一下方向盤,“凌鶴,你這執迷不悟的傢伙!你愧對我童家對你的救命之恩嗎?!!”
“害死你救命恩人的朋友,你算什麼東西!”
童司澤即便是經常和凌鶴吵架,可每次都繃着。
這次,他真的繃不住了。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我當初就應該看着你死,凌鶴,你真令人噁心!”
童司澤的罵聲,沒能讓他鬆手。
凌鶴心裏的恨已經堆積了多年。
他不能輕易的放開。
這條命,本就沒什麼活下去的意義了。
他將手中的手機猛地往樓下摔去。
因爲報復,才支撐到現在——
所以,他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