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赫和着衣服躺在牀上,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些尷尬。
“大叔,咳咳……你還沒睡啊?”
江蔓率先開口。
顧庭赫打了個哈欠道:“等你。”
江蔓心跳漏了一拍。
大叔他……啥意思?
等她?
他是不是打算……
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一瞬間江蔓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等你睡覺啊!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
顧庭赫說着便從牀上站起來,將牀讓給了江蔓。
江蔓一時有些羞郝。
是她想多了!
大叔並不是這個意思!
“快睡吧!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顧庭赫說着便直接躺到凳子上,不再吭聲。
那凳子又窄又搖擺不定,睡是肯定不能睡的,躺着都費腰。
讓大叔就這麼將就一晚,江蔓還是挺心疼的。
她咬了咬脣,假裝十分淡定的對顧庭赫道:“大叔,你快上來睡吧!你睡外面,我睡裏面,被子讓給我,你蓋件衣服好了!總比你躺凳子上強。”
顧庭赫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心裏頭更加肯定了一件事。
以後他得防着點兒外面的野男人,因爲這丫頭完全就沒有男女之防啊!
“我沒事,你睡吧!”
“明天還要爬山的,你不休息好,怎麼開車爬山?快睡吧!我信得過你的大叔。”
顧庭赫還是沒有動。
江蔓就假裝調笑道:“大叔,莫非你是怕我佔你便宜不成?”
顧庭赫無奈一笑,“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那行,我睡外面,你安心睡覺,我不會越界的。”
他分得清自己和江蔓只是假結婚,對於江蔓的名譽,他還是要負責的。
江蔓見終於說服了顧庭赫,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
原以爲有大叔陪在身邊,她會激動到睡不着。
但她一閉上眼睛,竟直接沉沉睡去。
彷彿有大叔在身邊,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一夜好眠,至於顧庭赫有沒有睡覺,那就不是江蔓能操心的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點點就在門口探頭探腦,一副想進又不敢進的模樣。
江巧已經做好了早飯,她估算了一下時間,正準備去敲門,就看見江蔓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後面還跟着同樣一身運動裝的顧庭赫。
穿西裝的顧庭赫顯得沉穩冷峻,居家服的他又少了些銳利,多了些平易近人,如今換上運動裝的他,整個人瞬間年輕了好幾歲。
與江蔓站在一起,倒真的有種郎才女貌的視覺享受。
江巧笑着道:“蔓蔓,妹夫,牙膏牙刷已經準備好了,快去洗漱吧!等會開飯。”
江蔓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那姐夫回來了嗎?”
江巧笑容一僵,然後搖了搖頭,“他可能是有什麼事要忙吧!別管他,我們先吃飯。”
江蔓只好作罷。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李永光舉止古怪,哪有人喝醉了酒還特意出門一夜未歸的?
不過有點點在,很多事她也不好直接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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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正抱着芭比娃娃站在她旁邊,見她看向自己,點點也露出靦腆的笑容,小聲的喚了一聲,“小姨。”
對於點點能主動叫自己,江蔓十分高興,立刻大聲的應了一聲。
顧庭赫立刻道:“點點,小姨夫呢?”
點點看了看旁邊的遙控車,小聲的叫了一聲,“小姨夫。”
顧庭赫滿意的笑了,彎腰抱起了點點,讓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點點的。
點點眼前一亮。
她以前就特別羨慕別人的爸爸將他們的孩子抱起來放在肩膀上,那會讓她看得更高更遠。
可爸爸從來都沒有抱過她。
如今小姨夫卻完成了她的夢想。
點點鼓足勇氣,在顧庭赫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小姨夫,點點喜歡你。”
顧庭赫微微一怔,旋即開心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點點乖,小姨夫也很喜歡你。”
江蔓看着兩人互動的一幕,羨慕到不行。
她都沒膽子去親大叔一口呢!
點點不愧是她江蔓的外甥女,膽子真是大!
也不知道大叔的臉親起來感覺怎麼樣?
江巧做了幾樣家常菜,十分豐盛,幾人相談甚歡。
江巧就聊起上墳需要準備的茶果之事。
江蔓就覺得還是像往年一樣,由她們姐妹親手製作。
於是吃過飯後,顧庭赫就被派去陪着點點玩,至於江蔓和江巧,就留下來做五色紙,茶果等上墳擺放的東西。
屋子裏其樂融融。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叫罵聲。
“江蔓,你個死丫頭,現在翅膀硬了,回來都不來見老孃了是吧?”
正是江母的聲音!
她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江蔓回來上墳了,立刻就找上門來。
江蔓本來就猜到此事瞞不過她,對於她的到來也並不意外,只是……
她看向外面的顧庭赫,臉上有些難堪。
她又一次讓大叔看笑話了!
江母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一眼就看見了點點正在坐的遙控車,她立刻眼熱。
“造孽啊!你自己的哥哥沒房子結不了婚,你倒好,把錢全花給一個外姓丫頭片子了!你怎麼這麼蠢啊你!”
她說着便下手去擰江蔓的胳膊。
江蔓躲開,面色不悅的道:“媽,哥沒房子結不了婚,是你們做父母的事,和我這做妹妹的什麼關係?再說點點也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外甥女,身上流着我們江家的血,我給她買東西怎麼了?”
她句句反駁江母,氣得她完全無法淡定了。
“江蔓,你現在是要翻天了是吧?我告訴你,你哥一天沒結婚,你們兩姐妹就都有責任!這樣吧,我也不要你多少錢,你給十萬!給十萬我就走!”
江母這次來就是爲要錢的。
她知道江蔓現在不好控制,想從她手上挖錢不容易,但不容易又怎麼樣?
江蔓對那個死鬼爸爸十分孝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在她爸祭日當天和她鬧翻的!
江母就是篤定了江蔓這個軟肋,纔敢肆無忌憚跑過來大鬧。
江蔓氣瘋了。
父親的忌日,江母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也就罷了。
現在她還想攪黃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