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沒睡好?”
同樣的疑問也在月光酒吧響起。
高陽看見上官梵眼底的疲倦和眼皮下的烏青,不由得皺了皺眉,順嘴一問。
原本是早上起來後準備回學校的,但畢竟昨晚發生了那種事情,想着直接走也挺沒禮貌的,就到辦公室找上官梵,跟他說一聲再走。
上官梵剛剛聽完屬下的彙報,人往後一靠,神情疲憊且凝重。
他昨晚連夜肅清叛徒,一宿沒睡,直到天亮,事情才塵埃落定。
“你怎麼過來了?沒事了,現在已經安全了,你想回學校可以回了”,上官梵嗓音喑啞,透着疲倦。
高陽聽到他這意思,就明白過來他倆黑眼圈是咋回事了,看來是整夜都在忙着處理威脅,完全沒睡過吧。
“哦,那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時,高陽又回頭問了句,“那個,我這個可以報工傷嗎?”
他點了點好幾處纏着繃帶的胳膊。
上官梵整晚的壞心情和煩悶,聽到高陽的話時,被逗笑了。
他脣角上揚,“給報,還給賠償,只要要求不過分,我都能滿足。”
高陽連連揮手拒絕,他不是客氣,只是他不是那種愛貪便宜的人。
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不用了,醫療費能報工傷就可以了。”
說完急急準備關門走人。
“等等”,上官梵喊住他,“你別打車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學校。”
可以省錢的事高陽沒必要拒絕,他點頭應承了。
高陽回到學校時,在宿舍裏看到了蘇牧。
這本來還沒什麼,但一見着人,他就想起來昨晚的事。
蘇牧的神思還在吃早餐時,兩人的一番對話上,他在分析褚寒庭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猛然看見回寢室的高陽,那昨天忘記的一件事突然就蹦出來了。
隨即,朝高陽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奈何高陽這會兒不吃他這套,用沒受傷的那隻胳膊一把拍上蘇牧的肩膀,將人牢牢的按在凳子上。
笑得一臉核善,“好兄弟,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我嗎?”
蘇牧實在是擡不起頭,沒臉回這話,一臉歉意地回看過去,“你聽我狡辯。”
“嗯,你說,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滿清十大酷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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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很簡單,就是我男朋友過來找我了,有點上頭,忘記和你的約定了。”
看着高陽先是震驚,後是擰起眉一副要處決自己的樣子,蘇牧雙手合十,及時示弱求饒:“好兄弟好兄弟,饒了我這一次,我保證下次不會把你忘了。”
高陽咬牙切齒,“你還想有下次!你哪怕發個信息告訴我你走了也行!白白讓我等這麼久。”
蘇牧這次是真的理虧,“我錯了我錯了,這樣,請你吃一頓,你選地方,這事就算過了行不行。”
“呵”,高陽撇過頭去,一副不受賄賂的樣子。
他也不是真的會和好友計較,但賬還是要算的,必須讓蘇牧嚴肅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一頓不行啊,那就兩頓,兩頓不行就三頓。”蘇牧賠着笑臉看着高陽。
忽然靈光一現,“大不了下次你有事沒去上大課,我給你點到唄。”
晾得差不多了,高陽也就給臺階下,原本就不可能因爲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鬧掰。
就是他被放鴿子了,心裏有氣,晾完人事情也就過去了。
“行,你說的,三頓一頓都不能少。那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再敢這樣拋下我,我……我就去你的那位男大佬面前揭你短!”
高陽狠狠拿捏住了蘇牧的死穴。
“行,真有你的,虧你想得出來。”蘇牧舉了個大拇指誇讚。
放鴿子的事情聊完,蘇牧便問起高陽,這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他其實在高陽一進來就看見了,只是先被高陽追了責,就一直沒機會問。
提起傷口,高陽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有氣無力,拉開凳子,葛優躺般躺靠着。
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事說來話長,還得從你放我鴿子說起。”
蘇牧:……好,他的錯是原罪。
聽完高陽的描述,蘇牧更是覺得愧疚,還真是因爲自己,怎麼說也有一半因吧,另一半在上官梵身上。
“高陽,我是真沒想到你昨晚的經歷這麼兇險。還以爲是摔了一跤什麼的。被人拿刀砍這種事情,給我六個核桃我也想不到。”蘇牧驚歎。
“別說你想不到,就是我自己,現在說起來,都覺得這事情荒唐!”高陽撇了撇嘴說。
——
下午上完課後,蘇牧便履行約定,直接請高陽吃飯去了。
走之前,蘇牧還給褚寒庭發過去消息。
高陽隨意一瞥正好看到,吐槽了一句,“不是兄嘚,你夫管嚴啊!”
“沒事,我願意被管。”蘇牧笑得一臉不值錢。
褚寒庭越管他,就說明越在乎他,越在乎他,就不會離開自己。
這是蘇牧的安全感。
高陽嘖嘖兩聲,表情鄙夷,“戀愛腦實錘。”
“你沒男人,你不懂。”
高陽:……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他單身他驕傲,單身怎麼了?招誰惹誰了?
不僅要被喂狗糧,還要被這對夫夫荼毒思想。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神劇手撕鬼子洗洗腦。
說好的請客,地點由高陽挑。
高陽挑了一家網上好評如潮的網紅店,既然都說好,那他也想見識一下到底是不是跟網上說的一樣得好。
由於一下課就來了,所以他們到得早,還不是飯點高峯期,此時不僅座位多,還任挑。
一般除了沒座位的時候,誰也不喜歡坐門口邊被人觀望。
因此蘇牧他們選了個靠窗偏裏的位置,不會旁邊有人走來走去,比較自在。
等上菜的時間,人倒是漸漸多起來了。
然後,他們都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他們前面桌坐下了。
由於兩桌位置之間有木質雕花鏤空的屏風擋着,雖能看見人的輪廓,卻無法看清楚容貌。
所以蘇寧和一個男人坐下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後面坐着兩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