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知道,爲什麼薄御堅持回家。
這架椅子專門在等着她呢。
藤椅驟然往後傾倒!
他毫無徵兆地闖進她的世界。
沈知意驀地抓緊扶手,緊緊地閉着眼睛不去看他。
搖椅的寬度有限。
大概就只有五六十釐米,她根本動彈不得,翻個身都很難。這樣就更方便薄御使壞,他不需要扣住她,就能完完全全地將她困在裏頭。
該死。
她當時爲什麼要寫搖椅?
寫什麼不好,爲什麼非要寫搖椅!
“咯吱——”
古玩物的藤椅,搖晃的時候有輕微的咯吱聲。
隨着幅度的增加,藤條間傳出的噪音越來越大,涌入沈知意耳內,她紅着臉轉過頭。
她把腦袋偏了過去,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薄御不樂意了。
他最愛看她的表情。
所以每次他都不會閉眼,就愛盯着她看。
看她緊緊地擰着眉,看她眼神迷茫失去焦點,看她衝上雲霄小嘴都忘記合上。
然後她就會哭。
就會扒着他的手臂,嗚嗚地掉眼淚吸鼻子,可憐又嬌媚地說她不行了。
“老婆把眼睛睜開。”
“……”
“聽到沒有沈知意?眼睛睜開腦袋轉過來,連你男人都不敢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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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再說一次轉過來。”
沈知意就是不轉。
薄御被她這副堅守的小模樣逗笑了。
他故意使勁兒。
不給她喊出來的機會就堵上她的嘴,吻到她脣角,親着她的耳朵。
低語嚇唬她:“還是不肯轉頭是嗎?”
沈知意腮幫子氣鼓鼓,想擡腳踹他,根本動不了。
薄御笑了,在她耳邊笑出了聲,“行沈知意,忍住別哭!”
不出二十分鐘。
沈知意小臉上淚痕滿滿,還沒幹的淚珠掛在翹翹的睫毛上。她看着上方的男人,無力地握起拳頭砸了他幾下。
像棉花似的。
不疼,反而還勾起薄御想逗她的心。
他伸手握住她鬆散的小拳頭,握在掌心裏輕輕捏了捏,又放到嘴邊親了幾下。
椅子沒停過晃動。
搖椅。
就是搖椅。
搖。
深夜時分。
薄嫂整理好景園的家務,打算休息了。
她出門,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那陣熟悉的‘咯吱’聲。
婦人擡頭,朝二樓方向看去。
這聲音從九點多鐘就開始響,現在都快凌晨了,怎麼還沒消?
不會是主臥的傢俱壞了吧?
該修葺一下了。
薄嫂折回客廳,給維修的師傅撥了一通電話:“是的,景園別墅。麻煩您明天來一趟,家裏有傢俱壞了。”
與此同時。
主臥客廳的落地窗是開着的。
白天要通風,薄嫂打掃衛生的時候都會拉開玻璃窗。
沈知意和薄御回來後,男人急着去試他新買的椅子,並沒有關窗。
夜風吹起窗簾。
風落在沈知意身上。
她望着上方興致正好的男人,手指都懶得動了。
搖椅。
她一生黑!
–
薄御喜歡那張搖椅。
變着法地玩了一宿。
以至於沈知意答應陸琛第二天帶他去逛超市都沒兌現。
第三天的上午,沈知意接到盛夏的電話,說是前100章的小說漫畫底稿已經畫完了,稿件發到了她的郵箱,讓她看一看。
“你的畫畫技術我很放心,不用檢查啦。”沈知意又說,“對了盛夏,我和軟軟今天去麓山轟趴,你一起去玩嗎?”
電話那一頭遲疑了幾秒鐘。
盛夏和沈知意年紀相仿,都是愛玩的性格。
加上她這段時間忙着賺錢,確實很疲憊。對於沈知意的邀約,她很想接受。
但是……
盛夏試探地問:“知意,除了小蘇總外,還有其他人嗎?”
沈知意瞥了眼正在玩樂高的陸琛,“有我家阿御,江凱應該也會去,軟軟在青佑也會在,然後還有陸琛,其他應該沒了。”
“嗯!那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等會兒就坐的士車過去。”
“我今天開車,去你公寓接你吧。”
“好噠~”
–
麓山。
蘇軟說想出門耍,沈知意便挑了薄御名下的一棟別墅,簡單做了一個轟趴館。
山腰這邊環境極好,比較涼爽。
就是偏僻。
從山腳開車上來,都開了大半個小時。
沈知意停穩車,三人相繼從車上下來,往別墅草坪方向走。
燒烤架都置辦好了。
青佑已經在給蘇軟烤肉了。
“意寶兒你們仨來得真晚,薄總和權爺都到了。”蘇軟衝他們喊道。
她不說,沈知意都沒注意到草坪那邊躺在椅子上曬太陽的人。
沈知意剛準備說什麼,偏頭對上盛夏慌張的眼神。
上次在包廂裏,她就是這副樣子,急急忙忙離開,今天又忽然臨時有事了?
果不其然,盛夏開口:“知意我突然想起……”
沈知意仔細盯着她,眯了眯眼,“盛夏,你是不是跟在場的某人有過節?是哪一個?花心大蘿蔔林深,不可能是江凱吧?”
“沒。”盛夏表情不自然。
這時,衆人的目光也都朝這邊投了過來。
盛夏攥了攥衣角,暗中抿了抿脣。
她也不好再用‘臨時有事’的藉口離開,不然就太刻意了,誰都會覺得她心裏有鬼。
盛夏側眸,餘光偷偷瞥了眼遠處戴着墨鏡悠閒躺着的權景州。
他教過她。
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她既然能順利地避開他兩年,就能順遂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生活着。
根本不用怕他。
他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你怎麼了?冷嗎?”沈知意瞧她鬢角冒冷汗,關切了句。
盛夏回過神,笑了笑:“沒事,我就是有點不適應。”
“大家都挺和善的,以後多在一起玩,久了就會適應了。”
“恩恩!”
彼時。
長椅這邊。
薄御坐起身,打算往自己媳婦那邊去。
權景州冷嗤了一聲,“重色輕友,看到沈小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馬不停蹄地往那邊走,真丟男人的臉。”
薄御站起身,將手裏的毛巾甩在好友身上。
被他打了個正着,權景州摘了墨鏡坐起身,“你有病?”
薄御瞥了他一眼,“上週是狗去了聊城,借青佑的人在聊城瘋了一樣地找人是吧?”
權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