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心,你聽我解釋,安娜只是和我一同長大的妹妹,剛纔她只是給我擦掉臉上的污漬。”費雲沉拉着蘇晚心的手說。
然而蘇晚心卻掙開了他的手,低着頭往後退了一步,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還真是讓人熟悉的一幕啊。
妹妹?呵,她還不會真的兩次都要栽在這樣的一個稱呼上面吧。
她忍不住擡頭看向安娜,後者卻不爲所動的站在窗戶旁邊,甚至脣邊還帶着一抹她慣有的笑容。
“費雲沉,我現在要是跟你說我不喜歡你這個所謂的妹妹,讓你馬上跟她斷了來往,你會聽我的嗎?”蘇晚心深吸一口氣,嗓音帶着幾分顫抖的說道。
“晚心,我和安娜真的沒有什麼,你沒必要這樣。”費雲沉有些無奈的說道。
“沒必要?費雲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說沒必要?呵。”蘇晚心盯着他看了一會,忽然冷笑一下,眼底滿是酸澀。
費雲沉看她這副模樣,忽然心裏一慌,什麼時候想要去拉蘇晚心的手,去被突然走上前來的安娜不小心阻擋。
“蘇總,你誤會了,我和費總真的沒有什麼,他一直是把我當妹妹的。”安娜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把你當妹妹,你把他當哥哥嗎?打着這個幌子做個綠茶有意思麼?”蘇晚心眼裏滿是嘲諷的看着她,語氣自然也好聽不到哪裏去。
“晚心,你到底在鬧什麼?你說這話是不是有些過分?”費雲沉聽着蘇晚心難聽的語氣,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
蘇晚心看着他這副模樣,此刻卻忽然很想要笑,笑自己不自量力,也笑自己愚蠢又可悲。
果然啊,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那張嘴。
蘇晚心是怎麼想的,臉上也的確露出了笑容,但眼裏卻寫滿了悲傷,她一邊笑着搖頭,一邊往後退:“費雲沉,你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的什麼嗎?”
“晚心……”費雲沉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裏越發的慌張,上前一步想要再一次拽住蘇晚心的手,卻被蘇晚心毫不猶豫的打開了。
“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冷靜一下,好好的定義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先走了,再見。”蘇晚心強壓下眼底的淚意,說完之後轉身便離開離開。
她能夠察覺到費雲沉一直在盯着她的背影,但她卻始終沒有回頭,而他也沒有上來拉住她的手。
費雲沉心慌的看着蘇晚心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瞬,他彷彿看見了一滴淚從蘇晚心的眼角流下。
“等一下!”費雲沉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大喊,但是遲了一步,電梯門已經關上。
費雲沉眼睛一掃,直接踢開了一旁的樓梯門,急匆匆的跑了下去。
瞬間,現場就只剩下安娜一個人,她看着費雲沉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想着剛剛蘇晚心的表情,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像極了那些老套電視裏面不擇手段的壞女人,面目可憎。
待到費雲沉跑到公司門口的時候,蘇晚心早已經開車離開了。
費雲沉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安娜咬了咬牙,端着一杯新的咖啡走進了辦公室。
她將咖啡放到了辦公桌上,語氣有些低落的說道:“對不起啊,蘇總她剛纔一定是誤會了,我去找她解釋吧。”
“不用,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是她誤會了,我回頭跟她好好解釋一下就沒關係了,剛纔晚心說的話有些過分,你不要放在心上。”費雲沉用手撐着額頭,有些疲憊的說道。
安娜張着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輕輕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辦公室。
此刻費雲沉的腦海裏全是蘇晚心方纔後退他的模樣,那個時候她眼底裏好像就有眼淚,偏偏臉上卻還帶着笑。
越想費雲沉的心裏便越不安,就在他即將受不了,打算馬上回去和蘇晚心解釋的時候,最近與雲海集團有一個重大合作案的公司代表來了,這次的合作案對雲海集團很重要,費雲沉只得親自去會見。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說定了,費總,合作愉快。”合作公司所派的人簽好合同後伸手說道。
“合作愉快。”費雲沉也客套地說道。
好不容易將人送走之後,費雲沉便馬不停蹄地回到了雲碧水岸。
一打開門,他便一眼看到蘇晚心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擺了一份紙質的文件。費雲沉這才鬆了口氣,換好鞋子便走了過去,輕聲開口喚道:“晚心。”
蘇晚心擡頭看着他,明明臉上沒有絲毫的端倪,但是她的眼神卻讓費雲沉感到越發的不安。
“晚心,今天在公司,你真的是誤會了,我……”
“誤沒誤會的我自己知道,既然你來了,就把這份協議簽了吧。”蘇晚心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平靜的將桌上的文件遞給了他。
費雲沉不知爲何,突然有些不敢接過這份文件,明明蘇晚心很平靜,他卻覺得這樣平靜的蘇晚心讓他更加的心慌,如果蘇晚心跟他大鬧一場,他或許還沒這麼慌。
費雲沉微微有些顫抖地打開了文件,這是一份合同,更準確一點的說,是一份解約合同,解除的是當初蘇晚心和費雲沉籤的包養合同。
“其實這份合同早就該拿給你簽字了,畢竟它也的確不合適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你把它簽了,然後我們兩個就好聚好散吧。”蘇晚心故作鎮靜的說道,但是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真實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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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籤的。”費雲沉微微閉上了眼睛,乾脆利落的將文件給撕毀。
蘇晚心冷眼瞧着,等到他將文件徹底毀壞之後纔開口:“撕夠了嗎?你要是沒撕夠,我還可以給你多準備幾份,你簽了字之後,隨你怎麼撕。”
費雲沉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蘇晚心:“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啊,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辦?”
“讓你怎麼辦?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蘇晚心就像是終於撐不住平靜的外表,臉上流露出幾分崩潰。
費雲沉愣了一瞬,想起她在公司時說的話,有些無力的垂下了肩膀:“晚心,你要我說幾遍,我跟安娜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把她當妹妹,僅此而已。”
蘇晚心閉上了眼,整個人像是被抽走的精氣神一樣:“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這份文件你拿上,什麼時候你想通了,你就把它簽了還給我,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說完她從茶几下方又拿出一份與剛纔一模一樣的文件,扔給了費雲沉。
費雲沉拿着文件在原地站了幾分鐘,忽然一轉身離開。
聽到房門被關起的聲音,蘇晚心整個人都倒在了沙發上,一行淚從他的眼角輕輕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