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走後,權景州收拾好心情,也跟着往燒烤架那邊去。
衆人聚集在榕樹底下。
陸琛搶了薄楚楚的棒棒糖,薄楚楚一邊追他一邊喊,整個草坪都是笑聲。
歡鬧的氛圍裏,權景州的視線暫停了一下。
目光定格在一個穿着淺黃色碎花連衣裙的女孩身上。
她坐在木椅上。
從權景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影。
這個側影像極了……
等權景州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盛夏身後,握住了她的肩膀:“希希!”
男人溼熱的指腹按壓下來,盛夏就打了個冷顫。
緊接着頭頂便傳來他熟悉的嗓音。
還有那個名字。
即使過去了兩年,盛夏還是沒辦法控制,在聽到他喊這句‘希希’時,內心蕩起千層白卷的漣漪。
她放在腿間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一遍遍告誡自己。
不要怕他。
已經從倫敦逃出來了,不再是他私有獨佔的東西,她是完整的人,她屬於自己。
不需要去畏懼權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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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拿着兩串烤好的雞翅過來,見權景州按着盛夏,她蹙眉:“權爺認識我姐妹啊?”
盛夏連忙從椅子上起身,朝沈知意身旁走。
轉身之際,視線毫無徵兆地與權景州對在一起。
對視間,她看見權景州的眉心緊緊蹙了一下。在他身邊時間太久,久到她能熟練地掌握他細微表情下的情緒。
很明顯,他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盛夏頓時鬆了口氣,她輕輕揚了揚脣角,怯懦道:“您好我叫盛夏,是知意的朋友。”
日光落在她身上。
光圈陰影裏,權景州恍惚看到了一個穿着紅裙的俏皮重影。
短暫地重合了一下。
即刻散了。
希希不會怯懦,她張揚又活潑,俏皮又果敢。最愛穿亮眼的衣服,她說過她要做人羣的最中心。
這個女人只是身形大致輪廓跟他的未婚妻南希相似。
其餘一點都不像。
沒有希希長得美豔、身材沒有希希好、性格也比希希差遠了!
權景州無視盛夏的問好,看都沒看她一眼便擡腳離開。
“我靠,誰得罪他了?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沈知意轉頭睨了權景州一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欠他兩個億。”
這邊。
盛夏則長舒了一口氣。
喜悅涌上心頭。
誰都體會不到她此刻有多高興。
日夜擔心,恐慌了兩年,七百多個日夜,害怕哪天出行會被權景州抓個正着。結果今天就站在他面前,他沒有看出來。
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終於可以活在陽光下了。
“夏夏,你嘗一下這個雞翅,青佑烤的,味道還不錯……”
“知意謝謝你!”
沈知意話還沒說完,盛夏便握緊了她的手。
她握得很緊,隱約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顫動。
沈知意頓了兩秒鐘。
女人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雞翅,把自己那一串也給了盛夏,“不客氣,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
桌前。
青佑硬性拿了蘇軟的小盤子,“不能再吃了軟軟。”
她已經吃了一大盤燒烤。
按照營養師給她定的孕婦餐標準,早就超標了。
東西被搶走,蘇軟小臉一皺,就想哭了。
她含着筷子委屈巴巴望着青佑,男人溫柔擦了擦她脣角的污漬,“聽話,我去給你拿一瓶酸奶。”
他總是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她最不喜歡聽的話。
蘇軟泄氣。
握着筷子坐在原地打絲瓜墩墩。
沈知意正好無聊,她一面吃肉串一面往蘇軟面前走,“好可憐啊,只能吃這麼一點點,好難過哦。”
蘇軟:“……”
她扭過頭不去看沈知意。
沈知意偏要往她面前湊,拉了張椅子直接坐在她邊上。
她拿着肉串往她臉前晃悠,“天哪,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燒烤,我都吃了十幾串了,不像某人吃兩串就得停下筷子。”
“姐姐,我給你拿了小蛋糕!”
一個草莓慕斯蛋糕。
蘇軟眼睛下意識就往陸琛手裏瞥。
奶油香香的,上面的草莓紅紅潤潤,看起來就無比好吃。
沈知意看着她的小眼神,她接了這塊蛋糕,挖了一勺送進嘴裏,誇張式表演:“哇,這個蛋糕也太好吃了,奶油好軟呀。”
她又挖了一勺,遞到蘇軟脣邊。
見蘇軟沒有立馬張嘴,沈知意慫恿着,“沒事,青佑還沒來,他看不見。”
蘇軟餘光掃了眼青佑離開的地方,男人確實還沒來。
她笑着張嘴,要去吃勺子裏的蛋糕。
還沒等她碰到奶油,沈知意就先一步收回了手,將勺子送進自己嘴裏,“噴香!”
蘇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沈知意你過分!”
沈知意吞了嘴裏的奶油,吞得特別慢,“你把那套兔子套裝塞進我衣服裏,你不過分。”
蘇軟心虛,“……”
沈知意站起身,捧着小蛋糕去她面前晃。
一面晃還一面扇風,將香味兒都扇進她鼻子裏。
扇到最後,蘇軟這個小孕婦臉一皺,哇地一聲就哭了。一邊哭一邊跑,奔着青佑那邊跑,“意寶兒欺負我,她欺負我……”
進了青佑懷裏,蘇軟背都挺直了。
她哼地擡起下巴,哭着臉告狀:“柚子,意寶兒太過分了,你幫我收拾她。”
沈知意跟蘇軟對視了一眼。
小樣兒。
誰還沒有男人呢。
她隨手將蛋糕擺在桌上,朝剛從別墅出來的薄御跑過去。
撲進男人懷裏,學着蘇軟的樣子,嬌嗔嗚咽,“阿御,軟軟太過分了……”
站在原地的陸琛左看了眼蘇軟,右看了眼沈知意。
小孩有樣撿樣。
他偏頭就看見江特助,江特助趕在他學樣之前制止了他,“陸先生,咱這個不需要學昂,咱學出來做着不太好看。”
陸琛歪頭,不懂。
江特助沒再跟他解釋,拉上人去了燒烤架,“我幫你烤肉吃吧,你別亂跑了,楚楚小姐都被你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