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薄司宴輕聲問。
小崽子一臉勇毅,撩起袖子露出藕白的小手臂,大聲說:“抽崽崽的血吧、崽要和、爸爸做、親子鑑定!”
薄司宴沉吟片刻,隨即將她的袖子扯下來。
“小傢伙,別怕,爸爸在,沒人欺負你。”
這小崽子這麼奇怪?
她可是從孤兒院領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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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傻孩子,一定不知道親子鑑定是怎麼回事。
他輕聲在小崽子耳邊耐心解釋:“親子鑑定得是親生父女,有血緣關係那種!爸爸一會兒再跟你解釋,你乖乖的昂。”
小崽子有些着急,委屈巴巴的看了那兩人一眼,不服氣的撅起了粉嫩的脣。
“爸爸、你放心!我們、就是、親生的!”
薄司宴看着那兩人,沉聲警告:“還不滾,想讓我把你們丟出去?”
那對夫妻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仍然寸步不讓,“薄三爺想打發我們,我們只好找媒體來評評理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女兒是我們的,我們就是要領回去!”
那女人痛心疾首的抹了一把眼淚,便被那中年男人攙扶着走出了大廳。
那模樣,還真是越演越入戲了。
“爸爸、現在!就讓、醫生叔叔、來、我們、做鑑定!”
小崽子一定要證明自己,讓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再也不能拿她的身世說事!
薄司宴見她一副非做不可的樣子,便打了電話讓家庭醫生馬上過來。
蔣茹見父女二人那篤定的模樣,疑惑的皺起了眉。
不過她相信老三,因爲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這個王八羔子,孫女都接回來了,她的兒媳婦怎麼還沒着落?
紀娓娓本來還等着看好戲呢,只要證明薄呦呦這個孤兒院領回來的小雜種,不是孤薄司宴的女兒。
那這對夫妻,就能順理成章的把薄呦呦領走了。
到時候再想弄死這個小野種,不就輕而易舉了?
薄呦呦,敢拿甜甜和她的祕密拿捏她,看她怎麼收拾這個小雜種。
不多一會兒。
家庭醫生許慎便匆匆趕來,爲薄呦呦和薄司宴提取了毛髮。
他神色複雜的看向小呦呦,不明白小傢伙爲什麼這麼高興?
差點就從他懷裏蹦起來了,他喜憂參半,竟然還有些僥倖。
忽然,薄司宴的腦海中又想起了暄城的那一晚。
那個瘋狂又旖旎的夢境,夏祁遠說,這不是夢。
那個神祕的女人,和孤兒院領回來的呦呦……
他心神思緒飄遠了,被薄呦呦吧唧一口拉回了現實。
小傢伙肉嘟嘟的白嫩小手,正乖巧的捧着他的臉頰。
“爸爸、等、結果出來,就沒有人、說、呦呦騙你了!”
呦呦可是地府爺爺的心肝肉,她都重活了這麼久,地府爺爺還經常來夢裏看她。
呦呦可不能把這一次機會,也過的一塌糊塗!
薄司宴只當崽子在盲目高興,看了一眼紀娓娓,抱着崽子轉身就走了。
蔣茹心中一團煩悶,問紀娓娓,“真的是你?”
“不是我!蔣姨,這種事情我怎麼敢亂說?”
蔣茹扶着披肩優雅起身走了,無視了她。
紀娓娓一個人坐在大廳裏不肯走,彷彿是個笑話一樣。
……
小呦呦趴在爸爸的肩膀上,穿過花園小徑,走過林蔭道,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她和爸爸身上。
空氣中是好聞的花香,高大樹木上,已經有初夏的蟬鳴。
“爸爸、天氣、這麼好、去公園玩吧!”
薄司宴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點點頭:“去叫上司墨哥哥一起。”
下傢伙從薄司宴身上滑下來,蹬着小短腿噠噠噠的朝着司墨哥哥的院子跑去。
薄司宴隨即掏出了手機,撥通了許慎的電話。
“薄爺?”
陽光被樹影切碎,斑駁的打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那個鑑定報告,做成兩份。”
“什麼意思?”許慎不明白。
薄司宴深呼吸一口氣,“一份假的——確認親子關係!一份真的,悄悄給我看就行了。”
許慎沉默了片刻:“好,明白!”
掛斷了電話,薄司宴看到呦呦跑來了,她正拉着夏司墨,甜甜的梨渦,笑起來像個小甜心。
他是不想讓小崽子失望,更不想失去小崽子!
高冷小少年夏司墨走在前面,小呦呦跟在他身後嘰嘰喳喳的。
夏司墨擡手爲小呦呦擋住陽光,冷聲說:“你別信,他們是壞人。”
小崽子也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他們、當然是、壞人!”
想在爸爸手裏把崽崽拐走,壞得不能再壞了!
她想過無數種這一世還是保護不了爸爸的結果。
怎麼都想不到,她可能會和爸爸分開,把自己搞丟。
兩個小傢伙坐在薄司宴的後排,薄司宴親自開車,帶着兩人去公園曬太陽。
公園裏樹木蔥鬱,高大的樹蔭籠罩着草坪地面,花鳥蟲魚,溪水潺潺,陽光甚好。
小呦呦一下車,就瞥見了和這環境格格不入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