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休息
考完試後，一大摞答題卡成了老師們最苦惱的事情。又要着急批出來，還要整理每道題錯誤情況。
梁絮也是熬夜批着卷子，到三點才睡覺。夜貓子不用太擔心睡眠不足，但季白驚不同，一向生活規律的他，過度透支還是有所疲憊。
自從開始批答題卡，梁絮肉眼可見，季白驚日漸消瘦。可能也是壓力大吧，看着題的分數也很緊張。
有些學生做的不好，老師當然會跟着上火。
“前輩，喝點水？”石巧笑盈盈的遞過來一杯熱水，放到季白驚桌子上。
季白驚禮貌的笑着，小抿一口，繼續低頭批卷子了。
中途，還不忘打量對面梁絮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波瀾不驚。
這麼多天，他們幾乎沒有主動講過話，人前，季白驚還是謙謙公子，溫文爾雅，而梁絮也是自顧高冷，一絲沒變。
但只要沒人，他們的心情一落千丈，皆成了失落。
梁絮不是沒看見，覺得自己在座位上礙眼，就拉起文笒出門溜達了。
文笒奇怪：“你答題卡批完了？”
梁絮搖頭：“出來換換心情。”
文笒坐在院子裏的木椅上，呼吸空氣入鼻，確實清涼，“你和季老師還冷戰呢？我看季老師最近臉色不太好，不會是因爲你吧。”
梁絮嘖了一聲：“還有替補，怕什麼。”
替補，自然指的是季白驚的追求者。他還差人照顧麼，梁絮覺得，只要自己遠離，就會有無數人補上去。
文笒嘆氣：“那那些人也不是你，你也知道的。”
“跟我有什麼關係。”梁絮口是心非，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她悠悠道，“我們之間有些事情，等以後再告訴你，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文笒嗯了一聲：“沒事，我知道你可以應付得來，畢竟初戀嘛，而且季老師那麼好的男人，丟了不可惜嗎。”
梁絮也捨不得，但那能怎麼辦。
“不想害他。”梁絮喃喃自語，餘光看見季白驚走出來，便拉着文笒回辦公室了。
他們一直都是錯開的，以免正面交鋒。
“季前輩，和梁姐怎麼了？都不見你們說話。”石巧多嘴問。
季白驚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淡，隨後恢復常態道：“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工作沒做完？一會快去做吧。”
石巧一愣，明白季白驚不想讓人多問，只好尷尬的止住接下來的話。
狂批三天卷子，可算是把進度趕完了。
梁絮伸了個懶腰，“可算完事了，晚上吃什麼？”
隔壁文笒咬着筆頭：“去吃蛋糕？”
梁絮眼前一亮：“沒問題。”
語文卷批的最慢，只要語文完活，那就可以統計班級年級平均分了。看似不起眼，實則很重要的學科。
文笒也做完了工作，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沒想到又多了活兒。
許安晏又給她分了一項翻譯的工作，週末做就好，梁絮看見，打趣她道：“許安晏還挺看重你的啊，以前翻譯的活兒都是給心腹的。”
文笒無奈道：“得了吧，應該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讓我賺點外快，不過也挺好的，擅長的東西做的也很快。”
梁絮贊同，這倒是沒錯。
“快放假了，有什麼打算？”文笒邊回消息邊道。
梁絮思索，緩緩道：“旅個遊？”
文笒擡眼，有些驚訝，梁絮很少旅遊，大多在家當個宅女，“一個人嗎？這麼勤快？”
梁絮一頓，接到：“當然一個人，一個人多自由。”
也是，文笒附和的點頭，一個人可比跟團走舒服多了，時間還可以自己支配。要說之前梁絮和季白驚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會以爲兩個人假期能去約個會什麼的，現在看來，有些不太可能了。
梁絮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教導處的速度很迅速，就這麼一會功夫，各班各科平均分全出來了，梁絮拿着二班的成績單，打印了兩份出來，分別放到兩個文件夾裏。
“我去教學樓忙去啦。”梁絮晃悠着兩個文件夾，對文笒道。
文笒揮揮手，目送她離開。
走路低頭不看道，撞人沒地說理去，梁絮一直低頭看成績條，學渣的本質讓她首先看倒數的幾位同學。
倒不是偏心，就是自己以前看成績都是從下往上看的，倒數前五沒看到自己就很高興。
但即使二班最後一名的成績也沒有很差，並列的很多，倒是有偏科的。
不知不覺，竟沒注意撞到了男人的胸膛，她正打算抱歉，沒想到擡頭見到了季白驚。他目光復雜，臉色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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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絮很尷尬，不知道說什麼，低頭看到手中的文件夾，還是決定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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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跟着石巧走了麼，沒跟她一起？梁絮生生把話嚥下去，沒問出口。
兩個人默默的走上四樓，季白驚也只是平淡的瞥了眼成績單，就合上了，他淡淡道：“別躲我了，我不逼你。”
梁絮感覺呼吸急促了許多，面對季白驚的後退，她沒有抵抗力，儘量讓聲音鎮定，她才開口：“沒躲你，最近有些忙，說不上話。”
季白驚又露出複雜的目光，沒有一天他是開心的，人就在眼前，但卻離他很遠。
“好，現在也批完卷子了，不忙了吧，晚上吃個飯？”季白驚脣角勉強揚起一抹笑容，疲憊問。
梁絮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好，兩個人離得近，走在他身邊，總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着燥熱的氣息。
她扭頭，季白驚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白皙的臉龐蔓上些許紅暈，顯得有些突兀。
那想求關照的眼神處處可憐，好像在對梁絮賣慘，柔柔弱弱的。
梁絮別過頭，無視他的目光：“晚上和笒笒有約了。”
“哦……”季白驚失望的垂頭，捂着嘴輕咳了兩聲。
梁絮：“不舒服？”
季白驚也不清楚，最近沒太注意身體，反正就是睡不好，要熬到很晚才能睡，每次睡的時候，腦子裏全是梁絮對自己冷淡的樣子，越想越難受。
久而久之，這壓力自然就上來了。
季白驚揉着太陽穴蹙眉：“還行，就感覺渾渾噩噩的，這個週末得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