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家訂的包間在二樓,溫伶一進門,就看到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沙發正中間,不苟言笑的模樣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包間裏邊還有個屏風隔間,溫伶掃了眼屏風方向,在心底嗤笑了下。
男人的視線在溫伶身上一掃而過,十分漠然。
周子君揚起笑臉上前:“你好,我在暗網跟您聯繫過,我姓周,叫我小周就可以。這位是金絲翡翠的賣主,姓溫。”
對方態度淡漠地向溫伶點點頭,溫伶也懶得跟他客套,徑自坐了下來,她神色不變,鼻尖卻微不可覺動了動。
包間裏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跟一樓的味道相差無幾,可對香味天生敏銳的溫伶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眸中飛快劃過一絲冷意。
男人見溫伶連句話都不敢講,畏畏縮縮地跟在周子君後面,便更加有底氣了些。
他清了清嗓子,“我姓鄧,既然大家都見面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三千萬,買這金絲翡翠,但我必須要現場鑑別真假,並且要簽訂買賣合同,你有沒有意見?”
雖然在詢問,可語氣裏卻是滿滿的不屑和輕視。
周子君尷尬地笑了笑,下意識看了溫伶一眼,等溫伶點點頭後,他才接着開口。
“當然可以,一切流程都按照暗網上的走就行了,現在進行鑑定?”
“沒錯。”
鄧志先微微起身,視線死死盯着溫伶。
溫伶不慌不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兩口,“茶挺好。”
鄧志先眼底的不屑更深,連陌生地方的茶都敢喝,今天這單是徹底穩了!
溫伶將茶杯放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塑料袋,動作隨意散漫,卻透着一絲高貴。
塑料袋打開,就是一個小盒子,溫伶將盒子打開,裏面裝着的,正是最近重金難求的極品金絲翡翠!
見到翡翠,鄧志先的臉色終於有了鬆動,他貪婪地看着這塊翡翠,笑着開口。
“請溫小姐把翡翠拿過來給我們鑑定。”
溫伶擡眼,挑眉看了男人一眼。
她神色冷清,卻是看得男人心頭一跳。
溫伶歪了下腦袋,十分單純地問道:“鄧先生不會在這裏設了埋伏,想黑吃黑吧?”
鄧志先貪婪的表情僵了僵,隨後笑道:“溫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好歹在暗網也有過十幾單的交易記錄了,花的錢都可以用億來計算,我會黑你這塊翡翠?”
溫伶點點頭,“那倒也是,料你們也不敢跟暗網對着幹。”
說罷,她手腕一轉,直接把金絲翡翠盒子朝鄧志先遞了過去。
周子君覺得眉心狠狠一跳,一股不安強烈攀升。
“等等!”
周子君猛地站了起來,攔住了溫伶,把盒子摁在她手裏,“你……”
他話還未說出口,強烈的暈眩感便突襲而來!
糟糕!中計了!
他看向溫伶,“溫小姐,你快走!”
溫伶眨眨眼,無力地說道,“我……走不動呀。”
鄧志先見狀,不屑冷笑,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聲令下,“搶過來。”
屏風後的保鏢一涌而出,把溫伶和周子君團團圍住,顯然是來者不善。
這幫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高價購買極品金絲翡翠,而是打算明搶!
周子君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大膽,“鄧志先!你明知道暗網的規矩,還敢挑釁?”
鄧志先冷笑着說道:“暗網又怎樣?我一年十幾單的大客戶,它會爲了這種沒身份的小角色來得罪我嗎?要怪,就怪自己身後沒有半點勢力。不過是被蘇家趕出家門的養女,也敢在京州里售賣極品金絲翡翠?這送上門的肥羊,讓人不宰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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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君臉色鐵青,他必須要把溫伶帶出去,否則郭海的招牌就砸了!
然而,他根本就使不上力。
下一秒,周圍十幾個保鏢瞬間攻上前,氣勢洶洶!
周子君用盡力氣將溫伶護在身後,“溫小姐小心!!”
溫伶拍了拍他的手臂,“小周,你坐下。”
周子君愣了愣,溫伶那淡然的語氣,莫名地讓他的慌亂鎮定了幾分。
他回頭,便瞧見溫伶不慌不忙地將盒子關上,丟回包裏,從裏面掏出一副手套戴上,看向他笑道,“我還以爲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呢。”
“怎麼可能、我……”
溫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挑釁地看向鄧志先。
“想從姑奶奶手上搶東西,幾條命啊你這麼橫?”
周子君:“……”
這溫小姐,果然跟海哥說的一樣,囂張得不行。
可是現在是囂張的時候嗎?
下一秒,周子君就徹底驚住了。
溫伶原本懶散的身姿,驟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她手掌撐在桌子上,整個人輕巧一躍,直接用腿掃開了面前五個身材魁梧的保鏢!
隨着“砰砰”幾聲落下,溫伶面不改色,一拳一個小朋友,直接揍開了面前礙事的保鏢。
她的身形瘦削,長相絕美,看起來就像是嬌養在溫室裏的花朵,一折就斷。可偏偏她看似無力的拳頭,直接一拳揍飛一個魁梧大漢,看得周子君張大了嘴。
手無縛雞之力?
溫室裏的花朵?
這特麼的明明是一朵食人花,還是長相美豔的食人花!!
前後不過一分鐘時間,十幾個大漢紛紛倒在地面上翻滾,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而剛剛還十分得意的鄧志先,也被踹到了角落躺着,一邊吃痛哀嚎,一邊驚恐地看着一步步朝他走來的溫伶:“你你你……”
“在檀香裏動了一點手腳,就真以爲別人察覺不出來了?姑奶奶我玩兒毒的時候,你還在你爹媽身上質壁分離呢!”
溫伶神色極冷,居高臨下看着剛剛還趾高氣昂的男人,眉眼間滲出的寒意刺骨至極。
她拍了拍手,將手套摘下丟到地上,“打你們這些垃圾,差點髒了姑奶奶的手。”
“你……”
溫伶彎身,將倒在地上的椅子搬起,坐在了鄧志先跟前。
她雙手優雅地放在腿上,雙腿疊交,露出了長裙下的高跟鞋。
溫伶晃了晃腳,尖細的鞋跟直接戳在鄧志先的喉結上。
“一分鐘,夠你說臨終遺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