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這麼早?”
他重新將她擁在懷裏。
蘇宛辭轉頭看向他,“睡不着了,我先去洗漱,你繼續睡吧。”
聽到她這麼說,陸嶼徹底睜開了眼睛,他吻了下她額頭,說:
“你去洗漱,我來做早飯。”
半個小時後,蘇宛辭已經洗漱完畢也換好了衣服。
陸嶼上來喊她下去吃飯,正好見她將陸母給她的鐲子放在了裝飾盒中。
“怎麼摘下來了?”他問。
“你媽不瞭解我們的關係,這隻鐲子放我這裏不合適,等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把它送給她吧。”
說完,蘇宛辭指了指第一層牀頭櫃。
“那些房產證在牀頭櫃裏,你有時間就去處理了。”
陸嶼神色不變,隻眼底的溫度褪去不少。
他舔了舔脣角,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分這麼清?”
“分清一點是好事,以我們兩個的關係,不適合牽扯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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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嶼很想問她,在她心裏,他們兩個算是什麼關係。
但想到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一大清早,他不想給她添堵,也不想和她爭辯,便生生壓下了這句話。
……
上午八點半,蘇宛辭剛到華林醫院,就在大廳見到了葉羽檸。
“檸檸,你怎麼在這兒?”
“第一天上班,我來看看你呀。”
瞧着閨蜜一臉紅潤,如同被徹底澆灌滋潤的樣子,葉羽檸湊到她面前,壓低聲音,戲謔道:
“寶貝,你可悠着點,別縱慾過度啊。”
“滾!”
葉羽檸瞬間彈開兩步,壓着脣角上揚的弧度,步履輕快地往外走,“好嘞,馬上滾。”
……
同一時刻。
傅氏集團。
傅景洲問邢航,“她去醫院了嗎?”
邢航立刻回道:“聽華林那邊的人說,蘇小姐已經到醫院了,現在正在院長的辦公室。”
傅景洲拿着外套起身,“將今天上午所有的行程全部推掉。”
“是!”
華林醫院中。
負責和蘇宛辭交接的李明輝主任,帶着蘇宛辭前往她的辦公室。
“蘇醫生,您的科室在308,聽值班護士說,已經有一名患者在您科室等着了。”
兩分鐘後,李明輝指着308科室的門,對身旁的蘇宛辭道:“就是這裏了,蘇醫生。”
“好,多謝李主任。”
李明輝離開後,蘇宛辭推門進去,卻在看清裏面辦公桌旁坐着的男人身影后,無意識握緊了門把手。
聽到開門聲,傅景洲轉過身來,清冷俊美的面龐在看到蘇宛辭時,暈起了幾分溫柔與和煦。
“小辭,不進來?”
看着傅景洲這副和以往一模一樣的表情,蘇宛辭本能地感到心裏排斥。
鬆開門把手,她卻沒有關門,徑直走到辦公桌後,公事公辦的語氣,“傅總哪裏不舒服?”
傅總?
傅景洲無聲念着這兩個字。
臉上的溫和不自覺散去了幾分。
“小辭。”
他在她對面坐下,鋒銳的眸子,直直落在她身上。
可聲音卻很輕,似回憶,又似懷念。
“你以前都是喚我‘景洲哥哥’的。”
蘇宛辭眼底捲起幾分嘲弄。
墨色的筆在指尖輕輕轉了一圈。
她神色很淡,彷彿眼前之人,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再也不見以往的依賴和親密。
“傅總自己都說是以前了。”她擡眸看他,諷刺道:
“傅景洲,你我之間,着實沒必要再假惺惺的玩這一套。”
說罷,她便垂下了眸,似乎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
“傅總什麼病?如果沒有的話,就請離開,不要耽誤旁人就診。”
傅景洲定定看了她一會兒。
在蘇宛辭眉心緊緊皺起、耐心告罄時,他忽而起身。
繞過寬大的辦公桌,來到她旁邊。
抓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上。
蘇宛辭當即要甩他的鉗制,“傅景洲,你放開!”
他非但不放,反而越握越緊。
他緊鎖着眼前的女子,眸光漆沉如霧,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鬼淵,詭異的黑色濃霧劇烈翻滾,叫囂着想要將她吞進去。
“小辭,這裏疼。”
“很疼很疼。”
蘇宛辭脣角緊抿,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眼底隱隱几分牴觸。
她撇過臉,想用力將手抽出來,卻被他緊緊抓着紋絲不動。
“抱歉傅總,我學藝不精,不會治,請傅總離開,另請高明。”
“宛辭,這麼年你學了多少醫學知識,這個世上,還有人會比我更清楚嗎?”
國外的那八年,她每獲得一種獎項,都會在第一時間分享給他。
直到如今,蘇宛辭在醫學上所有的成就,再也沒人比傅景洲更瞭解。
可就是這麼一個完全瞭解,完全掌握,一直被他死死握在手心裏的小姑娘,
如今卻與他形成陌路,掙脫了他所有的掌控。
別說見面了,她甚至連和他多說一句話,都不願。
看着面前小姑娘冷薄的神色,傅景洲眼底劃過一抹猩紅。
他突然用力,攥着她手腕,將她拽了起來。
在蘇宛辭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牢牢將她鎖進了懷裏。
“小辭,”他壓抑着心底所有情緒,近乎一字一句道:
“我給你一個機會,和他離婚,回到我身邊。”
蘇宛辭被他全身壓制着,無法反抗,她索性也不再做無用功。
只是那雙清凌的眼底,諷刺越發濃重。
“離婚?”她嗤道:“然後呢?回到你身邊,任由你踐踏我的自尊,剝奪我的自由,把我變成你私人的玩物,任由你玩弄嗎!”
與此同時,辦公室中的傅景洲和蘇宛辭,都沒有注意到敞開的門口,有一道閃光燈閃了一下。
今天一大早,蘇瑞禾便去了傅氏集團,可傅景洲不肯見她,每次讓邢航去通報,她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在忙、沒空。
等了一個多小時,就在她準備離開傅氏集團的時候,不經意間發現傅景洲和邢航在專用電梯中走了出來。
或許是女人生來的第六感,讓蘇瑞禾下意識跟上了他們的車。
308科室外面,樓梯拐角處,看着手機中拍下的照片,蘇瑞禾滿眼嫉恨,尖銳的美甲幾乎都要扎破手心。
她死死盯着照片中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底的嫉妒與憤怒快要將僅存的理智沖垮。
最後,她先是將照片保存,隨後將照片轉發給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