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治療物品並不是很多,最重要的是沒有止疼的藥品,裕時卿怕她承受不住,所以沒有貿然給白櫻處理傷口。
路途中,白櫻的情況就開始惡化了,身上的溫度直升。
裕時卿只能不斷的令其將馬車開快。
到了府外,也是沒有鬆懈,抱起白櫻就向着院子裏跑去。
恰好被王珞語身邊的一名小侍女看見,雖然好奇懷中的是誰,可聽到裕時卿怒吼一聲,也是無人上前。
皆是退避三舍。
看見裕時卿那副緊張的樣子,就越發覺得不簡單。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依稀的看到那女子飄動的青絲,和那雙沾着血跡的手,顯然是受了重傷昏迷了過去。
雖然看不見容貌,可那皮膚卻白皙的很。
侍女默默的收回了注視,向着王珞語的院子跑去。
裕時卿徑直將白櫻抱到了自己的院子,提前就令人找來了郎中治療。
“參見太子殿下……”
“無須多禮,快看看她到底怎麼樣了。”
郎中也是疑惑的看着白櫻,沒有多問,只在心中暗想着,傳聞都說殿下寵溺府中小妾,前不久又多了一位侍女,這下……
郎中的年齡稍大,一雙帶着褶皺的收伸向了白櫻的眼,輕輕的撐開看了一眼,而後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再看看傷口。
“回殿下,是因爲感染導致的發熱,問題就出在這匕首上,才會讓姑娘昏死了過去,匕首插的並不深,只要將其拔出就好。”
裕時卿看了一眼昏迷的白櫻,嚴重擔憂更甚,“止疼藥。”
意思很明顯,郎中也是連忙翻了翻藥箱,拿出了一粒褐色的藥丸,遞給了裕時卿。
白櫻因爲發燒,慘白的臉上多了一抹詭異的紅暈,顯得嬌豔。
裕時卿捏着藥丸,喂入了她的的口中。
眼下只要拔出那把刀就行了。
裕時卿緊握着肩口處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拔了出來,他的手很穩,沒有流出多少血。
“出去。”
郎中心領神會,連藥箱都沒有帶就走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裕時卿和白櫻兩人。
傷口在左肩,處理起來定是要褪下衣物。
他沒有解開衣物,卻拿起了剪子,將上部分的衣服剪了下去,拿起被褥蓋在了傷口之下。
那一處觸目驚心的傷口狠狠的揪了一把裕時卿的心口。
裕時卿拿起熱水裏的溼毛巾,把白櫻傷口旁邊的血漬擦了擦,肌膚展露在他的眼前。
他拿起了白色瓷器,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那個藥瓶,緩緩的將裏面的粉末灑到傷口上。
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白櫻的肩口也被包上了一層紗布。
裕時卿凝視着她,久久不願挪開視線。
王珞語這時候聽說了裕時卿帶着個女人回府的消息,一臉不可思議。
走了個白櫻,又來了個小賤人?!
她打斷了侍女的話,略微歇斯底里的開口問道:“你可看到了那女子的容貌?”
王珞語只覺的心中一陣隱隱不安。
之前皇上下旨賜婚,她就覺得很是不服。
不過看到白櫻難受,她確實高興了一把。
沒想到現在不僅來了個徐家的,又來了個不知名的女人。
王珞語咬了咬牙,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
“夫人,奴婢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不過看上去像是個美人……”
話音未落,侍女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
王珞語本就被白櫻毀了容貌,現在還被一名奴婢看不起,惱火程度可見。
“夫人贖罪,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侍女連忙磕起了頭,砸的‘哐哐’直響。
王珞語一雙眸子被激的怒紅,指關節捏的作響。
現在的自己只是有名無份,裕時卿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現在又找了一個女人,到時候怎麼被趕出去的都不知道。
“別磕了,還不快和夫人說。”一名王珞語身邊的侍女開口說了一句,連忙給地上的侍女使眼色。
王珞語院子裏的侍女大多被欺辱過,幾人雖然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
王珞語側目看了一眼發言的侍女,只覺得長的有些清秀,恰好手邊一盞熱茶,直接拿起倒在了她的手上。
侍女疼的眼淚直掉,卻不敢叫出聲,更是不敢動。
王珞語的喜怒無常她們都見識過了,反抗對她們來說,壓根就是不切實際。
“說。”王珞語收回了視線,滿意的勾了勾脣。
“回,回夫人,那人受了傷,身上更是帶着血跡,不過身影和容貌奴婢實在看不見,殿下一臉焦急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侍女據實以告,身體因爲害怕在顫抖。
王珞語聽到這句話,脣角的笑凝固了起來。
居然帶着外人進入了自己的院子。
她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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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到底是什麼重要角色?
“你去殿下的院子裏打探,勢必不能被發現,不然你知道我的脾氣。”
王珞語此話又是讓侍女冷顫了一番。
太子的院子哪裏是那麼好進的?
且不說進入,就連靠近都是一個難題……
侍女硬着頭皮應了一句,“是。”
白櫻這邊,已經醒了過來,感覺也好了不少。
見到裕時卿在身邊,心中一陣說不出的歡喜,不過看了看身上,明顯是換了一套,而且傷口在哪裏她再清楚不過。
頓時臉頰爆紅一片。
裕時卿在察覺白櫻醒來之後,再看她通紅的臉頰,以爲又是惡化了緊忙打算叫來郎中。
下一秒袖子便被輕輕拉了一下,“不,不要叫郎中。”
白櫻的嘴裏還有一種苦澀的味道,看上去格外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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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這……”
裕時卿不饒,還是打算叫郎中。
哪知道白櫻一個大些的動作,扯到了傷口,嘴裏細微的聲音吸引了裕時卿的注意。
“你怎麼樣了,別動。”
雖然冷着臉,白櫻卻真實的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翼翼與溫柔。
“你別動,我有事要與你說。”
思考再三,白櫻還是打算要和裕時卿講那天發生的所有。
比較今天的事情太過意外。
而且若不是裕時卿及時趕到,怕是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