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在城裏曾聽聞,某些富有的城裏人偏愛這種情感的複雜與挑戰。
蘇啓芬,作爲一個有過婚姻經歷,且擁有初中學歷、姿色不凡的女子,自視甚高,認爲自己完全有資格贏得王松的注意。
於是,她決定主動出擊,利用這次偶遇的機會。
“王松同志,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裏呀?”她面帶春風,步步生蓮般靠近,那不凡的氣質與嬌美的容顏,讓王松幾乎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在這個小村莊裏,如此清新脫俗的美麗姑娘,與他記憶中那些樸素的農村女孩截然不同,令他頗感意外。
經過幾日在田間勞作的相處,王松對負責工分記錄的蘇啓芬並不陌生,也深知與她保持良好關係對自己的好處。
於是,他停下腳步,禮貌迴應:“哎呀,啓芬同志,真巧,是許同志吩咐我去縣城處理些事情,我正準備啓程呢。”
聞言,蘇啓芬秀眉微蹙,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解與關心:“既然是她的安排,怎麼不讓你騎自行車呢?這段山路遙遠且崎嶇,我們偶爾走一次都疲憊不堪,更何況你初來乍到,還未完全適應這裏的生活。”
王松苦笑,從蘇啓芬的反應中,他愈發確認這安排背後的用意。
許清禾怎會不知徒步的辛苦?顯然是有意爲之!
王松心中疑惑叢生,自己與許清禾之間,究竟有何過節,以至於她要如此“關照”自己?
這些紛擾的思緒,他只在心底默默咀嚼,表面上依舊保持着那副憨厚老實的模樣:“沒事的,或許是想讓我藉此機會鍛鍊鍛鍊身體吧。我儘快辦完事回來,咱們就別耽誤時間了。”
正當王松欲轉身離去,蘇啓芬卻忽然叫住了他:“哎,你等等!”
蘇啓芬的手指輕輕一勾,彷彿不經意間纏繞上了他的手腕,那瞬間的肌膚相觸,讓她的心猛地一顫。
她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於輕率,一抹緋紅迅速攀爬上她的面頰,直至耳根。
慌亂之中,她急忙鬆開了緊握的手,言語中帶着幾分羞澀與結巴:“我……我的意思是,我家正好有輛自行車,我可以借給你用。”
她的話語剛落,那羞赧的紅暈似乎更加肆意地在她臉上鋪展開來,幾乎要溢出臉頰,蔓延至細膩的頸項。
王松,這個在城市裏風流倜儻的人物,閱女無數,對於蘇啓芬這番略顯稚嫩卻真誠的示好,他心中猶如明鏡。
這段時間以來,他寄居在孫有芳家中,每日裏耳畔總是縈繞着村裏那些瑣碎的家長裏短。
孫有芳的講述生動而詳盡,讓他對蘇啓芬的背景有了大致地瞭解。
想要從孫有芳口中聽到關於蘇啓芬的一兩句讚美,無異於緣木求魚。
儘管如此,王松不得不承認,蘇啓芬的容貌還算端莊秀麗,加之身爲村裏的記分員,身份多少有些特別。
他暗自盤算,即便只是出於消遣,與她交往一番似乎也不失爲一樁划算的事情。
表面上,他卻保持着禮貌的距離,淡淡說道:“這樣不太好吧,我還是步行前往更合適些……”
王松這欲拒還迎的手段,蘇啓芬豈能不察?
她深知他內心渴望借用自行車,卻又礙於面子難以啓齒。
於是,她大方一笑,爽朗地迴應:“別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自行車放着也是閒置,你就騎去吧,走,我帶你去取!”
言畢,她主動引領着王松向殷家的方向走去。
說來也巧,那輛自行車原是殷昀傑所有,在分家時被遺忘在此,如今竟意外成爲殷家的“專屬品”。
最終,王松騎着殷家的自行車,悠然自得地踏上了進城的路途。
而蘇啓芬,則在村中四處宣揚,聲稱許清禾對新來的知青態度惡劣,指責這樣的行爲不利於集體的團結,顯得不夠厚道。
事實上,蘇啓芬與許清禾之間本就存在着隔閡,背後說些風涼話並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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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運弄人,這一次,蘇啓芬的閒言碎語恰好被許清禾本人聽得一清二楚。
許清禾剛完成對作坊的例行檢查,正打算告知村主任後回家休息,卻不料在尋找村主任的途中,無意間捕捉到了蘇啓芬的議論聲。
“許清禾那個人啊,心眼兒真不怎麼樣,新來的知青又沒招惹她,她何必做得這麼絕情!讓人家大老遠地走路,這不是明擺着挑起矛盾嗎?”
“王松同志哪裏是幹體力活的材料,走兩步就喘大氣,照這樣走到天黑也回不來,最後還不是得麻煩村長派人去找?”
“現在正值農忙時節,大家都累得不成樣子,哪還有多餘的力氣去找人?所以我才把自家的自行車借給了王松同志……”
蘇啓芬背對着許清禾,渾然不覺對方已悄然接近,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滔滔不絕中。
幾位嬸子大娘發現了許清禾的身影,由於蔬菜項目的成功讓整個村子受益匪淺,她們對許清禾心懷感激,因此在蘇啓芬發表負面言論時,她們都選擇了沉默。
此刻,見到許清禾親自出現,她們更是連忙避讓,臉上寫滿了尷尬,連忙解釋道:“清禾啊,我們可沒參與,都是她在那兒說的。”
衆人紛紛點頭附和,急於撇清關係,證明自己的清白。
許清禾輕輕一笑,那笑容中蘊含着微妙的深意,她直視着蘇啓芬,眼神平靜。
“沒事,我理解的。”
這一笑,讓原本滔滔不絕的蘇啓芬如遭雷擊,整個人僵立當場。
她從未料到會被許清禾親耳聽見,尷尬與慌亂交織,令她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侄媳婦啊,你拿着小叔和小嬸的物件去送人情,還在背地裏嚼舌根,說小嬸的不是,這整個村子裏,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能做得出這樣的事來。”許清禾的話語中帶着幾分寒意,讓人心頭一凜。
蘇啓芬聞言,臉色微變,愣怔片刻後迅速轉身,試圖爲自己辯解:“哪裏是我的東西,分了家之後,那些都算是公家共有的了。”
許清禾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嘿,看來是做壞事上癮了,胳膊肘還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