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陳助理擡起手來看了一眼手錶,然後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看向後視鏡。
只見鬱司霆坐在後座上,在陰暗的環境下,陳助理並不是很能夠看清他的臉色,只覺得氛圍很是低沉。
陳助理深吸一口氣,壯着膽子說道。
“鬱總,我們要不要進去拜訪一下顏老先生?”
後座上的男人並沒有說話,一動不動。
陳助理只覺得周圍的氣氛很是壓抑,他沉了口氣,不敢再次開口說話。
幾分鐘後,顧文臣從顏家走了出來,顏惜出門送顧文臣。
顧文臣懷中抱着小映意,小映意很是乖巧地呆在顧文臣的懷中,在顧文臣要走時,極爲不捨的摟着顧文臣的脖子。
“爹爹,你什麼時候又回來看我。”
小映意的聲音在冷清的夜晚裏清脆又明亮。
陳助理只見鬱司霆的手原本已經把車門給打開了要下車,此時聽到小映意的話後,又坐了回來。
陳助理臉上的表情也很是茫然。
小映意的父親不是秦西城嗎?
怎麼又和顧文臣扯上了關係?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陳助理大氣都不敢出,甚至低下了頭,想要把自己隱身。
“你想要見爹爹,爹爹以後每天都來看你。”
小映意點了點頭。
顏惜見狀微微一笑,隨後擡眸看向小映意,溫柔的說道。
“爹爹要回家了,意意先和王婆婆一起進屋洗澡澡行不行?媽咪和爹爹有話說。”
小映意點頭,王阿姨順手從顧文臣的懷中抱過小映意進屋。
顧文臣看着小映意進屋,隨後把目光落在顏惜的身上。
他很自然地把手給搭在顏惜的肩膀上,開玩笑的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搞定我父母,不會讓你和女兒受到絲毫的委屈。”
顏惜見他還能嘴貧也就放心下來。
“回去之後好好和叔叔阿姨談談,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
顧文臣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顏惜的髮絲,“嗯,就算有問題我也會處理。”
顏惜笑着點頭,替顧文臣把車門給打開,叮囑了一句。
“好,路上小心。”
顧文臣點頭,上車離開。
顏惜站在原地看着顧文臣的車離開後,剛準備轉身,便看到馬路對面,從車上下來的鬱司霆。
她看到鬱司霆後,愣了一下。
她有想過之後鬱司霆可能會來找她,但是沒想到他來得那麼快。
他的車就停在陰暗處,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那裏停着一輛車。
“鬱總躲在這邊多久了?”
顏惜看着他那陰鬱的面色,脣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盯着他那深邃的黑眸。
鬱司霆走到她的面前,停下腳步,掃了一眼她的脣角。
“從剛纔文臣送你到顏家,我就在這裏。”
顏惜剛纔在家裏面吃了一點水果,脣瓣上的口紅被吃了一些。
見鬱司霆盯着她的脣,顏惜眼底閃過一抹不解,伸手輕輕擦了擦,還以爲自己的脣上有什麼東西。
“鬱總什麼時候竟然養成了跟蹤……”
顏惜的話還沒說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忽然之間伸手,猛地把她給拉到了懷中。
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趁着她不注意的瞬間,就俯身吻住了她的脣。
鬱司霆平日裏雖然經常冷着一張臉,但是舉止卻也算得上紳士,顏惜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之間強吻她。
她反應過來後,掙扎。
然而男人卻不肯鬆開她,她越是掙扎就越是把她給禁錮在懷中。
顏惜心裏發了狠,張嘴咬了他的脣,男人只是疼得皺了下眉,卻依舊沒有鬆開她。
瞬間顏惜的口腔之中就染上了一股血腥的鐵鏽味。
幾分鐘過後,鬱司霆才鬆開顏惜。
顏惜深吸一口氣,皺了皺眉,擡起手來就朝着男人扇去。
鬱司霆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手上的動作微微收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了幾秒,隨後輕蔑一笑。
“我只是想嘗一嘗讓顧文臣和秦西城都那麼惦記的味道到底是什麼味道。”
顏惜皺眉,想要把自己的手給抽回來。
鬱司霆卻拉得更緊,音調之中帶了些許的嘶啞,他說。
“和從前也沒什麼區別。不過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你長着這麼一張端莊高貴的臉,背地裏卻能夠在兩個男人之間遊刃有餘地周旋。顏惜,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顏惜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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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司霆眸色冷淡,居高臨下的看着顏惜,那眼神就彷彿是在看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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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輕挑了一下顏惜的衣領,她那潔白的頸部上還殘留着那天晚上他留下的吻痕,他眸色一熱,但是內心深處更多的是憤怒與不甘。
顏惜也意識到了他在看什麼,立即收了收自己的衣領,揚起頭來看向他。
“不管我是和兩個男人還是三個男人周旋,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該不會是覺得我這個前妻還要爲你守身如玉吧?”
鬱司霆眸色微沉,冷冷的看着她,說道。
“和我沒關係?顧文臣是我的表弟,你是我的前妻,這其中的關係,可大了。”
“你和文臣是三年前認識的,你和秦西城是三年前正式在一起的。”
“你的孩子的父親是誰,你當真分清楚嗎?”
顏惜沉沉的看着鬱司霆,心裏面蔓延起一股被他羞辱的屈辱感。
幾乎是在鬱司霆的話音剛落下時,她就猛的擡起手來朝着鬱司霆的臉上扇去。
這一次,巴掌準確無誤的落下。
在靜澀的夜晚,顏惜用盡全力的這一巴掌響聲也很大。
鬱司霆擰眉,目光緊緊的盯着顏惜,眼神沉得彷彿可以殺人。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顏惜只覺得自己的手掌麻木,有些疼痛,但是這一點疼痛比起她心裏面的痛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杏眸凝重的盯着鬱司霆,表情嚴肅。
“你可以羞辱我,但是不可以羞辱我的女兒。”
“鬱司霆,你沒資格對我,對我的女兒指指點點。你不配。”
“對我而言,你只是一個和我有短暫的婚姻關係的陌生人而已。”
鬱司霆緊蹙眉頭,心臟隱隱作痛,她猛的一把抓住要離開的顏惜,只是幾秒後,他又迅速鬆開。
他沉着臉搶在顏惜進入顏家之前轉身回到車內,彷彿慢一步他就會輸掉一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