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姐,我跟航班公司確認過,喬總沒登上航班,他和兩名保鏢、司機在去機場的路上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安城的聲音傳來,聽着他的話,葉眠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子,當即頓住腳步,大腦嗡嗡作響。
“還有,上官霆下午在轉運的途中,被劫走了。”
安城的聲音又傳來,咀嚼他話裏的意思,葉眠呼吸一窒,纖細的身形晃了晃,差點摔倒。
上官霆竟然被劫走了?
那……喬湛北失蹤,會不會跟他有關?
這麼一想,葉眠感覺呼吸更加困難。
“眠姐,你現在千萬注意安全!”安城叮囑她。
想起魔鬼般可怕的上官霆,葉眠不由得縮起脖子,打了個寒顫。
“安,安城,我知道。”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話落,立刻掛斷,打給喬爺爺。
喬老首長已經知道喬湛北失蹤的事了,“眠眠,軍方已經調了特戰部隊,全力搜尋湛北的下落,你那邊,會有蘇城當地的武警過去保護你。”
“兩個孩子,你放心,她們在大院裏很安全。”
葉眠每次離京,都會將兩個孩子送軍大院喬爺爺喬奶奶那。
聽着喬爺爺的話,她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心裏踏實了許多。剛掛斷,蘇城當地的武警找到她,護着她回了市區的酒店。
這一晚,葉眠徹夜無眠,第二天一早,她便趕最早的航班,飛回了京城。
作爲上市集團公司總裁,喬湛北失蹤的消息被暫時封鎖,以免影響喬氏生意,特戰部隊地毯式地在京城郊區一帶搜尋他的下落。
第二天下午,他們在郊區野地裏,找到喬湛北兩名保鏢和司機的屍體,都是被擊斃的,一槍致命。
距離喬湛北失蹤24小時,他生死不明。
葉眠回京後,去了大院,和兩個孩子守在一起,她坐立難安,時不時地問喬爺爺最新進展。
聽說喬湛北保鏢和司機都死了,她更惶惶不安,很明顯,喬湛北一定是被上官霆抓走的。
那個上官霆幾次想置他於死地,這次死裏逃生,肯定更不會放過喬湛北。
葉眠越想越覺得害怕,窒息,迫切地想要親自去找他、救他。
京城鄰省的h市,有一座聞名遐邇的高山,除部分開發成旅遊風景區外,大部分山嶺都還是無人問津的荒山。
天然形成的山洞裏,迴盪着中年男人渾厚的聲音。
“姓喬的,一槍崩了你,太便宜你。”
上官霆瘸着一條腿,走到雙手雙腳都被鐐銬拷起來,遍體鱗傷,幾乎快看不清模樣的喬湛北面前。
他身上的西裝破開很多條口子,可見裏面的血肉外翻,整個人呈“大”字形,被架在木樁上。
他額前的劉海垂下,蒼白落拓的臉,斜着兩道血痕。
上官霆拿着槍,在他臉頰上輕輕拍了拍,他掀起眼皮,猩紅的眸子瞪着他。
“你這傲氣凌人的主,就該無能爲力地看着自個兒慢慢地死去,肉體,精神,雙重摺磨……”
上官霆俊朗的臉上,堆着冷笑。
他身後不遠處,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雙手戴着一次性塑膠手套,打開一隻銀色的箱子,從裏面拿出一小瓶藍色的藥水,很快用注射器吸出了瓶中的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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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湛北耳朵嗡嗡響,渾身疼得麻木,他聽不清楚上官霆話裏的意思,這時,白大褂男人手裏拿着注射器,朝着他走來。
“霆爺,藥準備好了。”白大褂男恭敬道。
“給喬總用上吧。”上官霆勾起嘴角,“我看你這回怎麼命硬。”
兩個人過來抓住喬湛北的手臂,使他掙扎不了,白大褂男將他襯衫衣袖拉起,尖細的針尖朝着他手臂扎去。
喬湛北用盡氣力掙扎,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不知名的藍色藥水被注入他的靜脈。
上官霆在茶几前坐下,興致很好地喝了一杯上等的明前龍井。
“小喬總,祝賀你,從此刻開始,你的生命開始倒計,你很快就能在地下見着老喬了,哈哈哈……”他說着,將一隻玻璃沙漏倒了過來,裏面的流沙不停墜落。
聽清楚他的話,喬湛北緊咬後槽牙,雙眸瞪視着他。
上官霆睨了他一眼,興致高揚地撫起了古箏。
次日,一輪紅日苒苒升起,空中懸停着一輛小型兩人座的直升飛機。
喬湛北被巨大的噪音吵醒,他掀開眼皮,山洞裏不見任何人影,只剩他自己,坐在地上。
山崖上,直升機拋下繩梯。
看着落下的梯子,男人嘴角得意地上揚,他上官霆終於躲過了這一劫,只要能逃出境,假以時日,他又能東山再起。
這麼想着,上官霆看了眼遠處綿延不絕的山峯,轉了頭。
他剛要動身,身體突然被人從身後撂倒。
上官霆本能地要拔手槍,被喬湛北搶了先,他動作利落地起了身,手裏的槍上了膛。
喬湛北滿身塵土,瘦高的身體,微微晃動,他手裏的槍對準上官霆的頭,食指就要摳動扳機。
上官霆閃身,子彈從他的身子擦過,打在地上,塵土飛揚。
他爬了起來,一腳踢飛喬湛北手上的槍,又要上繩梯,喬湛北上前抓他,兩人扭打在一起。
不遠處,傳來槍聲與犬吠聲。
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擊斃數個在深山裏逃竄的上官霆爪牙,軍犬帶路,他們朝着崖頂行進。
葉眠一身運動裝束,跟在兩名女隊員的身後,爬上了崖頂。
崖頂風很大,直升機螺旋槳發出轟鳴的噪音,遠遠地,她看到了一道熟悉,刻骨銘心的身影。
“是他!”葉眠激動道。
喬湛北與上官霆對峙在一起,上官霆身後一步之遙,便是萬丈深淵。
看着似乎是特戰隊搜來,上官霆心下一慌,用盡氣力,喬湛北甩開。
他這一用力,喬湛北朝着山崖下摔去,千鈞一髮之際,他抓住了上官霆的手臂,兩人一起朝着山崖下墜落。
隔着幾十米的距離,看着這一幕,葉眠雙眼圓瞪,一隻腳用力蹬着地面。
許久,她才能發出聲音,歇斯底里地吼:“喬湛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