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這倆字出來時,裴瑾言的呼吸都放慢了。
她屏住呼吸,等他的下一句話,“請你看電影。”
裴瑾言:“………”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閃了一下腰。
但又摸不到症狀的那種。
左御之沒等到裴瑾言的回答,問:“不可以?”
裴瑾言心說,不是不可以。
而是,這件事情別人做她感到無可厚非。
換成左御之,她多少感覺怪怪的。
也是看過一場電影之後,裴瑾言才明白爲何跟左御之一起去電影院的感覺怪怪的。
他往那一坐,身子筆挺,面容嚴肅,氣場十足,讓周圍人膽戰心驚。
即便是看喜劇片,也都看到了一種愛國主義氾濫的嚴肅情緒。
裴瑾言沒有拒絕,問道:“有什麼片子?”
左御之報上了幾個,裴瑾言說:“你選時間,我們在電影院匯合。”
左御之道:“《鳳起瀟湘》不錯。”
裴瑾言聽着名字熟悉,“好,那就這個吧。”
待掛斷電話,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阮玲燕是這部電影裏的女二號。
而前面的姚子妮則在裏面客串了一個人物。
左御之說有幾部電影,偏偏卻選了阮玲燕演的。
裴瑾言平靜的心裏起了一絲波瀾。
那波瀾經久不散,不斷的撞擊着她的心臟,以至於她沒辦法不去想,是不是左御之發現了什麼,才選擇看阮玲燕的電影?
阮玲燕有說她利用了ai換臉技術,讓左御之以爲救他的人是裴瑾言。
這才促成了這一樁婚事。
現如今ai技術這麼普及,只要認真去研究,一定會發現裏面的漏洞。
萬一被左御之看出來,那麼她跟左御之的婚姻豈不是岌岌可危?
裴瑾言心裏一緊,突然感到危機重重,如履薄冰。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必須要儘快處理阮玲燕的事情。
講真,活了二十多年,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沒安全感過。
原來,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時,哪怕風吹草動都能影響你的心情與判斷力。
裴瑾言等不及了,她沒有回公司,而是來到附近的一家懷舊咖啡廳。
找了張桌子,她點了杯咖啡,坐下來,開始看阮玲燕給她的劇本。
許是她太投入,面前靠過來一個人,“小姐,一個人?”
裴瑾言循着聲音擡頭,對上一個人的目光。
那人穿着灰色襯衫,外面套着一件西裝,戴着一副邊框眼睛,看起來斯文又不失禮節。
裴瑾言正看到關鍵時刻,不想被人打擾,便問:“先生,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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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眸底掠過一抹驚豔,擡手扶了一下眼鏡,說:“我能在你這裏坐下嗎?”
裴瑾言擡頭看向四周,咖啡廳裏的人並不多,到處都有空位,他哪裏不去,卻選擇她這裏,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麼?
裴瑾言正色道:“不可以。”
那人問道:“爲什麼不可以?”
裴瑾言說:“我們不熟。”
那人脣畔浮現一抹笑意,露出自認爲非常優雅的笑容,說:“不熟沒關係,聊着就熟了。”
裴瑾言心想她的拒絕還不夠徹底?
還是說這人臉皮厚到城牆那般?
她放下手機看着他,說:“我若不想聊呢?”
“那你來這懷舊咖啡廳做什麼?”
裴瑾言反問:“我來這裏是喝咖啡的。”
那人一臉不解,擡手指着裴瑾言的手機,說:“我有注意到,你進來一直在看手機,我看到是劇本,你知道這部戲最近正在開拍?”
裴瑾言:“………”
當真是看的太深入,連有人在她身邊都沒有發現。
她不答反問:“你有偷窺人的習慣?”
那人連忙擺手,說:“我可沒有,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
像是要證明自己並非流芒,他解釋道:“我是電視臺的製片人,我跟這部劇的投資人以及演員都很熟的。”
生怕裴瑾言不相信似的,他連忙遞上名片。
裴瑾言看了眼他的名片,上面的確寫到洛城電視臺製片人的身份。
裴瑾言對他是誰並不感興趣,她說:“然後呢?”
那人回手將名片收起來,徑自坐下來,非常自來熟的說:“我看你形象氣質不錯,長相也中等偏上,特別適合演電視,我可以給你做推薦。”
不是沒看出來那人眼底露出來的色相。
裴瑾言面色嚴肅的問:“你用這種方式騙了多少女生?”
那人一楞,差點炸毛,說:“我說,你是不是對騙這個字有所誤解啊?剛好你想拍戲,我有資源,咱們各取所需啊?”
裴瑾言脣畔浮現一抹似笑非笑,“各取所需?”
那人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他眯起眼睛盯着裴瑾言,一副教訓人的語氣說道:“那是自然,畢竟我時間那麼忙,誰也不是平白無故的幫忙不是?”
時間那麼忙,還有功夫在這裏釣女孩子上鉤?
裴瑾言看明白了他的嘴臉,說:“那些從你手中過的女孩子,她們拍電視了嗎?”
他笑眯眯的說:“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主要是看你能到哪種程度。”
說完,他又接着說:“這樣吧,今天時間還多,咱們找個地方邊吃邊說。”
“我若不去呢?”裴瑾言反問。
那人眯起眼睛看着裴瑾言,說:“那就沒什麼可聊的了。”
沒什麼可聊的後面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不說話直接幹正事。
另一種是什麼不做,一拍兩散。
望着面前這位道貌岸然的男人,裴瑾言覺得不能慣着。
人還沒來得及行動呢,耳畔傳來一道聲音,“可以走了嗎?”
裴瑾言一擡頭,居然是左御之。
她十分意外的問:“你怎麼來了?”
左御之性感的磁性聲音說道:“不是約了看電影嗎?”
說話時,他目光不經意瞥了眼那人,裏面染上了一絲凌厲。
那人身體瞬間像是被壓了一座大山。
頓時,各種複雜的情緒都鋪到臉上,大腦只剩下一個字——逃!
裴瑾言忽而就笑了,沒有問他爲何知道自己在這裏。
因爲她知道,在洛城,左御之要想找一個人,那人是藏不住的。
她爲左御之來接她的行爲感到開心。
她起身,說:“可以,不過——”
“嗯?”左御之歪着腦袋看着她,問:“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