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學霸？”
鄭梵音大致掃了一遍劇本，不大確定地問。
劉曼放下手裏的合同，擡頭瞟了她一眼，挑眉道：“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鄭梵音連忙保證，“其實我骨子裏一直有學霸的靈魂在，但是讓賀燃夏也演學霸，有點難爲他吧。”
“別人的事你就別管了，這幾天老老實實把劇本讀透，下週三就開機，好在這次是在北城拍，大冷天的你不用到處跑。”
“好滴。”
“哦，對了，你最近和謝聿白怎麼樣？”
“我和謝聿白？挺好的啊。”鄭梵音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們倆自打殺青以來，雖然不怎麼見面，但一直都有聯繫，謝聿白不管拍戲多忙，每天都要固定和她通一次電話。
“我昨天遇到《朝與暮》的製片王總，他和我說起你最近的緋聞，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讓你有了新歡也別忘了舊愛，畢竟《朝與暮》還沒播呢。”
“什麼新歡舊愛呀，”鄭梵音訕訕一笑，有點心虛，“不都是爲了工作嘛。”
劉曼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你知道就好。”
簽完合同，鄭梵音趕緊溜出劉曼的工作室。
說什麼來什麼，剛坐上她的新車，就接到了謝聿白的電話。
“喂，聿白寶貝。”
車上沒人，鄭梵音嘴巴比腦子跑得快，怎麼甜怎麼來。
“在幹嘛？”
“想我啦？”
“嗯。”謝聿白低聲說，嗓音有些啞，似乎是感冒。
“剛簽完下部戲的合同呢，準備出去吃個飯慶祝一下。”
鄭梵音戴上墨鏡，發動車子。
“準備和誰吃呢？”
鄭梵音原本的打算是和姜楠、宋子盈他倆，不過突然想到姜楠原本也要演這部戲的，是被賀燃夏搶了角色，還是不要戳他的傷口比較好。
“嗯……和宋子盈吧，如果她有空的話。”
“和我可以嗎？”謝聿白突然說。
“你不是還在拍戲嗎？”鄭梵音驚訝地問。
“已經殺青了，今天的行程回來。”他咳嗽了一聲，有明顯的鼻音。
“那你現在在哪兒？”
“機場。”
他已經到了北城機場，其實出發的時候就因爲偶遇粉絲上了熱搜，只是鄭梵音沒關注。
鄭梵音偷偷摸摸將車開進機場附近的停車場，轉了幾分鐘，才看見一身黑的謝聿白蹲在垃圾桶後面。
她按了一下喇叭，謝聿白擡頭望過來，臉色微微泛白，頭髮搭在眼睛前，眼神恍惚，像是一隻流浪狗。
鄭梵音搖下窗戶，“上車呀。”
謝聿白這才背起包上了她的副駕。
怕被人看到，鄭梵音猛踩油門，一路開得飛快。
她這輛車年初才買，就上次去探班宋子盈的時候開過，應該不會被人認出來吧。
車開得太快，坐在副駕駛的謝聿白緊閉着眼，臉色愈發蒼白。
鄭梵音還以爲他累了靠着睡覺。
“你家住哪裏呀，還是送你去酒店嗎？”
雖然他說要陪自己吃飯，但是人剛到北城，還是先休息下吧，鄭梵音自認體貼地想。
謝聿白一直沒說話。
鄭梵音這才覺得不對，將車停靠在路邊，探頭過去。
“呀，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她將自己的額頭貼着他的，溫度高得嚇人。
鄭梵音立刻將車往自己常去的那家社區醫院開。
她住的小區挺多名人，私密性不錯，社區醫院裏的幾個醫生和她是老熟人了，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她都往這裏去，免得去大醫院被狗仔拍到，不知道怎麼編排。
診斷出來，是急性腸胃炎。
鄭梵音陪着他在單間病房裏打點滴。
輸了半瓶液下去，謝聿白總算好一點。
鄭梵音點的雞絲粥到了，她倒了半碗出來，吹冷後，小心地喂到謝聿白嘴邊。
“來，吃點東西。”
謝聿白沒胃口，但還是就着她的手吃完了小半碗。
“你呀，怎麼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是不是這幾天太忙了沒好好吃飯啊，這種病就是飲食不規律造成的，你說你助理也是的，太不稱職了，你都這樣了，居然還放你自己出來活動。”
如果是她家佩奇，肯定早就細心地發現了。
聽着她的碎碎念，謝聿白沒說話，只是兩隻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本來謝聿白長得就好看，現在平添了幾分病嬌的柔弱感，看着更讓人憐愛。
鄭梵音趴在牀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怎麼啦，一句話不說，看起來像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謝聿白用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抓住她的，半垂下黑壓壓的眼睫毛，眼神晦暗不明。
“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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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地說。
鄭梵音心一下化了，趴過去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也想你了呀。”
謝聿白抓住她手心的手驟然用力，將準備起身的鄭梵音再次拉到自己胸前。
另一隻手不顧插着針管，往下按住鄭梵音的腰。
“音音，”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只喜歡我，是嗎，那些八卦都是炒作，對吧？”
鄭梵音心虛起來，甚至不敢和他對視。
“我當然是喜歡你的，只是我……”
她擡起眼，像一隻迷途的小鹿，試探着靠近森林邊的獵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隻喜歡你。”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喜歡你，但是我不敢保證以後也……”
謝聿白松開手，“我懂了。”
鄭梵音有些慌張，他不會又像之前那樣，因爲她的三心二意，拒絕和她親近炒緋聞吧。
劇已經在預熱了，如果真是那樣，《朝與暮》的製片方把她封殺了吧。
她腦子一熱，低頭在他脣上輾轉吻了一下。
“聿白，我現在喜歡你，不就夠了嗎。”她按住他心臟跳動的位置，“我能讓你快樂，讓你開心，還不夠嗎？”
短暫的開心怎麼能比得上長久的幸福，鄭梵音偷換概念，但她自己本來也不相信什麼永遠。
打完點滴，鄭梵音帶着謝聿白回自己家，一來是近，二來是謝聿白一直不說話，她心裏沒底。
以她的戀愛經驗來看，有什麼問題最好當場就說開，不然小問題變成大矛盾，一段感情可能就無聲無息地散了。
聽到她的腳步聲，小煤球興奮地趴在門後面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