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誰敢說孤謀逆

發佈時間: 2024-12-31 1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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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到京城,快馬加鞭,一個來回得六個時辰。

 而戰鷹送信至烏山,祁宴單程趕回來,也得十二個時辰。

 前往京城求援的禁軍指揮使,恰好是尚寶兒的父親——尚進。他將西山的戰況,一五一十的稟告皇帝。

 在得知祁宴不在的情況,區區幾百號黑甲衛居然就敢抗旨後,皇帝震怒。

 “好一個九王爺,他的話竟然比朕的聖旨還管用!現在,只要是他帶的人,都是隻認王爺,不認皇帝,好,當真是好的很吶!”

 “祁宴把朕的母后譴至西山還不夠,如今還要封禁慈寧宮,他把朕置於何地?”

 尚進同樣憂心女兒。早在昨日夜裏,他就收到一封匿名信,說尚寶兒遇害。如今西山被黑甲衛佔領,他隱隱覺得那信上所說,九成是真的。

 “陛下!臣懇請您速速派羽林軍前往西山捉拿逆賊!?”

 逆賊二字,徹底敲碎皇帝的猶豫不決,當下擬旨。“尚進,朕封你爲驃勇將軍,率三萬羽林軍前往西山剿匪,拯救太后。”

 皇帝終究畏懼祁宴的權勢,不敢與之徹底撕破臉,用的是剿匪的名頭。

 他手上共有八千禁軍,五萬羽林衛,如今各抽調一大半,若是連五百黑甲衛都拿不下,他這皇帝還有什麼可當的。

 這一次進攻,沒有多餘的廢話,雙方統領只對視一眼,直接對打,就連祁慕也揮刀加入混戰當中。他雖然武藝算不得高強,好歹也是練過的。只是真刀實槍的廝殺,倒是第一次。

 由於這次尚進帶了三萬人來,雙方實力懸殊。黑甲衛縱然都是精銳,可雙拳難敵百手,守得亦是非常吃力,堅持到最後不足百人。

 祁宴快馬奔馳而來時,慈寧宮外已是血流成河。堆積的屍骨,染血的宮牆,漫天的嘶喊打殺聲,震天動地。

 此地,哪裏還有半分寧靜祥和的模樣,儼然已是殺意滔天的修羅戰場。

 “住手!全部都住手!”

 祁宴雖然是單槍匹馬而來,可這一聲內力無邊的怒吼,震得所有人通通怔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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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怎麼回事?”

 禁軍和羽林衛這邊不吭聲,黑甲衛副統領丘巖主動站出來陳述實情。

 “回王爺,今日晌午,泓世子要入慈寧宮探望七小姐。因您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所以屬下不讓。”

 “之後他帶陛下的聖旨與三千禁軍再次折回。屬下堅持您的命令。不讓人進,他就下令強行入宮。”

 “久攻不下,戰敗後。他們又調了三萬羽林衛過來!如今的戰況,王爺您也看到了。我們折損近四百兄弟。”

 祁宴滿身殺氣盡數釋放,那雙凌厲的眼睛不怒自威。一些膽小的士兵嚇得瑟瑟發抖,忍不住匍匐在地。

 “祁慕,是你帶人過來的?”

 祁宴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不卑不亢的站出來,直視他的目光。

 “是!月兒是我的未婚妻,聽聞她重傷,我自要來照看。可我進不去,連太后娘娘也被軟禁。即便我請來陛下的聖旨,依然有人抗旨不遵。”

 “違抗聖命者,乃謀逆。王爺,此事,你當如何解釋?”

 “謀逆?你可知誣陷本王該當何罪?”

 抗旨不遵,囚禁太后,重兵圍控慈寧宮,不論哪一項,按照律法追究,皆是謀逆。可就連皇帝自己也不敢將這頂帽子扣在祁宴頭上,祁慕自然也不能死咬着不放。

 “本世子乃奉陛下旨意,前來解救太后與諸位官家小姐。至於王爺的所作所爲,是何行徑,自有陛下定奪!”

 祁慕混跡縱橫商場十幾年,與朝中不少要員暗中也有聯絡,自然不會把自己推上絕路。

 至於是謀逆也好,誤會也好,試探也好,都是陛下與祁宴的事,他不趟渾水。

 “本王的行徑,自然輪不到你來置喙。”

 “昨日夜裏,西山宮出現了刺客,在崖頂襲擊官家貴女,且欲闖入慈寧宮,對太后不利。因此,孤才特派黑甲衛保護太后安危。”

 “孤正打算回京稟告陛下,豈料巫山匪賊禍亂,刻不容緩。因此,孤只能先行前往巫山剿匪。這才一日不到,竟然有人給欲給孤扣上謀反的帽子,真是好大的狗膽。”

 “此事,王爺與陛下解釋便可,臣弟不敢妄議。”

 若不是悠悠衆口難堵,謠言最易動搖人心,祁宴才懶得當衆解釋這一番。

 “我且問你,你是如何得知她重傷的?”

 清月重傷之事祁宴瞞的嚴嚴實實,且留有五百黑甲衛護她安危,他才放心前往巫山剿匪。沒想到這麼快祁宴就得到的消息,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黑甲衛出現了內鬼。

 “是月兒派人送信與我,讓我來照看她!”

 沈清月癱在牀上,一動都不能動,如何能傳信?

 祁宴不信,他一個字都不信。必須得立刻找小丫頭問清楚才行。

 “你們全都在外候着。等我問清原由再做定奪。”

 東殿,清月安靜的躺在牀上滿腹愁容。而美辰和金辰兩人站立在門口,更是惶惶不安。

 外邊那驚天動地的打鬥聲,他們都聽到了。清月叫了很多次,讓她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可看過以後,他們倆都默不吭聲。美辰還暗中算計着,要把所有責任推到清月身上,畢竟王爺的怒火無人受得住。

 期初,金辰不依,可美辰哭的要死要活,跪在地上以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苦苦相逼,能不答應嘛。

 “金辰,求求你了,幫幫我,救救我,給我一條活路吧,咱們相依爲命十幾年,你忍心看着我死嗎?”

 祁宴進來時,金辰的良心譴責已經被美辰磨平了。

 他沒有問旁人,直接走到牀前問清月。“是你傳信給祁慕,讓他過來的?”

 “是!”清月直認不諱,且還問。“他現在如何了?”

 祁宴本還抱着奢望,他寧可相信是黑甲衛出了內鬼,也不願相信此事與清月有關。可事實像一把利刃紮在他心口,疼的喘不過氣來。

 “沈清月,你只關心他,孤待你如何,你渾然不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