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說某人生來腹黑呢。
很快心裏便有了主意。
唐清念醒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謝璟深的生物鐘是凌晨五點,她則是清晨六點左右。
她這廂剛有點醒來的跡象。
謝璟深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唐清念睜開眼,看着還沒醒的謝璟深,想到昨晚他醉酒行兇,心裏還氣着。他的臉生得過分好看,五官深邃,鼻樑很高,棱角分明。平素端得是一副超然物外的世外高人姿態,對她卻是耍流氓,耍無賴,撒嬌示弱樣樣不手軟,偏生她還狠不下心真的拿他如何。
這樣近的距離。
她能看清他臉上細微的毛孔,
皮膚不錯。
睡着的時候還蠻乖的。
唐清念伸手,在他臉上戳了一下,然後又輕輕捏了一把……
別說。
手感不錯。
唐清念捏了左邊捏右邊,嘴裏還小聲說着:“讓你耍流氓,讓你耍無賴,讓你不要臉,還強吻?長得好看了不起啊,真以爲我不會對你下手……”
謝璟深能感覺到她的動作。
聽着她的碎碎念。
險些沒繃住笑出聲。
他的小姑娘怎麼會這麼可愛?
唐清念在他臉上連戳帶揉,捏來捏去好半晌兒,視線忽而向下,落在他削薄性感的脣上。
昨晚發生的種種在腦海中浮現。
他霸道的吻。
他掐在她腰間的熱度。
他強勢地扼住她的下巴。
他一聲聲粘稠曖昧的“念念”。
他被咬後委屈的撒嬌。
那聲“疼”,記憶猶新,好似在耳邊盤桓了一整晚。
此刻想來還叫她止不住面紅耳赤。
鬼使神差的,唐清念指尖落在他的脣上,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
很軟。
還很燙。
就在她縮回手時,謝璟深突然睜開眼。
唐清念嚇得背脊一僵。
可轉念想想,她才是被欺負,被強吻的那個,她憑什麼心虛?
她故意沉着臉,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
本該是她質問他。
謝璟深卻飆上了演技,幽邃的眸中滿是震驚:“念念?你怎麼在我牀上?還躺在我懷裏?”
唐清念嘴巴頓時張大成一個“O”字型。
見過臉皮厚的。
沒見過這麼厚的。
這人難不成是屬豬八戒的?
可真會倒打一耙!
唐清念氣得頭疼:“我……你……你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
謝璟深擰眉,好似在努力回憶什麼,然而似乎回憶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問道:“記得什麼?昨晚我喝多了,難道是我讓你來的?”
唐清念咬了下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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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不是!
謝璟深慣常內斂情緒,很會隱藏。
唐清念則不同,她在山上習慣了,平時快意恩仇,大部分情緒都直截了當地寫在臉上。
謝璟深又道:“看你的表情,應該不是。既然不是我讓你來,那便是你自己來的。這麼喜歡跟我睡?”
唐清念語塞!
他這樣說,難免讓她想到此前兩次和他睡,且每次睡醒她都不認賬。眼下境遇反轉,她若是咄咄逼人,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謝璟深套路極深,就是故意那樣說的。
料想到她憶起前塵,便不好過分計較。
老狐狸套路就是深!
唐清念不說話,謝璟深摸了摸脣瓣,問道:“你咬的?”
聽到這話,唐清念頭疼得更厲害了,擡手用力按了按太陽穴!
謝璟深低低一笑:“下次輕點,每次都咬破,我是人,肉體凡胎也會疼的。”
他說得好像她狠狠的,粗暴的欺負了他。
他受了極大委屈。
唐清念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算是好好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有口難言,簡直比竇娥還冤枉!
謝璟深看出她生氣了,小姑娘生氣都這麼可愛,他忍不住故意逗她:“你跑到我房間抱着我睡,還把我嘴巴咬破。我都沒生氣,你倒先生氣了。”
唐清念面色一垮。
行吧。
前塵往事歷歷在目。
你說什麼是什麼好了!
倏地。
謝璟深垂首貼近她的臉,雙臂環住她的腰,凝視着她漂亮的眸子。清晨醒來的嗓音染着幾分低迷的慵懶,又刻意放緩,暗啞撩人:“念念,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抱着我睡,咬我的嘴,都不太合適。要不,我們交往吧,做我女朋友。以後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和我一起睡,想怎麼咬我都合情合理了。好不好?”
他說得好像他很吃虧。
完全是站在她的角度考慮一樣。
唐清念氣糊塗了,顧不得之前是不是她先睡他,她先咬他,只想出了當下這口氣:“你真是……想得挺美啊!分明是我昨天晚上好心好意給你送水。你……你喝醉了獸性大發,把我給……你自己不記得了,就把所有責任推到我頭上。我不跟你計較也便罷了,你還越說越來勁兒了。”
唐清念原本是真不打算計較了。
畢竟她也曾摟着他睡了兩個晚上。
上次喝醉還把他嘴巴咬破了。
這次換他喝醉,她又把他嘴巴咬破了。
一來二去的。
她其實不算太吃虧。
可謝璟深臉皮着實太厚。
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氣呼呼地一口氣說完。
謝璟深專注地看着她的臉,似乎是信了她的話:“是這樣?”
看他貌似承認了。
唐清念口吻軟了幾分:“當然了,不然呢?不是我跑過來抱着你睡,是你拽着不讓我走。”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喝醉了,不記得了。”他誠懇的道歉。
唐清念大度道:“念你初犯,我也犯過同樣的錯誤,就算了吧。”
“可我不想算了。”他摟在她腰上的雙臂用力收緊,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裏,耐心誘哄:“念念,你說是我強行拽着不讓你走,這話我信。我喜歡你,平時忍着,喝醉了你主動給我送水。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我哪能忍得住?你說我們之間眼下已經這樣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就給我個名分吧,成嗎?”
唐清念抿着脣。
感情在這兒等着了?
無論她計較還是不計較,他都要往名分上扯。
她答應給他發考卷才不過兩天。
他就想交卷了?
想得美咧!
再說了,什麼叫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好嗎?
師父說了。
人心難測。
正式交往不是一件小事。
她務必得慎重。
況且這傢伙還沒有名分就如此撩撥,真要有了名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