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桓思索着,此事還得飛鴿傳書給蘇媛幫忙。
沈梨花“嗚咽”一聲,隨後傳來的捶打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沈大雲動粗了?他迅速鬆開懷裏的沈七月,就要向外衝去,卻被沈七月緊緊拽住。
他一時愣住,湊近看了看,沈七月粉拳砸在他的腿上,輕輕搖了搖頭。
他凝神聽去,隨後恍然。黑暗中,陸景桓的耳尖漸漸發熱。
沒想到這沈大雲,還挺大膽的。
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小女孩,陸景桓勾了勾脣,迅速扣住她的頭,深情地含住了她因驚慌微微張開的櫻脣。
沈七月真是羞恥得要死,這麼近的距離,他是要跟沈大雲掰手嗎?
她不禁想起前世大學時,操場邊有一條爬滿爬山虎的畫廊,夏季的夜晚,這裏是情侶約會的勝地。
她有幸從此路過一回,毫不誇張地說,平均五步一對,抱在一起啃得忘我。
嚇得她從此以後寧願繞道,晚上也不從那裏過。
可是現在,這該死的陸景桓,怎麼又做這種讓人尷尬的摳腳趾頭的事情。
察覺到她的走神,陸景桓停了下來,在她耳邊輕道:“回去?”
沈七月如聞仙樂,瘋狂點頭,陸景桓牽着她慢慢站起,悄悄繞到另一邊,再次躍回院內。
剛剛站穩,大門口便傳來了極輕的腳步聲。
陸景桓耳力好,在那腳步聲即將到達院門前時,他打橫抱起沈七月再次飛向二樓。
院門輕輕被合上,沈梨花一臉羞意地走了進來,猛然發現二樓天台上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七月?”她開口喚道。
沈七月身形一僵,推着身前的陸景桓讓他趕緊走。
自己則轉過身,趴在臺子邊緣,向着樓下輕聲笑道:“大姐,是我。”
“你……你半夜不睡……幹什麼啊?”
沈梨花心中忐忑,這丫頭什麼時候在這兒的,自己出門的時候特意觀察過的沒有人,她不會發現自己出去了吧?
“哦……我剛纔做了個噩夢,夢見我被狗咬,嚇得我睡不着了,起來透透氣,大姐,你是從外面進來嗎?你幹啥去了?”
躲在一旁的陸景桓薄脣微抿,被狗咬?呵呵。
“我還怕下雨,就去外面把晾好的紅薯幹蓋起來了。”沈梨花鬆了口氣,“早點睡吧,明日不是工人就要來了嗎?還有得忙呢。”
沈七月輕輕“嗯”了一聲,建廠的地已經買好,明日就正式動工了。
圖紙也給胖嬸男人看過了,還是之前蓋房子的一幫人,大家知根知底,也能瞭解沈七月的奇思妙想,合作起來得心應手。
沈梨花進了屋,沈七月也準備去睡,陸景桓還想跟她再說會話,看她哈欠不斷,有些心疼,只能放她去睡覺。
一覺天亮,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樓下吃早飯了。
虎子邊喊着“二姐羞,”邊給她拿凳子遞饃饃,“二姐,我今天休息,我能去鎮上嗎?聽說新開了一家武館,我想去看看,不用送我,我跟同窗一起去。”
“我說你怎麼突然對我獻殷勤呢,原來是有事相求啊。聽說你最近讀書也用功,行吧,就當獎勵你了,等我去見完匠人,我們一起去鎮上。”
沈七月看了一眼對面自己一出現,視線就粘在自己身上的陸景桓。
她昨晚仔細想了想,還是應該去看看柳媚兒。
那楊家人不知道是什麼品格,萬一鬧將起來,不好的名聲傳進了京城裏,怕是他的那些庶兄弟要笑死了吧。
跟工人們反覆交代了要注意的事,沈七月“拖家帶口”地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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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虎子和同學去武館參觀,又讓墨影去酒樓操辦採辦一事,沈七月和陸景桓去了回春堂。
顧知白正在聽下人彙報,看見攜手而來的沈、陸二人,眼裏閃過一絲說不清是放心還是失望的情緒。
“看來是和好了?”顧知白示意丫鬟,將沈七月每次來慣用的那個碧綠茶盞拿來,像以前一樣,自然地倒了茶推給她。
沈七月也順手端起一飲而盡。
“每次都是牛嚼牡丹,給你們說了,這丫頭再來,就泡那不值錢的花茶即可。”顧知白嫌棄地皺緊了眉。
“說誰呢?明明是你給我倒的,我可是你的命中貴人,這點茶葉都捨不得,我還是找你哥合作吧。”
沈七月從不慣他這種毛病,有罵必回。
“找我哥?到時候啊,怕是我哥不僅將你的生意獨攬手中,就連你的人,也鎖在後院佔爲己有。”
“啊?你哥這麼渣?”沈七月搖搖頭,“那你爹呢?你長得這麼好看,你爹也應該不差吧?”
“沈七月!你想做什麼!”顧知白豎起扇子,就想敲她。
沈七月早已做好了準備,他的茶盞被她握在手中。
她知道,他的這個茶盞價值連城,走到哪兒帶到哪兒,沒帶就絕不喝茶,平日裏寶貝得很。
陸景桓看着打鬧自然的二人,還有顧知白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異樣情緒,眉頭一挑,默默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啜了一口。
“算了,不跟你這丫頭一般計較。”顧知白瞪了她一眼,轉向陸景桓,“陸世子,你那位……”
接觸到陸景桓猛然掃過來的眼神,顧知白頓了頓,“你那個朋友柳媚兒,聽下人說,下半夜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翻來覆去,直到清晨才安靜下里,剛纔醫生去看過了。”
“怎麼說,她怎麼樣了?”陸景桓語氣平淡。
“看起來沒有了生命危險,可是什麼時候清醒還不能確定,你也知道,被真氣震盪,重者筋脈盡斷啊。”
“我能去看看他嗎?”沈七月突然問道。
“你去?”顧知白不知道這二人之間怎麼講和了,沈七月竟然提出要去看柳媚兒?
“對,我去,興許她就能醒了呢?”
三人往柳媚兒的房間走去,遠遠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
柳媚兒面色蒼白地躺在那裏,沒有醒來的跡象。
沈七月將隨手帶的水壺打開,倒了一杯水,端到牀前,“她的嘴巴都幹得起皮了,我給她潤潤吧。”
隨後打溼帕子,輕輕擦着柳媚兒的嘴脣。
“怎麼回事?我侄女怎麼會受傷呢?”一道粗獷的男聲在院中響起,“我侄女人呢?”
陸景桓看了一眼牀上的柳媚兒,對着疑惑看着自己的沈七月輕聲道:“是她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