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隻狗狗，非常人來瘋，它要是衝你叫，你就躲我身後。”
鄭梵音說。
開了門，小煤球一下撲倒在鄭梵音腳邊，各種撒嬌貼貼，弄得她寸步難行。
“好啦小煤球，今天家裏來客人啦。”
謝聿白半蹲下去，擡手摸了摸小煤球的頭。
以往有陌生人靠近，小煤球早就跳起來叫個不停，今天倒是乖巧，滴溜溜的狗眼睛看了謝聿白一眼，居然還往他手心裏蹭。
“它很喜歡你誒。”鄭梵音驚訝地說。
都說狗仗人勢，小煤球仗着自己主人寵它，在其他人和狗面前別提多討嫌了，當初宋寧可是連着投餵了它好幾頓吃的，才得到它的親暱。
至於姜楠，到現在都是靠武力威脅，才能讓小煤球屈服。
謝聿白彎了彎脣角，將小煤球抱起來。
“音音，”他無奈地說，“這是我送你的狗啊，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鄭梵音瞪大眼睛，謝聿白送她的狗？
“不對吧，這是我在拍戲的時候撿的狗，那時候我們都不認識。”
“你在哪裏撿的？”
“我在青夏大學吧，當時……”
她想起來了，當時她是遇到一個長得特別帥的男學生，這隻狗一開始是他在餵養的。
“是你啊！”她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和謝聿白居然還有這樣的緣分。
謝聿白嘆了口氣，“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永遠都想不起來。”
鄭梵音吐吐舌頭，“我記性不好嘛，嗯，以後多吃點核桃。”
“吃核桃？”
“對啊，補補腦子嘛。”
“不過這真的也太巧了，緣分真是奇妙。”她感嘆道。
是緣分嗎？
先是送狗，然後是寒夜偶遇，接着是快一年的網上鄰居，如果是緣分，月老給他們牽的線似乎也太多了。
謝聿白心想。
鄭梵音家裏倒是挺乾淨的，就是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太多，顯得有些擁擠。
謝聿白抱着狗坐在沙發上，從身後摸出一個蝴蝶結髮箍。
茶几上好幾包垃圾食品，夾雜着小煤球的狗糧。
鄭梵音從冰箱裏拿出來一盒橙汁和一盒牛奶。
“你想喝哪個？”
這已經是她最健康的食品。
“算了，你還是喝水吧，別又喝出毛病。”
她給謝聿白倒了杯熱水，順手拿起山藥片坐在沙發另一邊。
“不是在減肥嗎？”在劇組也沒見她這麼放縱地吃零食。
“這你就不懂了吧，”鄭梵音把山藥片的包裝給他看，“圈裏熟人推薦的，特殊烹飪手藝製作，熱量特別低。嘴饞的時候就吃這個，不會長胖的，楊雪爾都吃呢。”
她思維總是跳脫得太快，讓謝聿白不知道怎麼往下接。
大多數人的思維都是線狀或者片狀，做事情一旦開始就會有始有終，但鄭梵音不是的，她就像是寓言故事裏那隻撿芝麻丟西瓜的猴子，眼睛永遠只能看到當下，或者說大腦只能短線程處理事情。
想通這點，謝聿白微微皺起眉頭，或許他應該調整一下和她的溝通模式。
和一隻猴子生什麼氣呢。
“音音，你剛才和我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什麼話，哦，她只能承諾短暫喜歡他的事情嗎？
鄭梵音盤起腿，舔了舔手指頭上的山藥片碎屑。
“嗯，聿白，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這點我可以發誓。”她真誠地說。
“那你喜歡我什麼？”
“很多啊，你長得好看，性格好，還很聰明……嗯，反正你很好。”
謝聿白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順着小煤球的毛。
鄭梵音湊過去撒嬌，就像小煤球一樣。
“聿白弟弟，那些營銷號都是亂寫的，我那些八卦都是工作需要，拍戲嘛，總是要炒炒男女主cp的。”
“我知道，”謝聿白說，“在這個圈子裏，一段感情不被曝光或許才能走得更久。”
他確實是權衡利弊過這個問題，一段感情一旦曝光，不光是對兩個人的事業有影響，突如其來的關注也會給他們增加不必要的壓力。
他和鄭梵音都還只是半紅不紅的狀態，事業上說白了，還是在吃青春的紅利，沒有任何可以站穩腳跟的實力，這種時候公開承認戀情，百害而無一利。
以鄭梵音的性格，根本扛不住粉絲的壓力。
她和宋寧的事情就是很好的前車之鑑。
怎麼炒cp炒緋聞都沒關係，這是增加熱度的手段，但絕不能自己跳出來承認戀情。
所以無論是他也好，賀燃夏也好，都是一條起跑線上，鄭梵音無論如何都不會和他們公開承認談戀愛，就算她衝動，她的團隊也不會允許。
謝聿白當然想要長久的未來，但現在，他或許也只能接受短暫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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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沒有一時哪裏有一世。
“我們現在還好嘛，反正有劇播，就算走得近點，粉絲也不會說什麼的。”
鄭梵音怕他躊躇，又推着他往前走一點。
太難了，既不能公開給他名分，又不能讓他退縮拒絕和她炒緋聞。
她真的太難了。
謝聿白微微仰起頭，突然問：“我這張臉還算入你的眼？”
“太能入了，簡直沒有一點瑕疵！絕世美顏！”鄭梵音誇張地說。
她剛剛誇了他好幾個點，謝聿白想來想去，可能只有這張臉是她喜歡他最大的原因。
謝聿白微微勾起嘴角，“我今年22歲，大概率未來10年，這張臉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應該吧？無所謂啊，現在醫美這麼發達，只要咱花錢，維持30年都沒問題的。”
鄭梵音以爲他擔心自己在娛樂圈靠臉吃飯的事情。
“我意思是，如果你只是喜歡我的臉，那麼，你至少還可以喜歡我10年，對吧？”
鄭梵音一愣，邏輯上好像是沒問題，但是這種事情可以這樣計算嗎？
“如果你覺得10年太長，那就5年。”
5年以後，謝聿白有信心可以給鄭梵音所有的一切。
給他5年，把所有的不確定變成確定，把所有的短暫瞬間變成永恆。
鄭梵音沒大聽懂他的意思，但總覺得應該答應。
現在男人畫餅都流行以年爲單位嗎，之前賀燃夏是兩年，到謝聿白這裏變成5年了，不過他們說的是一個意思嗎？
無論是兩年，還是5年，反正距離現在的鄭梵音都很遙遠，先答應再說唄，管他的呢。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