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主任原本想要爲她主持公道的好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七零八落,臉色變得鐵青。
“你、你、你,簡直是胡攪蠻纏!”他氣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雙腳在地上跺了跺,顯得極爲不滿。
陳主任見狀,不滿地瞪了劉副主任一眼,隨即轉向村長,語氣中帶着探究:“田村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們說清楚。”
村長深深地嘆了口氣,目光復雜地望向許清禾,眼中滿是無奈與疼惜。
“這樣吧,許清禾,你先帶她回去,我來跟幾位領導詳細解釋一下你家的實際情況。”許清禾深知此時不宜讓孫有芳繼續胡言亂語,於是輕輕點了點頭,走上前去,試圖拉着孫有芳離開。
然而,孫有芳哪裏肯就此罷休,她拼命掙扎,嘴裏還唸唸有詞。
許清禾見狀,眼神一冷,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再這樣鬧下去,只怕不是回家那麼簡單,而是要陪你兒子一起蹲監獄了。”
這句話如同冷水澆頭,孫有芳渾身一震,神色驟變,瞬間安靜下來,不再反抗,只是木然地跟着許清禾緩緩離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趁着這個間隙,村長開始詳述許家近期的遭遇。
“事情就是這樣,那孩子心地善良,考慮到孫有芳年紀大了,又受了傷,便沒有深究,只求我能幫忙斷絕兩家的關係。我看着那孩子一步步成長,走到今天實屬不易,所以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劉副主任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田村長,你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哪還有隨便斷親的道理?法律可不會因爲一句‘斷絕關係’就不管不顧了。”
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譏諷,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對孫有芳境遇的同情。
“不過話說回來,那婦人也確實夠慘的,腿上的傷還沒好,心裏又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兒子還在監獄裏,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往後的生活可怎麼過啊。”
劉副主任故作姿態,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試圖將矛頭指向村長,指責他助紂爲虐,幫助許清禾欺壓那位寡婦。
然而,這羣久經世故的幹部們豈是那麼容易被牽着鼻子走的?
聽了劉副主任的話,他們非但沒有被帶入情緒,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他,其中一人更是戲謔地說道:“老劉,沒想到你還是個熱心腸,平時可沒看出來啊。”
另一人接口道:“我覺得小姑娘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明明自己已經嫁爲人婦,卻還不忘顧念着年邁的奶奶,甚至在情感糾葛面前,她選擇用一份斷絕書來割捨過往,而非將昔日親人推向絕望的深淵,這份寬容與理智,也算是她對舊情最後的溫柔與手下留情了。”
“這婦人若真如她所言那般行得正、坐得端,怎會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其用心昭然若揭,分明是瞅準了機會,意圖對小姑娘不利,利用我們的正義感作爲她的武器,實在是狡猾至極。”說話之人語氣中透露出對孫有芳行爲的深深不滿與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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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村民們大多傾向於支持許清禾,村長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落地。
他接着補充道:“我留意到,孫有芳剛才那番哭訴,更像是精心排練過的表演。要知道,前幾天村裏新來了幾位知青,他們不願意住在集體宿舍裏,於是找到孫有芳家借宿,結果她竟獅子大開口,要求每人每月支付三塊錢的房租,這在咱們村子裏,可不是個小數目。”
陳組長等人聞言,紛紛搖頭嘆息,若此事屬實,孫有芳的行爲確實令人髮指!
她這樣做,不僅傷害了無辜的許清禾,更有可能破壞了村裏剛剛協商好的合作項目,直接影響到鄉親們的經濟來源,實在可惡。
劉副組長似乎仍不甘心,試圖爲孫有芳辯解,但語氣已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這事兒也不能只聽田村長的一面之詞,畢竟……”
陳組長等人聞言,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原來劉副組長還有斷案的興趣。既然不相信,那您就慢慢調查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先行一步了。”
言畢,一行人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流星地朝村口走去,迅速上車離開,根本沒有等待劉副組長的意思。
留下村長與劉副組長彼此對視,場面略顯尷尬。
對於劉副組長一貫的找碴行爲,村長早已厭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意欲脫身:“我這裏也有急事需要處理,就不多作陪了,劉副組長請隨意。”
話音剛落,村長便如釋重負,腳步輕快地離去,與之前被許清禾攙扶時的蹣跚模樣截然不同。
劉副組長心中憤懣難平,對於被衆人遺棄的境遇感到極度不滿。
然而,他很快調整心態,暗自思量: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如藉此機會徹底查清許清禾的問題,只要能成功上報,自己的晉升或許就在眼前。
想到這裏,他毅然決定折返村子,開始四處探訪關於孫有芳的信息。
與此同時,許清禾緊緊拉着孫有芳,朝着許家的方向疾步前行,她的步伐堅定而迅速,完全不顧及孫有芳因年邁而不便的雙腿。
“哎呀,小丫頭片子,你這是急着去投胎嗎?”孫有芳終於忍無可忍,怒斥出口。
許清禾猛然停下腳步,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揪住了孫有芳的頭髮,眼中閃爍着冷冽的光芒,一字一頓地警告:“孫有芳,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顏面!原本只想讓你的兒子爲他的錯誤付出幾年牢獄之災作爲教訓,可你偏要得寸進尺,那麼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許清禾心中已有盤算,想要給許建國增添罪名,只需找到他過去那些狐朋狗友,比如林哥等人,設計一個陷阱,便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一旦他們招供,許建國將無處遁形。
據她所知,那幾個人劣跡斑斑,隨便一條罪狀都足以讓他們面臨重刑,許建國這輩子恐怕都要在鐵窗之後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