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景州剛從外地回來。
飛機降落在薄氏集團頂樓的大坪。
節約時間,薄御直接用了他的私人飛機。
“你要以抓捕恐怖分子的理由讓國際反恐部隊派軍去意大利找人?”
“薄御你這太冒險了,傳播虛假消息不僅會被定爲失信人員,萬一國際聯盟起訴你,到時候會非常麻煩!”
江特助好心拉了一下權景州。
前方的薄御已經上了飛機,半個字都沒往耳朵裏去。
江特助:“我們已經聯繫了意大利行政和司法機關,要麼在意大利把太太找回來,要麼誰都別活着走出意大利。”
權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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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
呼嘯捲起狂風。
迎面衝擊在權景州的臉上。
以前只覺得好友薄御是個戀愛腦,現在才發現薄御沒有腦子。
爲了沈知意,那廝什麼都可以付出。
太瘋狂了。
爲了個女人不至於啊。
就在這時,權景州手機鈴聲響了,電話那頭的人說:“家主,傭人收拾東西時在溫室花房找到幾件南小姐的舊物。”
“收好。”
“好的家主,需要讓人送去京城嗎?”
“嗯,送過來。”
權氏集團在京城設有分部,權景州近兩年都打算待在京城管理分公司。
主要原因還是南小姐在聊城和京城兩個地方出現過。
助理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抽了抽臉。
老闆幾分鐘前還對薄總的行爲不屑,輪到自己,還不是一樣。
–
大洋彼岸。
越野車徐徐馳騁在公路上。
開了大概兩個小時,車子停了下來。
程武打開後車座的門,一股冷風灌進沈知意衣服裏。7月的意大利平均溫度在4-20度,夜裏有風,冷得很。
沈知意裹了裹身上的棉服。
她下了車。
擡頭就看見亮着燈的巴洛克式城堡莊園。
院子門口站了兩排金髮碧眼的傭人,管家站在中央,見到他們便立馬迎了過來。
他彎下腰,用標準的意大利語朝戰梟問好:“少爺。”
戰梟嗯了一聲,伸手抓過沈知意的手,拉着人往莊園裏去了。
隔着厚重的襖子。
沈知意都能感受到他手掌蠻狠的力道。
她不敢動。
只能由着他隔着棉服抓着她的手腕。
進屋後換了鞋。
一路沿着走廊去了餐廳。
富麗堂皇的裝飾,水晶吊燈燈光晃得沈知意眼睛疼。
歐式大餐桌上擺滿了新鮮的餐食,一眼望過去數不清多少道菜,西餐和中餐各佔一半。
這些菜賣相極好。
但她沒有半點食慾。
尤其身旁還坐着戰梟。
管家走了過來,禮貌恭謹地說:“小姐,很抱歉我們不知道您的喜好。所以一共做了三十六道菜品,中西餐各十八道。”
“您看看哪一道菜合您的眼緣,您嘗一下試試味道,我們會根據您的建議立馬去改正的。”
沈知意不回話,管家主動拿了一個小碗。
盛了半碗排骨湯。
他雙手遞呈擺在沈知意手邊,“小姐,您可以嚐嚐。路上辛苦了,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
戰梟正在切牛排。
他吃了一口,然後放下刀叉,拿起筷子夾了塊雞肉放進沈知意碗裏,“彆扭什麼?就這一頓,愛吃吃,不吃餓着,老子不是薄御,不慣你這些臭毛病!”
沈知意被他兇惡的罵聲吵得抽回思緒。
她側眸斜了他一眼。
拿起筷子將碗裏的雞肉扔了出去,“我不愛吃。”
戰梟坐起身,目光定在她略白的小臉上。
她幹啥啥不會,惹人生氣第一名。
戰梟蹙眉,語氣狠厲地兇她:“那你啞了?管家你問吃什麼你不答,事後給我甩臉子?”
“我告訴你沈知意,老子不是接你過來享福的!你之前是怎麼搞我的,我讓你十倍還回來,想死都不能死!”
他不是在放狠話。
沈知意清楚他敢說就敢做到。
畢竟他就是條瘋狗,藐視法律的犯罪分子。
暗處,沈知意指尖微微蜷縮,說不害怕是假的。她汲氣,維持面上的從容淡定。
她偏頭看向暴躁的男人,道:“他說意大利語我聽不懂,怎麼回答?”
沈知意拍下手裏的筷子,學着他的語氣說:“你不想讓我吃飯就直說,弄了一大桌吃的再罵我一頓,你很爽是吧?”
她目光下移,落在他身前盤子的牛排上。
這塊牛排他切開了,他吃了一塊。
餐桌上這麼多道菜,指不定他在哪一份上下了點東西,沈知意不能不提高警惕。
當年那個女生就是被他注射過藥的!
沒等戰梟說話,沈知意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盤子裏的牛排,“我吃你那個。”
聞言,男人挑了下眉。
他掃了眼自己盤子裏的牛排,又掃了眼身旁的沈知意。
也不知道是什麼取悅到他了,他心情轉好。
戰梟將剩下的那塊牛排切成小塊,一併將盤子推給她。
沈知意沒接他的刀叉,自己拿了副新的。
戰梟也不生氣,就坐在那看着她低頭吃牛排。他切得比較大塊,沒顧及到她的嘴,沈知意一口吃下去,腮幫子兩邊都鼓了起來。
嚼好久才嚼碎,再吞下去。
“公主脾氣還挺大,真難伺候。你在京城,薄御肯遷就你?”
沈知意斜了他一眼,沒理他。
管家這時倒了一杯熱牛奶過來,禮貌遞給沈知意,“小姐。”
沈知意咀嚼的動作慢了些。
她盯着那杯乳白色的牛奶好幾秒鐘,慢慢擡起手接了過來,指腹按壓在杯緣,感受到液體的溫度。
她不敢喝。
可是,戰梟那狗賊盯着她。
沈知意抿了抿脣,將嘴裏的牛排嚥了下去。
她伸手拿了個空杯子,勻了半杯過去,遞給戰梟:“我喝不完一整杯。”
男人盯着她半晌。
擡起手接了她遞來的牛奶,似笑非笑:“你還真不把我當外人啊沈知意。”
吃他的牛排,又把自己喝的牛奶分他一半。
她這是在向他示好麼?
是一種暗示吧?
戰梟拿捏着裝有熱牛奶的杯子,握了握杯壁,仰頭喝了一口。
看着他喉結滾動,牛奶進了他的喉嚨腹腔,沈知意才鬆了一口氣。
她也喝了兩口。
潤潤喉。
隨後擺下杯子和刀叉,拿紙巾擦了擦嘴,“我吃飽了。”
“你是什麼鳥胃?”
“你一天不罵人是不是會死?”沈知意懟了回去。
戰梟卻意外的沒生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莫名有點高興?
沈知意:“?”
果然是神經病。
腦子有問題。
正常人是沒辦法摸清這種人的腦回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