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成功,李芬跟王沛激動的泣不成聲,終於他們的女兒會和正常人一樣了。
她遭了那麼多苦,苦盡甘來,後續好好休養,還是驕傲的小公主。
王安妮從手術室推出了,衆星捧月的圍着,
林雪被推進病房,她還在麻醉中沒有甦醒,病房裏冷冷清清,只有林煙一個。
林煙拿棉籤沾水,在林雪乾裂的脣上潤了潤,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
心疼林雪,又覺得可恨!
醫生說的手術成功,是對王安妮來說,還是對林雪來說,林煙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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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林煙接起來走出病房。
“結束了嗎?”陸沉淵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嗯,剛剛出來有一會兒了,人還沒醒,今晚我留下來陪夜,已經請過假了。”
剛工作就連着請假,林煙擔心被開除,生活就是這麼不遂人意,沒什麼好的辦法。
陸沉淵擔心的說:“吃的消嗎?找個護工吧,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不用他們家來拿,我來付。”
自從林煙察覺出什麼,陸沉淵也不有意遮掩了,不願意看到他的女人爲錢發愁。
林煙憤憤不平,“不需要,這個時候還是我陪在身邊好一點,林雪也可憐,出了手術室,連問她的人都沒有,王家那邊到現在也沒來個人,卸磨殺驢也太明顯了。”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就應該承受。”陸沉淵的話冷漠了些,說的也是事實。
陸沉淵不可憐林雪,只是心疼林煙心軟,也不能怪林煙管林雪。
如果這事發生在陸洺珣身上,他也做不到不管不顧,一家人裏,總要有個出頭的。
林煙沒替林雪說話,也是她自作自受,沒得爭辯。
掛斷電話再回到病房,林雪已經醒了,麻藥勁兒過去,手術的傷口牽扯着痛,坐也坐不起來,心裏覺得空落落的。
“沒人來看我?”林雪發現只有林煙在,有些失落。
“看了,剛走!!!”林煙不忍心刺激林雪,她剛剛手術完,身體本來就不舒服,這時候騙騙她還是有必要的。
林雪露出笑容,傷口也不覺得那麼痛了。
“我就說嗎,你把人想的太壞了,媽怎麼可能不管我。”
“是我小家子氣了,你開心就好。”林煙順着林雪的話說,“我先去找牀,晚上我留下來陪你。”
林雪住的是普通病房,家屬陪夜需要租牀,她去了護士臺那裏,想要定牀。
“三十一個晚上,押金三百。”護士報價。
林煙也就猶豫了幾秒鐘,小護士一臉不耐,“就這個價格,覺得貴就別租。”
林煙掏出皮夾子拿出三百塊錢,她的手又小又軟,白白嫩嫩。
還沒把錢遞過去,被李芬擋住,“我來吧。”
林煙冷着臉拒絕,“收起來你這些小恩小惠,不需要,這點錢我還拿得起,你別忘記簽了的合約,那五十萬必須打到林雪的賬號,別賴賬。”
林煙不領情,李芬不悅的說:“我知道了,五十萬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你是我女兒,我對你們好也是應該的。”
李芬盛氣凌人的眸光看向剛剛出言不遜的小護士。
知道她們是母女關係,小護士忙轉變語氣,討好的笑了笑,人窘迫的不知道怎麼解釋。
林煙承認自己想法陰暗,李芬的舉動,不像是在爲她出頭,倒像是在炫耀。
林煙板着臉,不太開心,堅持自己付錢,租了張又窄又硬的行軍牀。
她走上去,叫住還沒走遠的李芬,“林雪的病房就在前面,你不去看看她嗎?
李芬停下腳,冷漠的回身說:“我要馬上回病房了,安妮也剛做完手術,身邊需要人,林雪有你陪着就夠了,王家人都在,我這時候去看林雪,不方便。”
“陪你另外個女兒,就不能抽空幾分鐘,看看她去,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李芬冷冷拋下句,“各取所需,別把林雪說的那麼偉大,她捐腎也是有代價的。”
林煙腦瓜子嗡嗡的,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李芬回到病房,王安妮已經醒了。
她激動的流眼淚,一股苦盡甘來的滋味,淚水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我的寶貝,你很勇敢,手術很成功,經歷這一次以後,媽媽相信你的未來會越來越好。”
王安妮也鼻子發酸,想哭又太虛弱,怕牽扯到傷口。
李芬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在王安妮面前打開,裏面是積家的手錶,小巧精緻。
“今天是你的新生,這是媽媽爲你準備的禮物。”
王安妮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手術後身子虛弱,哪裏都覺得痛。
“看着也不像是什麼好腎臟,移植了有什麼用,我渾身不舒服。”
王安妮臉色很差,對待李芬態度也很差,“以後你不要跟那兩姐妹聯繫了,我不想,我的朋友知道,我媽媽跟個農民,生過孩子,不夠丟人的。”
李芬被王安妮氣到,又不敢跟她大聲爭執,只能忍着氣,“不會讓人知道,她們要五十萬,給了這筆錢,就跟她們斷絕關係,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王安妮滿意的點了點頭,鄙夷的說:“五十萬,就把腎給賣了,就這麼不值錢。”
她拿起李芬送給她的那塊手錶,“光這塊表就值個五十萬了,人活的真廉價。”
李芬知道女兒心氣高,有意針對林煙跟林雪,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是她害怕別人知道,她有這樣的兩個姐姐。
病房裏漆黑一片,林煙躺在小行軍牀上,準備睡覺。
她問,“你有什麼不舒服沒有?有的話跟我說。”
林雪緊握着手機,看到銀行短信,仔仔細細的數了好多遍,多少個零。
“我還好,就是手術傷口有點疼。”林雪將手機塞到枕頭底下,不太想告訴林煙這五十萬的事。
如果家裏人知道她有五十萬,肯定要讓她貼補林陽,這錢她一分也不會給別人,都是靠自己換來的,真正的血汗錢。
林煙打着哈切,“傷口疼需要養養。”她囑咐說,“那邊給你打錢,你告訴我一聲,我怕他們說話不算數,到時候你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