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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離開,女傭領着沈知意上了樓。
城堡的面積很大。
之前進來時在林蔭道匆匆一瞥,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此刻走在三樓走廊上,沈知意一眼都望不見盡頭。莫蘭迪系的內飾風格,配上冷色調的燈光,每走一步心裏就多一層忐忑。
女傭在一扇門前停下。
她將門打開,彎腰恭謹道:“小姐,到了。”
沈知意點頭,“謝謝。”
臥室很大,牆邊的壁爐正燒着。
也通着暖氣。
按理來說是很暖和,沈知意卻覺得腳底涼得厲害。
她環顧四周。
仔細掃視天花板的四個角落。
沒有看見攝像頭,但不代表戰梟沒有安裝隱蔽的針孔攝像頭。
“叩叩叩!”
女傭敲門進來。
推着一個掛滿睡衣睡裙的移動衣架。
“小姐您好,這是少爺給您準備的睡衣,您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來穿。如果都不喜歡,我們會向少爺反饋,再給您準備其他的。”
“另外熱水已經放好了,您可以去浴室洗澡。有什麼事您隨時叫我,我是少爺吩咐專門照顧您的,我叫小蘭。”
“謝謝!”沈知意應着。
女傭離開了房間。
沈知意掃了眼睡衣,隨手挑了一條白色娃娃領的裙子。
她抿了抿脣,不動聲色地思考着。一面想,一面擡腳往浴室的方向走。
她拉開磨砂玻璃門。
浴池裏的熱水正嘩啦啦流着。
沈知意用餘光打量着周圍的物件,佯裝腳底一滑,摔倒在地。
等了約莫十來分鐘,門外都沒有任何響應。
與此同時。
三樓一隅,另一間臥室內。
牆上的液晶電視開着,顯示的是沈知意那間房的臥室畫面。
她一進門就四處看,警惕性很高。
估計是沒看見攝像頭,所以放心地拿着睡裙去洗澡了。
戰梟坐在椅子上,一雙腿搭在前方的桌上。空落的監控視頻沒什麼好看的,他便拿起平板,無聊地翻了幾頁國際新聞。
全都是h國總統競選的消息。
搞得熱火朝天。
“戰哥。”
程武推開門進來,走到戰梟身旁,把已經接通了的電話遞給他,“夫人打來的電話。”
戰梟拿了手機。
放到耳旁。
對方是母親,他也沒有好態度:“有事?”
“兒子,媽媽聽小武說你從京城帶了一個女孩子回意大利是嗎?”
聞言,戰梟冷眸橫了程武一眼。
程武立馬低下頭。
“兒子,媽媽不是不讓你玩,但是你不能影響你爸爸的競選對不對?六年前你在京城胡鬧,對家政客拿捏這一點,導致richard落選。”
“這次無論如何都不可以這樣了,等大選結束,你想怎麼玩媽媽都准許。但近期三個月,不要再傳出不好的消息可以嗎?”
戰梟眸色陰冷。
說起六年前,他就不爽。
就是因爲他偉大的父親參加預備大選,所以連一個小案子都搞不定。
那個女孩拒絕了他兄弟的告白。
所以趁着冬令營外出,他就找了羣人把她整了。
明明是一樁連他眼都入不了的小事,最後卻在沈知意的指證下,所有人都被審判收監。
消息散播到h國。
父親落選,盛怒之下把他關到意大利,人身監管五年。
京城監獄那個替身‘戰梟’提前釋放了,他才被允許自由行動。
遲遲沒聽到兒子的回覆,電話那頭的婦人又說:“你在聽媽媽說話嗎?不能對那個女孩子下手,聽沒聽見?”
就在戰梟打算說句什麼的時候。
液晶電視屏幕中,沈知意從浴室方向出來,平地摔了一跤,整個人都甩了出去。
戰梟扔了手機拉開椅子大步走了。
男人步伐很快,眨眼睛的功夫就不見了身影。
掉在地上的手機還在響動。
程武撿了起來,“夫人,戰哥他走了。”
“哎!是我這些年太縱容他了!小武,你好好看着他,千萬不准他傷害那個女孩子。”
彼時。
這邊臥室裏。
沈知意趴在地上,疼得皺起了臉。
剛剛沒把握好力度,摔重了,真把手肘給磕到了。
就在她打算低頭檢查一下自己的手,房門‘砰’地一聲從外邊打開。
沈知意擡眸,就看見迎着暗黑光影走過來的戰梟。
她猜得沒錯。
這屋子裏果然有監控。
出了浴室,就處在了被監控的區域裏。
他果然是個瘋子!
戰梟三步並作一步朝她那邊走,眉心緊蹙,臉色很黑。
他彎腰,伸手握住她纖細的胳膊,把人提了起來,“沈知意你是個廢人嗎?踩着地毯走路都能摔。”
手肘本來就摔了,此刻還被他拽着。
更疼了。
沈知意擡眸斜了他一眼,“我本來沒有很嚴重,被你拽這一下,我胳膊好像脫臼了。”
戰梟:“……”
男人垂眸看自己的手。
他膚色深,沈知意天生冷白皮。女孩胳膊又很細,他明明沒怎麼用力握,視覺上卻有種要把她骨頭捏碎的感覺。
戰梟立馬鬆了手。
這邊的沈知意是借了他的力才站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站穩,男人就鬆開了手。沒有任何防備,沈知意身子一晃,“啪嘰”又摔了回去。
她緩緩地擡起頭,剛好對上戰梟慢慢低頭的視線。
對視幾秒鐘。
沈知意面無表情:“我手斷了。”
五分鐘後。
住家的私人醫生匆忙趕到房間。
小心翼翼地幫沈知意處理了胳膊上的淤青。
他收拾好藥罐,跟戰梟彙報:“少爺,小姐右胳膊脫臼,已經復位了。手臂上有幾處淤青,按時擦兩天藥就會好的。”
戰梟目光落在沈知意微紅的小臂上。
上面還有淺淺的手指印。
是他的指印。
好像也沒用多大的勁兒,怎麼就握出手指印了?是她太嬌滴滴,還是他真的力氣用大了?
管家這時進門,“小姐,給您煮了一碗安神湯。”
還沒來得及將湯羹放下,戰梟就讓他出去,順道跟程武交代:“換個說中文的管家過來,他講意大利語這個蠢貨聽不懂。”
沈知意擡頭瞪了他一眼。
杏眸睜得大大的,瞳仁圓溜溜的。
落在戰梟眼裏,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戰梟勾了下脣,嘲笑她:“別的話都聽不懂,蠢貨兩個字倒是反應迅速。”
沈知意想罵他,猶豫再三還是嚥了下去。
偶爾挑釁他一兩句可以。
說多了她還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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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碰硬,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