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他不得不去死,不得不對我狠心絕情,還給我留下一大筆遺產,爲我鋪好路,派傅忍暗中保護我。
我應該感動的吧?
可是——
“傅言深,我和牧野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把他當弟弟。”我平靜地開口跟他解釋。
聞言,傅言深手上的動作頓住,他似乎愣了愣,才又幫我推背,這次手勁輕了些。
他沒說話。
“你認爲,你給我遺產,爲我鋪路,我知道你有苦衷後,應該感動是嗎?”我又開口,“傅言深,我真的一點都不感動,我是真的對你死心了,纔會這樣。”
“你何必拴着一個對你沒有心的女人呢?”
我知道,這些話很傷他的自尊,但是,是我的真心話。
我也知道,如果我能做到像瓊姐說的那樣,利用他拿捏他,哄哄他,他肯定不會這麼刁難我和牧野,興許還能給我們更多的資源。
但我就是連敷衍他都做不到。
身後的他沒了動靜,周遭安靜得只剩我的抽氣聲,空氣裏瀰漫着刺鼻的藥酒味道。
我知道,他又被我傷着了。
“如果你沒有回來,我也不會覺得失去什麼的,我會繼續過自己想要的,沒有你的生活。”我繼續不怕死地說着實話。
即使背對着他,我也能感受到他那雙凌厲的,要將我碎屍萬段的視線。
“啊——”
傅言深倏地捏住我的後頸,硬生生地將我拉了起來,用力轉過我,使我面對着他。
我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擰斷了。
男人粗糲的手指緊緊捏着我的下巴,我被迫仰着臉,對上他一雙嗜血猩紅的深眸。
“盛喬喬,你他媽說這些話,以爲我傅言深還非你不可是麼?我沒那麼賤!現在,你在我眼裏,只是個玩物!”他惡狠狠道,說話間,發紫的雙脣隱隱顫抖。
音落,他沒給我反駁的機會,張口咬住我的脣,是咬,不是吻。
絲絲火辣的灼痛,我嚐到了鹹澀的血腥味,他卻瘋狂地吸吮我被咬破的脣,彷彿要把我的血吸乾了才甘心。
他雙手抓着我的飽滿,毫無溫熱或是技巧可言,故意弄疼我。
我猶如刀俎上的魚肉,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任他宰割。
……
一場風暴後,我趴在牀上,一動不動。
傅言深站在牀畔,繫着皮帶扣,嘴裏叼着煙,眼神輕蔑地睨着我。
我也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眼神裏沒有了恨,只有對我的輕視。
他一言不發,只勾了勾脣,似笑非笑,隨後,離開了病房。
他終於肯放過我了嗎?
我竊喜。
忍着身體的痠痛與疲憊,我穿上病服,下牀去衛生間收拾自己。
看着鏡子裏,明顯比以前消沉很多的自己,我用力擠出一個微笑。
之後的兩天,傅言深一直沒來病房,看不見他,我輕鬆又自在,住了兩三天後,自己辦了出院手續。
牧野還在跟我鬧情緒,他不想連累我。
他現在就算想退圈都不可能,那麼多代言合約在身上,我們得賠償天價的違約金。
第一場演唱會就在京城工體,在我的鼓勵下,牧野沒被情緒影響,給自己和歌迷貢獻了一場完美的演出。
我爲他感到驕傲。
我還繼續上班,不過有一個多月不見傅言深來上班。
這天,我微信裏收到一條視頻,是二代圈裏一個大小姐發給我的。
我點開。
視頻裏,暖黃的燈光照亮一對璧人,牆壁上鋪滿聖潔的白玫瑰。
男人西裝革履,氣質清貴,與一身月牙白的女人,相對而視。
“錦兒,從小到大,你是唯一給過我溫暖與溫情的女人,在過去的兩年,你又給了我一次生命,不離不棄地守着我,照顧我……”
“餘生,請讓我照顧你,呵護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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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款款表白的男人,是傅言深。
他在向時錦求婚。
我不自覺地揚起脣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傅言深,他終於醒悟了。
他終於明白我不愛他,不再糾纏我了。
聽他話裏的意思,是時錦讓他活下來的,還一直照顧他,他們從小到大一直相依爲命,他真的應該跟她在一起。
這樣,也是最好的結局。
我真心祝福他們。
就在我跟落落他們聚餐,舉杯慶祝的時候,傅言深又給我來了電話。
這次見面的地點是,VIVI高定婚紗店。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麼,但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
我站在路邊等紅燈,對面就是那家婚紗店。
挑高的落地窗後,黑色人體模特身上穿着潔白的婚紗,是該品牌巴黎設計師的最新作品。
還記得曾經戀愛腦的我,無數次和傅言深路過這家婚紗店,小心翼翼地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來買件婚紗,我還沒穿過婚紗。
他總是冷淡地說,沒時間。
我鎮定地走進婚紗店,店員迎上我。
格調高雅,充滿浪漫氣息的禮服館,我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裏的傅言深,他正翻閱着一本雜誌。
“你怎麼來了?”時錦的聲音將我拉回神。
她正拿着一條婚紗貼在面前,看我的眼神,略透着點兒不悅。
她和傅言深來選婚紗,我跑過來,她當然不高興。
不經意間,我被細碎鑽石的光芒閃耀到眼睛,仔細一看,只見時錦的無名指上,戴着一顆碩大的鴿子蛋鑽戒,藍鑽的。
高級而典雅。
“傅總叫我來的。”我微笑回答她的疑惑,無奈地聳聳肩。
時錦的這個反應也說明,傅言深向她求婚是真的,不是作秀給我看。
正在這時,一股子淡淡的男香迫近,傅言深已經走了過來。
“是我叫她來的,她以前畢竟做過大小姐,眼光應該可以,我讓她幫你選婚紗。”他看着時錦,脣角染着溫柔的笑意。
話語裏透着對我身世的挖苦與諷刺。
我一臉無謂,脣角上揚,“我雖然做過大小姐,也是暴發戶的氣質,怕是我的眼光,入不了時小姐的眼。”
他以爲還能傷到我?
我現在真的刀槍不入。
時錦看向傅言深,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她肯定也不想我幫她選婚紗。
傅言深戲謔的眸子,淡淡地掃着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那麼多廢話。”
他語氣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