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裏頭的四爺就看到李沈嬌寫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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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一開始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後來才發現這些字的收筆都有些不倫不類的。
四爺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在旁邊批了幾個字,便拿了鎮紙遮蓋着,徑自看書去了。
李沈嬌洗漱完出來,也沒察覺。
外頭的兩盆海棠花都已經搬進來了,李沈嬌看着,一時手癢,就摘了一朵下來,擱在了小几上。
掃眼一看,沒見着四爺人影兒,李沈嬌就往裏頭走,果然,四爺又看書呢,偶爾還會拿筆做批註。
四爺這習慣還真是可以。
李沈嬌托腮看了一會兒,嗯,挺好看的,別誤會,她是說書好看,不是說人好看。
見四爺有擡頭的趨勢,李沈嬌趕忙低頭去翻了白日沒做完的扇墜兒。
剛擡頭的四爺就見對面的李氏低着頭,莫名其妙地竟有些愉悅,便輕咳了兩聲,收回視線繼續看書。
然後兩個人就你看我一眼,我低頭,我看你一眼,你低頭,還別說,畫面還挺和諧的。
後來還是四爺先罷休,起身往裏頭走,嗯,該歇息了。
……又是有顏色的晚上。
次日,四爺一向起的早,睜眼就是暖玉在懷,四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推了李沈嬌一下。
李沈嬌睡得挺沉,嗯,昨兒個晚上累的,被四爺推了一下,就翻身繼續睡去了。
四爺樂了一下,多看了李沈嬌兩眼,然後就起身了。
穿戴好衣物,正說着出去用早膳,四爺忽的就看見了桌上的海棠花。
一晚上了,自然是有些懨懨的,不過仍舊是好看的。
四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就過去把那花拿了,轉頭就往裏頭走,到了牀邊才覺得不對。
等四爺反應過來時,那花已經簪在李沈嬌的鬢邊了,花是好看的,不過這麼一看,還是人好看些。
宛如一幅美人春睡圖。
四爺俯身,輕撫了撫嬌花:“人比花嬌……”聲音喑啞,很是勾人。
李沈嬌似是有所感,睫毛微微顫動,然後突然翻身,髮絲不輕不重地撓過四爺的手心。
四爺好一會兒沒動,就那麼俯身看着。
還是蘇培盛在外頭喚了一聲,四爺才回過神來,徑自起身往外頭走,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而睡夢中的李沈嬌卻渾然不覺。
還是李沈嬌醒來洗漱的時候才發現鬢邊的海棠花。
秋瓷年紀小,笑嘻嘻地說着:“格格怎麼睡了一覺,鬢邊還多了一朵海棠花呢?”
李沈嬌聞言,撫了撫鬢,這才發現。
忽的就想起了一句“人比花嬌……”,然後就沒忍住紅了臉。
四爺這……
秋瓷見自家格格紅了臉,還問着:“今兒個也不熱啊,格格怎麼還紅着張臉?”
李沈嬌嗔怪地看了秋瓷一眼,卻沒說話。
只逗的秋瓷又笑了一回。
……
而進宮去了的四爺,這會兒子也有些心不在焉,連三爺喊他,四爺都沒反應。
“四弟?四弟?怎麼我叫你你沒反應呢?”三爺問着。
“方才走神了,三哥說什麼?”
三爺瞥了眼四周,低聲說着:“我說,聽我額娘說,庶妃章佳氏這幾日不大好呢。”
章佳氏,育一子二女。
也就是如今的十三阿哥和十三公主和十五公主的母親。
四爺沒了心思想別的,問着:“怎麼忽然就不好了?”
三爺輕嘆了口氣:“庶妃宮裏多的是,就算病了也不敢聲張啊,皇阿瑪也是,章佳氏好歹也育了十三弟,卻連個名分都不給……”
四爺忙喝止:“三哥,慎言!”
三爺訕訕,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忙說着:“害,咱倆兄弟說些玩笑話嘛,等晚點兒散了,咱們去上書房看看十三弟吧。”
老四也真是,年紀不大,倒還說道起他這個哥哥來了,三爺在心裏嘀咕着。
“好,三哥想的周到。”四爺想了一下應了。十三弟和十四關係一直很好,和四爺關係也挺好。
三爺又悄咪咪地說着:“五弟今兒個又沒來呢。”
四爺早注意到了。
“太醫不是說染了風寒嗎?五弟想是在養病。”四爺翻了一頁書,擡眸望了三爺一眼。
三爺又訕笑一聲,也翻了書卷來看,一邊看一邊動嘴脣說着:“老四你這人真無趣。”
四爺就輕飄飄地看了三爺一眼。他這個三哥,就沒正經過。
……
等到正午時分,衆人散了,四爺就和三爺去上書房接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於是四爺就帶着他們倆,回了永和宮,然後三爺一人回了他額娘榮妃的承乾宮,可憐兮兮的。
德妃見着三個一起回來,倒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招呼着宮女添了一副碗筷。
用過膳,兩個阿哥玩累了,就在偏殿午睡去了,然後四爺就陪着德妃說話。
德妃溫聲說着:“怎麼想着去接老十四了?”
四爺答話:“聽三哥說章佳氏不大好?就去上書房瞧了瞧十三弟。”
德妃頷首:“你曉得了?她也是可憐,比她晚伺候聖上的如今都有了位分……”
四爺一時竟不敢接話,章佳氏,也是宮女出身……
德妃又搖了搖頭:“改明兒我叫太醫去瞧瞧她,你不必再想着這事兒了。”
老四這心是好的,只是當今聖上那個脾氣……兄弟和睦是好,就怕聖上覺得老四是在拉攏老十三,不如她這個額娘出面,且幫一幫章佳氏吧。
四爺自然明白德妃的良苦用心,忙應了:“只是十三和十五也不小了……”這個十三和十五說的是兩位公主。
德妃不由嘆了口氣:“十三,也是命苦……”
前年就已定下了親事,嫁的是蒙古博爾濟吉特氏翁牛特部杜棱郡王倉津。
大婚定在明歲九月。
感傷一番,德妃說着:“我會叫人盯着些的,總不會叫人虧待了她們的,你也別想那麼多,好生管着自個兒,等中秋過了,想來你也該有差事了。”
德妃心裏清楚,其實是要在頒金節後了,只是看着自己兒子日日往宮裏跑,安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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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這回是真愣住了:“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