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在醫院裏守着幾天,跟陸沉淵在一起以後,就沒分開過那麼長的時間。
終於能熬到林雪出院的日子。
林雪年輕,恢復的還不錯,林煙也算鬆了口氣。
她這幾天不在家,急着回去。
一直擔心陸沉淵跟她家裏人相處不來,尤其周萍那張嘴,加上青春期的林陽陰陽怪氣。
林煙幫林雪收拾行李,不放心的問,“錢給你打過來了嗎?”
林雪怔愣了幾秒鐘,“還沒有,不着急。”
林煙將行李箱的拉鍊拉好,推到牆根,“他們不要賴賬,以後拿着這些錢,你日子也過的舒服點。”
林雪心情低落,悵然若失的唸叨着,“媽怎麼還不來接我,她不是說好的,接我和她一起生活,王安妮那邊忙不開嗎。”
林雪到現在還抱着幻想,林煙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就難以清醒點,別想的那麼美,要是想接你,早就接了,幹嘛等到現在。”
林雪咬着脣,衝林煙發怒,“他們說到必須做到,我是王安妮的救命恩人。”
林煙不跟林雪計較,她現在只想回家,跟陸沉淵團聚。
每天捧着手機數日子,給陸沉淵發微信,陸沉淵也不太能聊,
沒幾句,人就沒影了!
明天就是正月二十九,馬上過年了,她還什麼都沒準備,連過年要吃的糖塊都沒買。
請了那麼多天假,領導的意思,讓她過年一直上班七天,把請的假都補回來。
她一點都沒有過年的心情。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中午,在醫院門口,林煙和林雪看到了王安妮。
兩人靜靜的站着,遠遠看着王安妮坐在輪椅上,後面有傭人推。
門口等着一輛勞斯萊斯,黑色的漆面在正午的陽光下,更顯得貴氣。
李芬也在,她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回頭跟王安妮說話,嘴角的笑容溫柔。
多溫馨的一幕,母慈子孝。
林雪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拳,一股濃濃的心酸,涌進嗓子眼。
林煙眉目清冷,“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不必了。”林雪強壓制住失望,“我回去給她打電話,問他們把房間給我準備好沒有。”
林煙心裏不是滋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林雪到現在還看不清嗎??
她要活的現實點,別抱有無所謂的幻想。
林煙把林雪帶到了星河灣,心裏幾百個的爲難,這下“真好。”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海市團圓了。
林煙心裏苦的直冒水。
林雪進醫院之前,就把住的房子給退掉了,剛剛做完大手術,林煙也不能看她流落街頭。
陸沉淵那邊該怎麼解釋,她不知道。
林雪回到家,林國平看到瘦骨嶙峋的林雪,氣的牙齒都打着哆嗦。
“還有臉回來,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女兒,膽子那麼大,腎也給人了,以後你有什麼毛病,家裏管不起你。”
林雪抱肩,聽的不耐煩的說:“你是不能管我,你管過我什麼,你光養兒子就夠了。”
林煙看了林雪一眼,眼神示意林雪少說兩句。
林雪回了房間,林煙跟陸沉淵的臥室,聽到林國平在客廳扯着嗓子喊,“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主意越來越正。”
林雪背靠着門,心裏跟堵了石頭一樣,心塞的要命。
她該怎麼擺脫這樣的家庭,母親怎麼還不來接她,這種日子過一天都嫌多。
林煙有意岔開話題,問林國平說:“這幾天,陸沉淵都幾點回來的。”
“沒回來過,你出去幾天,他都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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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心頭一沉,這幾天她一直在跟陸沉淵發微信,電話沒打過,也沒問陸沉淵住哪兒。
他沒回來,能去哪兒?
“別家外有家,趁着你不在偷腥去了,雖然人窮點,長的不賴,現在女人倒貼錢的也不是沒有。”
林煙把醫院裏攢的髒衣服都塞進了洗衣機裏,“他不會的,肯定是跟你們住一起,我不在,他覺得不方便,這點深沉,還是有的。”
林國平咬着菸頭,“這個家也是人太擠了,林雪又要回來住,這也住不下啊。”
林國平提到這個,林煙索性說:“你們都搬出去吧,這個房子本來就是陸沉淵朋友借的,我這幾天給你們找房子住,房租我來拿。”
“你錢多。”林國平覺得林煙腦子進水了。
有地方住還不滿意,非要多花那份錢,家裏沒這個條件。
林煙苦笑,“這跟錢多錢少,沒什麼關係,是不能這麼做,我們兩個也需要獨處空間,現在好了,我們一家子人都來了,鳩佔鵲巢嗎。”
林國平理解林煙的難處,還是不大願意搬走,在這兒都住習慣了。
林煙掏出手機給陸沉淵打電話,緊張的心臟咚咚咚直跳。
好幾天沒有聽到陸沉淵的聲音,想聽他低沉悅耳的嗓音叫她寶貝。
“回來了?”
林煙“嗯”了聲,沒有忙着追問陸沉淵在哪裏,這些天都去幹嘛了。
“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抱歉林煙,我臨時改變了計劃,今天動身,年後才能回來。”
林煙喉嚨裏像是塞了把沙子,吐不出來,咽的生疼。
她很討厭,陸沉淵這麼連名帶姓的叫她,好像把她推出去八百米遠。
林煙緩了會兒,語氣無佯,淡淡的開口:“我知道了,過年那天記得給我發信息拜年,希望第一個收到的,就是你發來的。”
“好,我知道了。”
陸沉淵掛斷電話,跟他坐在一輛車上的外婆,眯着眼睛笑着看他,“女孩子?”
陸沉淵笑着回答,“您耳朵真靈。”
外婆手搭在陸沉淵的手上,滿臉慈祥,“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我知道你身邊的女人多,找個相處舒服的,就娶了,別你弟弟孩子打醬油了,你還光棍一個。”
坐在前面的徐清麗慢悠悠的開口,“顧一就很好,一直等着沉淵。”
外婆嫌棄的撇撇嘴,“好什麼好,要是沉淵喜歡她,早就娶了,還用等得到現在?跟不喜歡的人結婚,浪費生命。”
徐清麗被老太太結結實實的堵住嘴巴,沉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