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完澡走出來時,蘇牧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褚寒庭走近,隔着被子輕輕拍了一下,“怎麼還裹着?不熱?”
蛄蛹者從裏面露出來半個腦袋,可可愛愛的,眨着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就那麼亮亮的看着你。
這副模樣,誰能抵擋得住!!!
褚寒庭的喉結上下滾動,目光變得深邃,他俯身上去,雙手撐在“人形蠶蛹”的兩側。
蘇牧心裏一緊,對上褚寒庭那雙別有深意的眼睛,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兩人之間的綿綿情意,似乎穿透了被子的阻隔,直達對方。情感的火花在這一刻點燃,難以遏制。
這時候不需要講話,只需要憑心去感受。
意隨心動,行隨意動。
呼吸靠近,兩人的脣瓣貼在一起。都動了情,就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越吻越深,呼吸交纏與掠奪,蘇牧微微仰頭配合,伸出藕白的手臂不自覺攀上褚寒庭的脖頸。
一吻結束,呼吸凌亂,情難自抑。
蘇牧的臉色透着好看的粉,含羞帶怯地大口喘息着。
他心裏是緊張的,這種氣氛之下,他既有害怕又同時期待。
他不確定褚寒庭會不會撲上來要了他,緊張到冒汗。
其實他並不是不喜歡,但他從來沒有過,前世也依舊是個純潔之子,未經人事,第一次都是慌張的。
沒吃過豬肉,但他也沒見過豬跑啊!
不過緊張歸緊張,他心底的期待卻是難以掩飾的。
他也是極度渴望和褚寒庭拉近距離,進一步深入彼此關係的。
蘇牧這邊自己一個人腦海風暴,但褚寒庭那邊則是考慮得更多了。
他不想嗎?不,他非常想!
但是如今他與蘇牧之間還有一部分隔閡沒消除,始終糊着一層薄薄的紙,看不清晰。
若心靈不夠坦誠,又怎能做到身體的坦白相見呢?
蘇牧久久沒等到褚寒庭下一步動作,就在他以爲對方不會有行動的時候,褚寒庭側躺在他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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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磁性且蠱惑,“蘇牧,你是怎麼知道我口味的呢?前兩次見面的時候,你點的那些菜裏大部分都是我喜歡吃的。”
蘇牧此時倒是還沒察覺異常,畢竟褚寒庭當時也沒問,時隔這麼久再問,他以爲對方就是突然想起來隨口一問的。
至於後來,兩人關係逐漸好起來,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知道對方的喜好了,當初的那點異常也就這麼掩埋過去了。
便隨口應道:“是嗎?那時我只是隨便點的,沒想到恰好和你口味對上了,我運氣真好。”
褚寒庭輕輕掀開被子,將裏面赤裸的人抱進懷裏,“是,你是我的福氣包、小錦鯉,要不是有你,炸彈那回我肯定會受傷。”
原本還帶着熱意的蘇牧聽到這話,身體突然涼了半截,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褚寒庭在試探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試探這兩件事?難道……
蘇牧不想承認某些事,因爲他害怕面對真相,腦袋裏刻意忽視了那種可能性。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愣神着。
緊緊摟抱着蘇牧的褚寒庭察覺了他身體的僵硬,心中的那個猜測越發肯定了。
既然蘇牧不肯主動說,那他便自己半挑明一些,誘導下。
“牧牧,上次車禍之後,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牧牧!!!
這個暱稱,蘇牧在這一世是第一次聽到,而前世,褚寒庭這麼喚了他二十年!
“你、你想起了些什麼?”
蘇牧沒有意識到他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我都想起來了,所有,從我們第一次相見,直到最後你躺在醫院”,褚寒庭試探性地提及了一些記憶的碎片,觀察蘇牧的反應。
若他記憶中那些事都是虛構的,他這麼說蘇牧必會疑惑不解,立即反問。
但是……蘇牧在沉默。
此時無聲勝有聲,褚寒庭想: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手上感受到濡溼後,他才反應過來人哭了,趕緊將揹着他的蘇牧翻轉過來,落入眼簾的是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褚寒庭拿指腹去擦,但越擦越多,蘇牧的眼淚就跟不值錢似的嘩啦嘩啦掉。
“別哭了,是我不好。”
他不該這麼着急問的,嚇到他了。
蘇牧盯着褚寒庭的眼睛,似是下了“視死如歸”般的決心,帶着哭腔問:“你都知道了?記起了多少?還是你也……”重生了。
看到蘇牧哭得如此悲傷,褚寒庭心如刀絞,“蘇牧,先冷靜一下,別害怕,我不會離開你。不管我記憶中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我始終會珍惜眼前的你。”
他像哄小孩似的,給人拍着背,安撫着精神狀態已經不穩定了的蘇牧。
眼淚是一種發泄,蘇牧一下子停不下來,但身側的手逐漸攥緊,他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承接暴風雨的準備。
如果褚寒庭一直沒有想起前世的事情,那麼他會選擇沉默不語;但如果褚寒庭也擁有了前世的記憶,那麼逃避是無濟於事的。
若讓他自己主動提及這些事情,蘇牧心裏清楚,他沒有這個勇氣。
既然褚寒庭問了,那他不如趁此機會,將所有的真相,都一次性吐個乾淨。
好過他自己一直掙扎着、退縮着、不敢向前走一步,龜縮在安全的殼子裏,一直自欺欺人。
他咬着牙,蹦出的話結結巴巴的,但也終於將壓抑已久的真相說出口了。
“褚寒庭,我……我是……重……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