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尚進一直強調,殺害他女兒的兇手就是魏國公家的七小姐。
祁宴也隱隱提到,西山的刺客,所傷之人除了尚家女兒,還有魏國公家的姑娘。
如此,魏青來的正好,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
他也不想再同祁宴爭下去了,這就是個油鹽不進還狂妄無恥的瘋子,吵個架還處處挖坑,繞得人思維全都被打亂,每個實打實的依據都站不住腳,成了無事生非的胡攪蠻纏。斥責他不成,反而差點把自己溺死。
“宣進來!”
“宣魏國公覲見……”
魏青不想進啊!可大總管叫的那麼洪亮,他想開溜也來不及呀。
“臣魏青叩見陛下,九王爺!”
皇帝的臉色比死人還難看。祁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罵他蠢。
叩見陛下就叩見陛下,還要在後面加句九王爺。
這是嫌皇帝的忌諱和小心眼,還不夠明顯嗎?在朝爲官這麼多年,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實打實的一蠢貨。
魏青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明明是想拍九王爺馬屁的,合着拍的不是時候,淨拍馬腿上了。
“平身!”皇帝冷冷的睥睨底下之人,不悅的問。
“愛卿進宮所爲何事?”
魏青環顧四周,感受到壓抑窒息的氣氛,不知該說還是不說。
“呃!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微臣的犬子已弱冠多年,想上奏陛下,請封國公府世子之位。”
“哦?”皇帝淡漠的應了一聲,問道。
“不知愛卿想爲哪位兒子請封呢?”
“三兒魏知璋,乃微臣的嫡長子,如今二十有四,在京兆衙門任職。”
皇帝曾聽淑妃提起過這個弟弟,雖少言寡語,但才學匪淺,敦厚務實,是個可造之才。只是父親偏心,遲遲不願定下世子繼承人,但他也一直隱忍着。
“你家嫡長子都弱冠四年了,爲何今日才想起請封?”
“之前他對個人之事不上心,我就疏忽了。如今他有了心儀之人,想要成親,當父親的自然要籌劃一二!”
“嗯!準了!”
皇帝對魏家子弟的事並不感興趣,只想快點打發了這些個討厭之人,尤其是那滿身威傲的皇弟,看着就來氣。
“多謝陛下,那微臣告退!”
“慢着!”
皇帝、九王爺還有尚進同時出聲。嚇得衛青又是一哆嗦。
“陛下,您還有何吩咐?”
這回他學聰明瞭,直接忽視九王爺,一副盡聽陛下差遣的忠誠模樣。
皇帝見祁宴開口,也懶得斷他與尚進的官司,直接把麻煩丟出去。
“九弟,你問吧!”
“你說那悶葫蘆有了心儀之人?是誰?”
咳咳!皇帝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九弟,誰讓你問這個了?是讓你問問魏七小姐的事兒”
“問那個蠢女人作甚,死了才好呢。”提起清月,祁宴就一肚子火氣。
若不是她犯蠢,何來這一堆的爛攤子破事。損傷那麼多人馬不說,還惹得本就小心眼的皇帝猜忌,在這御書房吵了大半天,還沒完沒了,煩都煩死了。
一聽這口氣,魏青就知道,八成那個愛招桃花的小女兒,又招惹了這位活閻王。
只好躬身對着祁宴作揖。
“王爺,您就彆氣了。下官適才聽鴻世子說,小七從西山墜崖,摔斷了肋骨,如今還癱瘓在慈寧宮,動彈不得。若是她有什麼得罪了你。下官替她道歉,給您賠不是!”
沈清月重傷,祁宴當然知道,她哪裏是墜崖摔的,分明是墜馬摔的。人還是他救得,衣服還是他脫的呢。用得着別人表功嗎?
“哼!摔得好,她活該!”
魏青不敢接話,諾諾的縮在一旁,等着繼續挨訓。
尚進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
“王爺既然如此厭惡那女子,爲何還要護着她?她害我女兒性命,當償命!”
尚進入慈寧宮後,到處尋找尚寶兒。後來聽下人說,尚寶兒死了,是被魏國公府的七小姐推下懸崖摔死的。
那時候祁慕正在探望清月,還未與太后通氣,那些下人口中的說法都是菊嬤嬤早早散佈出去的。所以才有了三人各執一詞,御書房爭吵的這一幕。
“孤說了,尚寶兒是被刺客所傷,墜入懸崖摔死的!與魏七小姐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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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爺,你休要包庇那妖女。整個慈寧宮的人都說,是她謀害我家寶兒,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哪怕你是王爺,也要以理服人!”
“慈寧宮的人說啥,你就信啥。你蠢啊,你有沒有長腦子。那魏七小姐還是因爲救你女兒,才墜崖摔傷的。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不但不感恩,還往她身上潑髒水,你腦子被驢踢了?”
“你粗鄙,你堂堂王爺,竟然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你……”
又來了,又來了。
皇帝一陣頭疼。
這吵了大半天,他都不打算追究祁宴謀逆之事了,這尚進還揪着尚寶兒的小命沒完沒了,吵得人腦袋都快炸了。
這瘋子要殺誰,要包庇誰,由他去好了,老子堂堂皇帝都拿他沒轍,你區區一個禁軍指揮使能奈何他不成?
魏青聽的更是雲裏霧裏,這尚寶兒什麼時候死的?怎麼又牽扯到小七了呢?
“等等!尚大人,你適才說我家小七謀害你家女兒?”
“這怎麼可能,絕無可能。我家小七雖然是個招禍體質,但是她從來不主動惹麻煩。”
“她來京城幾個月,除了參加過幾次宴會外,從來不外出,每日都深居府中。我魏府與你尚家更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她爲何要謀害你女兒?”
“她馬上就要成親了,一心只想着待嫁,怎會去做這等子糊塗事?這與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尚進仔細一想,魏七小姐的確沒有殺害女兒的動機。
“可慈寧宮的人都這麼說,寶兒就是被你女兒推下懸崖的,這還能有假?”
“等等!此事不必再爭了!本王自會查個水落石出。讓尚大人心服口服。”祁宴再次發話。
“魏國公,你適才說她馬上要成親,嫁給誰?”
咳咳!皇帝又差點被口水嗆死。這瘋子的思維邏輯也太癲狂了。
每每到關鍵時刻,他總扯到人家魏國公兒女的親事作甚?
就連尚進也覺得,這九王爺就是一根攪屎棍,攪完稀飯,攪米糊,此刻,是爭論魏家兒女嫁娶之事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