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簫景湛罕見的睡到了日上三竿,元知秋早早的便醒了拿了本書在翻看着。
寢殿的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了,小小的一團鑽了進來。
簫景湛睡的本就不熟,長如鴉羽的睫毛撲閃了兩下,睜開了眼。
“小奕。”
元知秋還沒來得及開口,簫景湛就喊了一聲。
元小奕見父王還是醒了,便不再輕手輕腳,蹬蹬蹬就跑到了牀邊。
簫景湛坐起身子,一把將小糰子抱了上來,另一隻手攬住了元知秋。
“這麼早便醒了?”
元知秋放下書,輕笑:“是你今日醒的晚了些,我可是好心好意讓你多休息會,還是堂堂王爺呢,連個孩子都不如,天天賴牀。”
轉頭戳了戳元小奕的腦袋瓜子:“不是說要自己睡麼,怎麼還往孃親這裏溜。”
簫景湛那個混蛋隨時會發情,萬一被撞見可怎麼辦。
元小奕癟了嘴,委屈兮兮:“哪有,我是看今日父王孃親日上三竿看還沒起牀,我來看看嘛。”
“嗯?來看看還不敲門?”
元知秋作勢揚了揚拳頭,元小奕及其靈活的從簫景湛懷裏蹦下去,蹬蹬蹬又跑出了房間。出門之後還不忘回頭朝着元知秋作了個鬼臉。
元知秋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孩子……”
簫景湛望着門口,脣邊掛着笑意。
這大概就是他這輩子最期許的畫面了吧?
不由得他目光沉了下來,將書從元知秋的手裏抽走。
“我要出征了。”
“嗯?”元知秋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驚到了,擡眸定定的望着他。
“北薊國進犯,我沒理由躲在後邊。”簫景湛溫和的目光落在元知秋身上,認真的說道。
元知秋從驚訝中緩過來,迴避了男人的視線,“什麼時候回來?”
“不太確定……”簫景湛皺着眉計算着。
元知秋觸到了男人的衣角:“能回來過年嗎?”
“這個只有去了才知,秋兒,等我。”
簫景湛一把抱住元知秋,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元知秋,收拾好了情緒道:“你的傷沒問題吧?”
簫景湛湊近她耳邊:“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檢驗?”
表面上看着確實沒什麼問題,但是簫景湛自己的身體只有他自己知道,元知秋只得點了點頭:“早點回來,待你凱旋。”
……
次日一大早,簫景湛便戴甲出征,皇帝立在城牆上,目送着簫景湛帶領一衆軍隊絕塵而去。
元知秋也裹着袍子立在皇帝身邊,望着簫景湛的背影,眸色略略黯淡了些,漸漸的,大軍只留下一條長線。
元知秋收回視線,卻發現皇帝正看着自己。
“皇上?”
“知秋,如今淮王出征,不如你帶着小奕來宮中小住幾日?”
皇上突兀的邀請讓元知秋眸色漸深,她對上皇帝的視線:“皇上莫非有事瞞着我?”
簫景然垂下眼簾,目光略有些躲閃。
作爲一國之君,鮮少有這般的神情,元知秋更肯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沒有什麼,不過就是朕與淮王和你的情分都在擺在那裏,我也許久未見小奕了。”
“皇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便好,大可不必如此拐彎抹角,就同你剛才所講,你我情分擺在那處,還有事情須瞞着我嗎?”
簫景然輕嘆了一口氣,道:“果真是瞞不住你。”
“罷了罷了。”皇帝揮手驅散四周的將士隨從,和元知秋說出了他心中的顧慮。
“其實早在數日前,朕與淮王便發現了母后對你的殺意了,不過是淮王日日在你身旁相護,母后沒有辦法下手,現如今因爲北薊國來犯,他不得不出徵前去,你的身邊無他相護,朕恐母后趁此時機對你下手,所以便藉口相邀你入宮,在宮中,母后的手便是再長也得悠着些。”
簫景然深切地盯着她的雙眼,目光裏都是擔憂,“秋兒,你便帶着小奕隨朕入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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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搖搖頭,他的好意她理解但是她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皇上的好意我心領了,太后那邊我也會多加註意,我並不是嬌嬌弱弱的女子,沒那麼容易被殺。”
元知秋拱手對着簫景然行了一禮,便藉口離開了。
簫景然望着元知秋下城牆的背影眸色漸深,久久沒有動作。
坐上王府的馬車,繪春看着她憂思重重的樣子籌措着開口:“王妃……有件事奴婢不知該不該講。”
元知秋正靠着馬車外壁閉目養神,聞言微微睜開了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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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王妃去找小公子的時候,王爺他立馬拿出手帕,似乎是,吐了血……王爺的傷是不是沒有好利索啊?如今他帶傷出征,此去邊境兇險異常……”